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商业晚宴上,水晶灯折射出晃眼的光。
沈砚之跟着出版社老板应酬,一身不太合身的西装显得有些局促,正想找个角落透气,就听见身后传来几道刻意压低的议论声。
“那就是最近常在陆丞宇身边的作家?看着挺普通的。”
“普通?我看是有点手段吧,不然怎么能让陆少亲自盯着改剧本。”
“呵,京圈里想攀高枝的多了去了,能不能站稳还不一定呢……”
话音没落地,一只手突然揽住沈砚之的腰,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沈砚之一愣,转头就撞进陆丞宇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扫向刚才议论的几人。
“我当是谁在这儿嚼舌根。”
陆丞宇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在我陆丞宇身边的人,轮得到你们评头论足?”
那几人脸色一白,讪讪地想解释,陆丞宇却没看他们,只是脱下自己的黑色西装外套,披在沈砚之肩上,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后颈。
外套上还带着他身上的檀木味,瞬间包裹住沈砚之,隔绝了周围探究的目光。
“冷不冷?”
他低头问沈砚之,语气里的冷硬褪去不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在意。
沈砚之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陆丞宇又抬眼看向那几人,下巴微抬,带着惯有的桀骜。
“他是我看上的人,写的东西我喜欢,人我也护着。以后谁再敢背后嘀咕一句,别怪我不给面子。”
最后几个字说得掷地有声,宴会厅里瞬间安静了几秒。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有惊讶,有探究,也有忌惮。
沈砚之的心跳得飞快,被陆丞宇揽着的腰侧像是烧起来一样,他想挣开,却被陆丞宇悄悄捏了捏腰,示意他别动。
“陆、陆少,我们就是随口一说……”
有人结结巴巴地打圆场。
陆丞宇没理,只是低头看向沈砚之,眼神里的认真几乎要溢出来,刚才的锋芒全收了起来,只剩下专注。
“别怕。”
两个字轻轻落在沈砚之耳边,像羽毛拂过心尖。
他忽然就不觉得局促了,也忘了要挣脱。
周围的目光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只剩下眼前这个把他护在怀里,用最霸道的方式宣告在意的人。
陆丞宇见他没再挣扎,嘴角悄悄勾了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冷淡模样,揽着沈砚之往宴会厅内侧走,路过那几人时,脚步都没停。
走到僻静的露台,陆丞宇才松开手,却没收回外套,只是靠着栏杆,假装看夜景。
“那些人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一群闲得发慌的。”
沈砚之拢了拢肩上的外套,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轻声问:“你刚才……何必那样说。”
“不然让你被人欺负?”
沈砚之转头瞪他,语气又硬了起来。
“我陆丞宇的人,受委屈了像什么样子。”
顿了顿,他别过脸,耳根有点红。
“再说了,我说的也是实话。”
沈砚之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忽然笑了。
晚风掀起他的衣角,也吹动了陆丞宇额前的碎发。
陆丞宇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皱眉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
沈砚之摇摇头,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融融的。
他知道,从陆丞宇把外套披在他肩上,揽住他的腰,对着所有人说出那句“我看上的人”开始,有些东西就再也藏不住了。
陆丞宇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笑够了就进去,冻死你我可不负责送医院。”
说着,却很自然地抬手,替沈砚之把被风吹乱的衣领理好。
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没动。
露台上的月光很清,映着彼此眼里的光,安静又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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