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安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了。她向来这样,对染拢言听计从的。如果没有其它心思,不会在身后悄悄干别的事就好了。
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给点吃的穿的小恩小惠,就要人家当你一辈子的小跟班?
裘安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染拢的,传达出的意思清晰明了。难得裘安直白明了地说想要,染拢当然愿意给。
依着染拢的指引,裘安坐到了床头,灯光照在她的身上,熨出了恰到好处的情愫。
染拢喉头一滚,伏上身子,将她圈进怀里,一手扶她的腰,一手捧着她的脸。
那不是染拢的动作,是裘安轻轻抬起下巴,染拢的手随后才跟上。
她微张的唇间噙一抹笑意。
又在笑。又在笑。染拢看了一会儿,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裘安说,想试什么就试什么。
那是不是,已经演完了的戏份也可以试?
裘安温柔地回应了她的吻。染拢于是知道,她说话算话。
只是染拢的胆子还是小了一些。抱她,吻她,但不敢摸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下午的莽撞让她心生了顾忌。
直吻到双唇都有些麻木的时候,染拢才鼓起勇气,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把放在腰侧的手转到了斜前方,来到了使浴袍规矩的唯一束缚处。
才刚放上,裘安的唇忽然有了松开的意思。染拢心下报警,立刻结束了这个吻,放开了她,连带着放在绑带上的手也一起落荒逃离。
床头灯柔和,裘安的头发披散,眼神迷离。她的双唇饱满水润,好似还有些发肿,双唇没有立即合拢,稍稍停滞了一会儿,才回味似的,轻轻抿上。
好看。
好看极了。
没有人能不对这一刻的裘安心动。
也不怪染拢忘了恩怨,动了凡心。
染拢有些意犹未尽,可裘安喊了停,她总不能强人所难。
正等待裘安收拾离开的时候,裘安却忽然反过了手,伸向了床头的照明开关。
她没有挪开和染拢对视的眼睛,所以,摸空了好几次才摸准那开关。
啪嗒一声,黑暗笼罩,只剩下窗外的月光勉强透过纱帘,映在地毯上,再反照到两人身上。层层削弱过后,落在裘安身上的光所剩无几,让染拢看她只能看个大概。
“我看不见了。”染拢说。她的声音带着气,软乎乎的,轻飘飘的,好似和裘安的眼睛一样,盈满了**。
染拢从不知道自己也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既没在演戏也不是直播的妖娆造作,竟是真情流露出来的。
“嗯。”裘安回应,却没有要把灯打开的意思。
染拢这才想到了一件事。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好像是应该关灯的。那些影视毛片里的不关,是为了能让观众看见。
可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没有观众,或许也不需要观众。
所以,她们这样,还是在对戏吗?
不等染拢细想,裘安就牵起了她的手,轻轻往里一带,放回了自己的腰处,浴袍的绑带之上。
染拢动了动手指理清了结头的构造,绑得很松,打的也是轻轻一抽就散开的结。
染拢只是抱着试试能不能扯开的心态,可没等她用劲,那绑带就自己松开了。
她想起了自己调戏裘安的话,“别系太松哦……得让别人解开它,效果才最好。”
染拢没想到裘安能实践得这样好,更没想到解开这结头的人竟是她自己。
好了,现在她只需要轻轻剥开压在上头的那片衣襟,就,就能……
她里头没再穿一件。染拢知道。因为刚才吻她的时候,没有摸到硌人的肩带。
裘安的胆子很大。端着最金贵的身份,穿着最危险的衣服,就敢走出房间门,站到陌生酒店的走廊上。明明刚才说不敢在陌生房间洗澡的,也是她。
染拢的手有点儿发抖。不知道,可能是甲亢,也可能是帕金森的早期症状。
她轻轻揪起裘安的衣襟,剥一瓣,再剥一瓣。
好像在剥一根玉米棒子似的。刚出炉的那种,香喷喷的,令人垂涎的,迫不及待要咬上一口的。但同时,也有点儿烫人。
染拢咽了咽口水。她尽量不发出声音,但房间里实在太安静,裘安一定能听到。
但裘安没作什么反应。她是在害羞吗?和在房车上的那次一样?
染拢那天鬼使神差地解开了裘安的衣服。虽说那时的心境和此刻大相径庭……嗯……也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同。
染拢好像要出汗了。明明冷气开得很足。
她不敢把眼神往下放,尽管她看下去,也未必能看清什么。
沉静了片刻,染拢把手放在了裘安的锁骨上。五个指头轻轻点着,手掌没支撑地悬在半空。
身体发汗,手指却冰凉。不知道,可能是低血糖,也可能是快要休克了。
手指接触皮肤的那一刻,裘安发出了一个很轻的音节。大概是染拢的手指冰到她了。
只是裘安发出的那个声音实在太摄人心魂,又有流水打湿了染拢。
染拢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些人事前要洗澡,事后还要再洗一次了。不仅洗两次澡,像她这样滔滔汩汩却穿戴整齐的,还要洗两条小裤子。
染拢觉得自己好没出息啊。各方各面的。
大概是下午的误触对她造成的阴影不小,染拢不敢让手往两边去,只好沿着无害的山谷径直往下。
不知不觉,就摸到了裘安的肚脐眼儿。
很可爱的小洞窟。染拢忽然来了兴致,伸手挠了两下。没有任何不纯洁的意味,就像孩童间的嬉笑打闹一样。
这是她的本意。
但裘安又是一阵嗯嗯哼哼的,可把染拢吓了一跳,手指被烫着似的起开了。
“你……你咋的了?”
有人说做这事的时候,最好不要动用东北地带的方言或口癖,那会让方才还浓郁的气氛顿时消散。
染拢这么说,就是不想让气氛太过暧昧。毕竟她们到底……还是在为了拍好电影而加班工作……
但她实际试过以后,才发现不是这样的。网上那些人,又光看不练假把式。
“很痒……”裘安难为情地说。
染拢莫名,调整了一下姿势想要质问个究竟,可她这一动,原本被挡着的月光全都洒到了裘安身上。
刚刚没看清的,乍一眼,全都看清了。
因为她躺着,所以不很大。
嗯……小巧的,嗯……很对称?
或许有人见过小兔子吗?又或者是小鸡崽子。就是,有人在贩售一只手就能装得下的可爱小生命,店家热情地把它们陈列出来展示给你看,问说要不要放在手心上试试……
有人会拒绝吗?
可惜染拢是个内向的小姑娘,遇到了只陈列不吆喝的店家。那么店家不说,她也不敢问。
只好顾左右而语无伦次:“肚脐眼,肚脐眼怎么会痒?肚脐眼,肚脐眼就是肚脐眼……”
她本来想把手放到自己的肚脐眼上挠挠试试,忽然发现自己穿的是睡裙。没有既能让她摸到肚脐眼,又不失体面的方法。
摸过不着布料的肚脐眼的人,都有一个通病。
那就是,她会忘记隔着衣服也是能摸到肚脐眼的。
但她很快就没在意肚脐眼的事了。因为她陷入了一个更为尴尬的境地。
她在找自己的肚脐眼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放得太下面了。
这已经不是同事朋友这样的关系可以到达的位置了。
还好……还有浴袍。染拢有心用膝盖压住了浴袍的下摆,这才让布料没有完全散开。
染拢默默地移开了手,摆弄着身子想要再次把月光挡住。
可奇怪的是,无论她怎么调整姿势,都没法挡全月光。就算再回刚才的位置,也无济于事。该不是大脑看到了该看的东西,即便现在那小生命隐回黑暗了,大脑也觉得染拢依然需要这视野,就自动帮她脑补上了。
就在染拢方寸大乱的时候,裘安忽然开口唤了她一声:
“沈自心。”
染拢听到这名字,汗毛都立起来了。是怎样,裘安真把自己当成余悠璇,在和她对戏吗?你有这么敬业专业还有奉献精神的演员进入娱乐圈,倒把她照成小丑了?
“你比沈自心还胆小。”
一句话又把染拢拉回现实。吓死了。还以为摊上一个戏疯子。现在知道裘安和自己一样心有旁骛,倒觉得安心许多。
裘安的那句话说得很像激将法。但当染拢目光挑衅回看裘安的时候,却看见她在笑。
极尽温柔的一个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喜欢了很久的人时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怎么会出现在她和裘安之间?
染拢不解,却也反驳她:“我,我才没有胆小。”
“是么。”用鼻音收尾的一句话,配上她脸上淡淡的笑,实在是太像嘲讽,太像挑衅了。
好吧,不管是不是激将法,反正染拢被刺激到了。她讨厌被人看扁。在所有看扁她的人之中,最讨厌裘安。
染拢撑起身子往上挪了挪,与她肩并肩,脸并脸。调整好了位置,她又放低了身体的重心,鼻尖几乎要贴上裘安的。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高傲与不服气,满心以为这样就能给裘安带来压迫感。
看等会儿,是谁怕谁。
小白兔小鸡崽已经不足够表达她的决心了。
她早已移开了抵着浴袍下摆的膝盖。
现在,她派出了一只手,很顺畅地撩开了余下的苞叶。
染拢又想咽口水了。但脸凑得太近,她死死忍着,任凭口腔里的积液越蓄越多。
找准了位置,染拢放下了手心。
预想中布料的质感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
一瞬间,一股不可名状之力钻入了染拢的大脑,将其内容物捣碎成浆糊。
她瞳孔怔怔地放大,嘴巴不自觉地张开,蓄得太多的口水便溢到了嘴角。
裘安……没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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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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