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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西域篇01

出使之日,赵嫖为孙儿莫邪正衣冠。

叮咛道:“此去西域,你得学会多看,多听,多想,少说话。

你还年轻,有些想法不是很稳妥,切记不得做出头鸟。

但长路漫漫,难免会有矛盾,心中有气莫要闷着,拳头招呼过去就行。

绝大多数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你现在是朝廷册封的大汉使臣,不会有人为了这点小事轻易罢免你的职位。

但莫邪你要铭记,你与他们是一个集体,有误会就要快速和平解除。

要将心紧紧拧在一起,这样,才能有更大的胜算抵达西域,完成使命。”

赵姰走至台阶下,赵容快速放好蒲团,赵姰提袍跪了上去,拜别家人。

号角声自西城牌坊扬起,赵姰骑上朝廷拨发的乌孙马。

临行前看向对门王婘的房间,然许久都不曾有人出来,赵姰松开缰绳四寸有余,策马远去。

来到大鸿胪,中常侍蔡大人正在教众人如何佩戴汉剑。

赵姰走入队列,墨兆把玩着汉剑说:“这该不会是个次品吧?”

蔡大人不悦:“你可知本官祖上是做什么的,是铁匠!这些宝剑皆是本官为尔亲手打造,坚韧锐利。西域路上危险重重,得靠这个保命呢。”

刚说到这里,蔡大人就见牛大竟然把汉剑挂在了脖子上,不忍直视喊道:“有辱汉家威仪,这汉剑是要佩戴在腰上的,你挂在脖子上作甚?”

牛大默默将剑带系在腰上,瞧着短了一尺系不上,蔡大人有些尴尬地摆摆手,随从太监连忙将带子递上去。

牛大将两根剑带联结,这才将汉剑绑至腰带上。

仲升与介子也都走过来,笑着问:“都准备好了?”

五人作揖:“都已准备好。”

仲升说:“这次出使西域的使团,共计九十二人,多为羽林军拨充。

我不求你们能做出多大的辉煌功绩,只求保存好体力,将身子骨养壮,别死在路上。到了西域,才是真正的战场博弈,尔等明白?”

五人再次作揖:“谨遵恩师令。”

仲升点点头,与介子一起为后生们的进贤冠佩戴毛笔。

看到荷华束在发冠中的头发不似平日里多,说:“你将头发剪了?”

赵姰说:“路途遥远,梳洗不便,整理起来更是耗费时辰,索性剪掉多余的头发,无妆上阵。”

仲升很满意。并将雕工精美的毛笔别入荷华的进贤冠。

看着面前的俊后生们,仲升由衷笑叹:“不愧是我华夏良家子。

今日出了洛阳,我们遣西域使团会与遣乌孙和亲使团、驸马都尉耿秉、征西大将军兼奉车都尉窦固,及八千兵马穿越河西走廊,前往西域。

期间,你们须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切记不得乱说话,不得当出头鸟。

如若真的发现异常,先禀明我与介大人。

与我们一起的可都是纪律严明的士兵,少自作主张与他们产生冲突。

你们在去西域之前,不过是在中原温室里长大的,各方面素质皆为下品的人,别仗着是使臣的身份,在他们面前做出一副清高模样。

多听少说少卖弄聪明,谦虚谦虚再谦虚。

为师说的,你们都听懂了?”

五人拜礼:“喏。”

仲升格外提了嘴:“墨兆?”

墨兆惶恐作揖:“学生一定铭记在心,不乱说话,不多说话。”

仲升:“很好,出发。”

使团出了西城门,墨兆回头看着,眼神里有些落寞与悲凉。

他心不在焉道:“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出这道城门了,一旦西去,能不能活着回来,都得听天命。”

顾倾城说:“何必如此悲观?”

墨兆惆怅低喃:“你不懂。”

顾倾城回头望向城楼,忽然,她在城楼看到了那日爬大鸿胪墙的女郎,诧异道:“这不就是那日来找荷华的女郎么。”

说着看向荷华,怎知赵姰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握着腰间佩剑剑柄。

墨兆拿剑鞘戳了一下荷华的胳膊,赵姰看他,墨兆指着身后说:“城楼上有人喊你。”

怎知赵姰只说:“都要离开故土了,回头做什么。”

城楼之上,王婘大声喊莫邪,但莫邪就是不回头,哪怕被同伴提醒了,她还是不回头。

倔强的和家中养的驴子一样。

王婘抱出琵琶来弹,仍然换不来丝毫回应。

旁边的耿夔谁:“别白费力气了,荷华听不见你的琵琶声。”

不知情的王婘一下子卸去所有力气,扑在城墙哭道:“都怪我,莫邪方才在我家门口等的时候,我应该要出去与她说话的,可我却藏了怯……此去一别不知多少年才能回来,我却躲着她,不见她,都怪我……”

耿夔看着王婘拿起掉在地上的琵琶,不停地拨弦弹动,也没再阻拦。

直至三声号角,乌泱泱一片的使团军队,宛如深山巨蟒,往前盘行。

日上中天,巨蟒的尾巴,也彻底消失在了远处的蜿蜒官道。

那日道别莫邪,策勒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右贤王庭,查尔连忙迎将出来,说:“殿下你终于来了,单于陛下在牙帐。”

策勒有少许惊讶,笑说:“我正要打算去单于王庭,如此也好,省了不少时辰。”

查尔:“难道殿下不好奇陛下找你有什么事么。”

策勒说:“恰好我与父王也有事要说。”

话毕,将鞭子递给查尔,来不及去寝帐佩戴鹰顶冠、穿王服,就这样风尘仆仆,灰头土脸地跑去牙帐。

查尔连忙喊殿下,却没把人喊住,登时心凉了半截。

喃了句:“完了”。

帐内,除却单于,还有左贤王稽侯。

策勒拜见父王,而后又拜见了左贤王,笑着唤了声:“阿兄”。

稽侯收回目光没理会,策勒只得干笑两声。

他走上前作礼说:“父王,孩儿有要事与父王商议。”

单于说:“其他事先放着,难道你不好奇父王为何会来到你的领地?”

策勒说:“自然是因为父王心中挂念孩儿。”

单于:“错!”

策勒:“……”

单于反问:“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你可知毒箭花对我匈国的意义?”

策勒说:“孩儿当然知晓的,将毒箭花汁涂抹在弯刀与箭头,人可当场毙命。”

单于说:“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下令铲除掉它们?”

策勒认真道:“战争本就残酷,若再放任各部肆无忌惮用毒箭花,怕是会生灵涂炭,害死更多的人。”

单于有些不可置信,皱着眼说:“策勒,你还是我的儿子么?”

策勒:“儿臣当然是父王的儿子。”

单于有些心痛道:“那你为何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记得之前,你是漠北草原最为骁勇善战的猎鹰,将屡犯我边境的阿兰人打得不敢再进犯,亦是从汉军手中夺回两座重要城池,如此枭雄的嘴里,竟然能说出‘生灵涂炭’四个字,当真是让父王刮目相看。”

坐在下方的稽侯说:“中原汉国本就异常邪佞,他们的汉化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强大,看看西域就知道,多少人故意穿汉服与我们作对。

至于策勒,虽说骁勇善战,但到底只是个善良谦和的王子罢了。

父王赏赐给他的奴隶,他非但不奴役他们,反而还让他们在领地放牧自给自足,活得完全变成了平民。

如此心思单纯之人,本就不适合去中原完成任务。

可父王却一意孤行,哪怕孩儿多次反对,父王还是不听。”

单于尴尬地哼哼了几声。

策勒说:“阿兄,你是左贤王,可不能去中原以身试险。”

稽侯却不以为然:“大丈夫何惧生死,只是你没能完成父王交付给你的任务,让我们心寒。

如今汉国使团已穿越金城,正式往河西走廊而去,不日便会抵达敦煌。

到时候西域那群喽啰一旦倒戈,对我们匈国,可是极为不利的。”

策勒斟酌着说:“其实阿兄,如果我们收手,对汉国表示和平的理念,相信汉国也会收兵,与我们共谋未来。”

稽侯蹙眉:“你愿意和狼共谋未来么?怕是你放下了武器,狼倒是扑了上来将你彻底撕碎。”

策勒说:“可我们不是狼,我们都能说话,能交流。”

稽侯不悦,策勒还在温声说服:“数百年来,我们匈国在资源贫瘠的草原学会了掠夺才能活下去的生活方式。

这种方式虽然是对的,但不能一直延续下去。

如今汉国开辟出丝绸之路,若我们教化草原各部子民,褪去他们骨子里的野性,也加入贸易,漠北何愁不能强盛。”

稽侯看着策勒,一言不发,主位上的单于一巴掌狠狠拍在桌案,怒喝一声:“够了!”

策勒被迫止住话。

单于说:“我们漠北的子民皆是驰骋草原的野狼,你竟然想要将狼驯化成任人宰杀的狗?”

策勒忙握拳赔礼:“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单于:“你还是我漠北的右贤王么?”

策勒抬头:“是,当然是。”

单于:“既然是,你为何会产生这种荒唐的想法?”

策勒道:“战争带来的伤害不止是对汉国,还会伤害到我们的子民。父王是漠北仁慈的陛下,肯定不愿看到子民因战争而家破人亡。”

单于抬手:“你不必再说了!”

策勒有些不甘:“父王”

“你若再敢说提起这件事,别怪父王对于阗国动手。”

策勒头顶猛地一凉,蓦然抬头。

稽侯说:“策勒,你是于阗国国王送到匈国的质子。

父王念你自幼非同常人,所以给了你最好的资源。

将你培养成我匈国的战争兵器,甚至给了你大片领地与右贤王的尊位,是真的把你当做家人。

可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

策勒眼眶泛红,单于说:“想想你背后的八万于阗子民,你若能和以前一样,父王便会对你方才的那些胡言乱语既往不咎。”

稽侯:“还不谢父王。”

良久,策勒无力地握拳作礼:“……谢……父王……”

单于眉开眼笑:“这才是我的策勒!”

出了牙帐,瞧着策勒失魂落魄的背影,稽侯上前揽住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为何会说出这些话。”

策勒看向兄长,稽侯说:“无非是那个中原女郎。可你要知道,一名女郎的话并没有多大份量。

她或许是对我们漠北友好,也乐意与我们匈国化干戈为玉帛。

但这并不代表其他人对我们友好。

匈国与汉国打了几百年的仗,别说是陌生人,就算是再亲的人,在这么久的战争中,也会变成无法回旋余地的仇人。

直至现在,我还记得那汉国将军与我对阵时,那双恶狠狠的眼,他们恨不得将我们彻底消灭。

策勒,你喜欢那位女郎,阿兄可以派人将她给你抓来。

只希望你别为了一个女郎的言辞,而对其他汉人抱有友好的心态。

他们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们,是妄图要将我们消灭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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