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丞宇最近总爱往给沈砚之安排住的小公寓跑。
说是改剧本，却总赖在同一侧的沙发上，两人膝盖隔着一拳的距离，讨论剧情时，他的手背会“不经意”地擦过沈砚之的小臂。
起初沈砚之会下意识往旁边缩，次数多了，竟也慢慢习惯了那点若有似无的触碰，只是指尖会悄悄攥紧笔杆。
这天下午，沈砚之低头记修改意见，笔尖突然没了墨。
他刚要起身找笔，一支银灰色钢笔递到眼前，陆丞宇的指尖故意在他手背上多停了半秒，温热的触感像羽毛轻扫。
沈砚之没躲，只抬头看他，陆丞宇立刻收回手，挑眉嗤笑。
“写字跟小鸡啄米似的，慢死了。”
嘴角却悄悄勾了个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
几天后沈砚之去陆丞宇公司对接工作，穿了件新衬衫，领口裁得紧了些，低头看文件时总觉得勒得慌，忍不住抬手想松领口。
“穿成这样给谁看？”
陆丞宇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他转身时，陆丞宇已经走过来，不由分说伸手捏住他的领口往外拽了拽。
指腹擦过颈侧皮肤的瞬间，沈砚之浑身一僵，呼吸都顿了半拍。
陆丞宇的动作也停了，两人对视的刹那，空气仿佛凝住了。
下一秒，陆丞宇猛地收回手，假装整理自己的袖口，语气硬邦邦的。
“赶紧说剧情，别耽误我开会。”
沈砚之摸着发烫的颈侧，低头时，耳尖悄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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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在一次朋友聚会上变得更明显。
有人起哄让沈砚之喝酒，他刚要端杯，手腕就被陆丞宇按住。
“他胃不好，我替他喝。”
陆丞宇仰头灌下那杯酒，喉结滚动的弧度晃了沈砚之的眼。
转头见沈砚之被酒气熏得脸颊泛红，眼神发懵，陆丞宇忽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力道轻得像碰易碎品。
“一杯就醉？你这酒量还不如我家老爷子。”
沈砚之没躲，只是睫毛颤了颤，像受惊的蝶。
陆丞宇的指尖像被烫到似的缩回，却在没人注意时，悄悄把椅子往他那边挪了挪，直到膝盖能偶尔碰到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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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散场时更乱些。
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往沈砚之身上靠，他正想躲，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拽住，整个人被拉得踉跄了一下，撞进一个带着檀木味的怀抱里。
陆丞宇几乎是把他圈在身后，说话语气冷得像冰。
“走路不长眼？”
醉汉骂骂咧咧地走了，陆丞宇才松开手。
沈砚之低头，看见自己手腕上留下淡淡的红痕，刚要揉，就听陆丞宇别过脸说。
“站稳点，摔了还要我送你去医院，麻烦。”
可往前走时，他的脚步却刻意放慢了，胳膊肘时不时会碰到沈砚之的胳膊，像在确认他没跟丢。
回去的车上，沈砚之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那道已经淡去的红痕。
从最初的僵硬回避，到如今的默许纵容，他好像越来越习惯陆丞宇这些带着刺的靠近。
而陆丞宇那些藏在刻薄话里的在意，那些假装不经意的触碰，像投入湖心的石子，漾开的涟漪，早就漫过了岸边。
“在想什么？”
陆丞宇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沈砚之转头，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那里面藏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摇摇头，轻声说：“没什么。”
心里却清楚，有什么东西，已经在这些试探的触碰里，悄悄变了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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