乐平那一家子兄弟姐妹好像和冬天格外有缘。
她是一月份出生的。
斑是十二月份。
户隐也是一月出生的。
而二月份泉奈出生了。
二月份的时候,乐平还在外面出任务,结果一回家就看见在襁褓里面的弟弟。乐平并没有因为家里新增了一员而感到高兴,反而因为在第一时间没有看见妈妈而十分慌张。
“姐姐,欢迎回家!你看这是我们的弟弟泉奈。”
斑把泉奈抱到了乐平面前,想要她看看新弟弟。但是乐平没有闲情逸致去跟自己弟弟纠缠了,她绕开了斑,朝着二楼跑去。
推开了走廊最里面的木门。她看见了正安静躺在床上休息的妈妈,直到这一刻,她悬着的心才彻底落回了原处。
斑就抱着泉奈在后面跟着乐平,他看见自己姐姐像小兽一样,依依哀哀的贴近了母亲。她们额头抵着额头,似乎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斑还是没有上前打扰,他只是有些失落的看着两个人。
无论是姐姐还是妈妈都不曾这样对他。恰好怀里的泉奈蹭了蹭他,斑看看妈妈姐姐又看看泉奈。他赌气似的和弟弟额头贴额头,然后被泉奈还没有长出牙齿的小嘴咬住了脸颊。
不疼,但是口水糊了他一脸。
算了,他还是去找户隐吧……
确认好了母亲安危的乐平,现在有心思去看自己的弟弟了。她把推拉门关好,然后径直下楼。
看见了一脸不高兴的斑还有在他怀里笑嘻嘻的泉奈,她也不禁露出了柔软的表情。
“户隐呢?”
“在院子里玩...”
乐平走到了斑的身边,揉了揉他的头,手感有点刺刺的不是很好摸。乐平收回了手,转而想要伸向泉奈。
“我来抱泉奈吧,你去找户隐玩。我不在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户隐还小而且做事没轻没重的。”
斑假装不在意的扭头,泉奈也被抱到了乐平怀里。她看着扭捏的弟弟,嘴角不注意也上扬了点弧度。
“斑已经是一个很棒的哥哥了,真厉害。”
斑更害羞了,他落荒而逃的离开了客厅。现在客厅里只留下了乐平和泉奈。乐平低头打量起来自己崭新出炉的弟弟。
泉奈很漂亮,尽管现在还小小一个,但是已经可以窥见未来的风采了。泉奈和自己一样都像妈妈,这让乐平对他多了几分喜爱。
斑和户隐都和父亲比较像,长相更加英气眉眼更加锐利。
乐平和泉奈的长相却是更加冷清,阴柔。乐平还可以说是因为女孩子的原因,但是泉奈就是男身女相了。
听说男身女相是一个很好的兆头,乐平戳了戳泉奈柔软的脸颊。
那么泉奈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
乐平刚回来不久就该去出任务了,斑也已经四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看着自己弟弟咧着嘴朝自己使劲挥手的样子,乐平松开了户隐。她朝斑走去,这次任务他们会一起执行。她用余光瞟了一眼失落的户隐。
再过一年,就该户隐了。
斑他第一次杀人由她这个长姐来辅助,她会找一个穷凶极恶的人渣来让斑见血。这是她这个当姐姐的唯一能做的。
虽然心里面一直在不安着,但想着斑在一年前的发言她稍微放心了些。斑和自己不一样,他一定会平稳接受并度过这段时间的,一定。
“姐姐,你怎么一直不高兴的样子啊?”
弟弟的呼唤声让乐平回神,她低头和斑对视。看着斑亮晶晶的眼睛,乐平牵住了他的手。
“斑,你第一次任务要小心谨慎不要离姐姐太远,知道吗?”
五岁的小豆丁严肃叮嘱着四岁的小豆丁,同行的大人都忍俊不禁。乐平已经跟着他们出了一年任务了,已经不好逗了。
但是斑才刚刚开始,正是好玩的时候。几个大哥哥围着斑逗他,看小孩气的跳脚他们就越起劲。直到乐平看不下去了,她牵着斑跑到了部队前面。那几个宇智波的少年可惜的叹气,恋恋不舍的目送两人远去。
“太讨厌了,我长大了绝对不要当这样的家伙!”
不一定啊...斑,至少你姐姐我应该会成为这样逗小孩的家伙,乐平目移。
这次任务是剿匪,是隔壁城主下的委托。估计山匪的人数很多,不然也不至于让宇智波出手。
心下有了判断,乐平正色又开始叮嘱斑。被姐姐念叨了半天,斑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
宇智波的搜查速度一直是可以的,一队人站在高山处俯视着下面的匪窝。作为队里面最小的两个孩子,他们被安排到了防守最薄弱的厨房区域。
从上面看,厨房和奴隶的房间是联通的。让这两个孩子上不仅可以简单的解决目标,也可以接应。乐平对此没有任何意见,斑看见姐姐云淡风轻的点头,也学着故作冷静的点头。
山匪窝的后方靠山,空气只朝着一个方向流通,腥气混着霉味从木屋飘出来,乐平拽了拽斑的手腕。
“跟紧我,别乱看。”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指尖的温度比平时凉些。
斑“嗯”了一声,攥着苦无的手心却沁出了汗。苦无的木柄被磨得光滑,硌得指节发白。他能听见房间里传来孩子的啜泣,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
乐平突然停在房梁上,朝他偏了偏头。斑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房间深处的火把下,一个络腮胡男人正抬脚踹向一个缩在地上的小女孩,女孩怀里紧紧抱着个更小的婴孩,哭声戛然而止,想来是被踹得闭了气。
那男人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转身,腰间挂着的麻袋晃了晃,隐约能看见里面露出半只小小的、青紫的脚。
“杀了他。”
乐平的声音几乎贴在他耳边。
“记住姐姐教的,割喉,别犹豫。”
斑的心跳像擂鼓,震得耳膜发疼。乐平率先冲了出去,苦无划破空气的轻响里,她的声音穿透了斑混乱的大脑。
“斑,动手!”
那男人正弯腰去拖另一个缩在墙角的孩子,后颈的肥肉随着动作晃了晃。斑几乎是凭着本能冲过去的,扑到男人身后时,苦无已经刺了出去。
比想象中容易。
没有骨头碎裂的钝响,只有皮肉被破开的轻嘶,温热的液体溅在他手背上,带着铁锈味。男人猛地回头,浑浊的眼睛瞪得滚圆,嘴里涌出的血沫溅在斑的脸颊上,烫得他一哆嗦。
苦无还插在脖颈里。男人的手抓过来时,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拔出苦无,又刺了下去。这一次他闭着眼,只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还有骨头被苦无尖端硌到的微响。
直到手腕被人攥住,他才猛地睁眼。
乐平站在他面前,挡在他和那具瘫软下去的尸体中间。她的苦无还在滴血,眼神却很静,伸手用袖角擦他脸上的血渍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没事了。”
她的拇指蹭过他颤抖的嘴角。
“做得很好。”
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着团烧红的棉絮,发不出声音。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血已经凝成暗红的痂,指甲缝里全是黏腻的触感。刚才那男人的眼睛还在他脑子里晃,那双眼睛最后映出的,是他自己面无表情的脸。
周围的厮杀声渐渐平息。有个大哥哥拍他的肩,笑着说
“不愧是田岛的儿子”
他却猛地躲开了,后背撞到石壁上,冰凉的石头贴着脊椎,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的恶心。
乐平把他拉到石窟外的空地上,递给他一个水囊。
“漱漱口。”
斑拧开水囊时,手抖得厉害,水洒了大半在衣襟上。他含着水,看见乐平正蹲在被解救的孩子们旁边,用匕首割开他们身上的绳索。有个少了一条腿的小男孩怯生生地拉她的衣角。
原来杀人是这样的。
不是大人们说的那么轻巧,也不是训练时对着稻草人练习那么简单。血是热的,会黏在皮肤上洗不掉。
人死的时候,眼睛会像要把人吸进去似的盯着你,连空气里的血腥味,都带着种让人想呕吐的甜腻。
他刚才为什么不犹豫?
明明前一晚躺在床上,他还在想会不会手抖,会不会被乐平笑话。可真到了那一刻,看见那男人踹向小女孩的脚,听见婴孩突然停住的哭声,他脑子里什么都没了,只剩下“要杀了他”这个念头。
“走了。”
乐平走过来,把他手里的水囊接过去,顺手牵起他的手。她的手心也沾了血,却比他的暖和些。
下山的路比来时难走。斑的腿像灌了铅,每走一步,脚底板都发疼。他不敢看乐平,也不敢看同行的人,只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她的手指还很短是小孩子的手,但指节处却有薄薄的茧,是练苦无磨出来的。
“想吐就吐出来。”
乐平忽然说。
斑猛地停住脚,蹲在路边干呕起来。胃里空空的,只吐出些酸水,溅在枯黄的草叶上。乐平没有催他,只是站在他身后,用帕子轻轻拍他的背。她的声音很轻,像风拂过草尖,
“你杀人是为了让自己活着,只是如此罢了...”
斑抬起头,眼泪混着刚才没洗干净的血水往下掉。
“姐姐第一次杀人,也这样吗?”
乐平顿了顿,蹲下来和他平视。她的眼睛在暮色模糊不清。
“嗯……是这样的,杀人让我痛苦了很久很久。”
斑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回去的路上,他没再说话。乐平也没再问,只是一直牵着他的手。走到宇智波族地时,远远看见户隐扒着门柱张望,看见他们,立刻像只小炮弹似的冲过来。
“你们回来啦!泉奈今天……”
户隐的话卡在喉咙里,大概是看见了斑身上的血迹,还有他泛红的眼下。
乐平松开斑的手,揉了揉户隐的头。
“我们回来了,去给我们烧点热水吧我和斑都要清洗一下自己。”
户隐看了看斑,又看了看乐平,乖乖点头跑了。
斑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手里还残留着苦无的木柄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奇怪得很。
妈妈走过来,从怀里掏出块糖,剥开糖纸塞进他嘴里。很甜,糖压下了喉咙里的腥气。
“安全回家就好。”
他跟着乐平往院子里走,脚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哒哒”的轻响。厨房里飘出味增汤的香气,泉奈的哭闹声隐约传来,还有户隐跟妈妈说话的叽叽喳喳。
这些声音像温水,慢慢漫过他心里那块刚刚被血烫过的地方。他摸了摸腰间的苦无,刀鞘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血渍。
有点讨厌……
斑的性格变化应该会着重在他上战场的时候,看原著他小时候还挺活泼的。活人感很重,挺搞笑一小伙的[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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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泉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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