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没拉严，清晨的光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斜斜的亮痕。
沈砚之是被晨光和腰上的动静弄醒的。
陆丞宇把他抱得很紧，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下巴抵在他发顶，呼吸带着温热的气息。
昨晚的记忆涌上来。
——院子里的月光，陆丞宇带着薄怒的质问，自己踮脚吻上去时的颤抖，还有后来被他按在怀里深吻的窒息感……
沈砚之的耳尖瞬间热了。
他试着动了动，想从陆丞宇怀里退出来，手腕却被牢牢攥住。
“醒了？”
陆丞宇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没睁眼，却把人往怀里又带了带，力道不容拒绝。
“放开……”
沈砚之推他，指尖碰到他温热的胸膛，又触电似的缩回来。
陆丞宇这才慢悠悠睁开眼，眼底还蒙着层睡意，看他的眼神却亮得很。
“放什么放？”
他挑眉，语气带着点无赖的得意。
“昨天可是你主动亲我的，人证物证……哦没人证，但我这脸就是证。”
他说着，还故意把侧脸往沈砚之面前凑了凑。
“留下印儿了都。”
沈砚之偏头躲开，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谁让你说那些话……”
“我说什么了？”
陆丞宇明知故问，手指轻轻刮过他的脸颊，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嘴上却不饶人。
“我说‘光说谢不够’，难道不对？还是说，沈大作家始乱终弃？”
“你胡说什么！”
沈砚之又气又急，想坐起来，却被陆丞宇一把按回枕头上。
他撑着手臂悬在沈砚之上方，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不胡说。”
他低头，在沈砚之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像在盖什么印章。
“从昨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哪有这样的……”
沈砚之别过脸，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明明是你逼我的。”
“是是是，我逼的。”
陆丞宇顺着他说，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那我也认了，这辈子都逼你到底。”
他重新躺回床上，把沈砚之圈进怀里，这次的力道松了些，却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以后你的剧本我来盯，你的饭我来管，谁要是再敢嚼你舌根……”
“陆丞宇。”
沈砚之打断他，转头看他。
晨光落在陆丞宇脸上，柔和了他平时凌厉的轮廓，连眉峰都显得没那么锋利了。
“你不用这样的。”
“我乐意。”
陆丞宇说得理直气壮，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声音放轻了些。
“以前……没对谁这么上心过。”
他不太会说软话，这句已经是极致的坦诚。
沈砚之看着他，忽然笑了。
他抬手，轻轻碰了碰陆丞宇的脸颊，指尖的温度让陆丞宇微微一怔。
“那……”
沈砚之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钻进陆丞宇耳朵里。
“以后请多指教？”
陆丞宇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火。
他猛地低头，吻住沈砚之的唇，这次的吻不再像昨晚那样带着隐忍的急切，而是温柔的、缠绵的，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窗外的鸟叫得清脆，晨光越发明亮，漫过床沿，把相拥的两人裹进一片温暖里。
沈砚之想，或许从出版社酒会那次争辩开始，有些东西就注定了。
陆丞宇的“作”，他的占有欲，他藏在刻薄话里的在意，像一张细密的网，慢慢把自己圈了进去。
而自己，从最初的疏离抗拒，到后来的试探依赖，再到此刻的坦然接受。
——原来心动这件事，从来都由不得自己控制。
陆丞宇吻够了，才抵着他的额头喘气，眼里的笑意浓得化不开。
“听见了，以后多指教。”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不过说好，剧本还是得按我的意思改，甲方爸爸的权利还是要有的。”
沈砚之被他逗笑，伸手捶了他一下。
“陆丞宇！”
“哎，在呢。”
陆丞宇笑着应，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晨光里，两人的笑声混在一起，像一首刚刚起调的歌，温柔而坚定。
有些关系一旦确认，就再也没有回头的道理，就像陆丞宇说的。
——这辈子，他都要“逼”着沈砚之，一起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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