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丞宇的语气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惯有的强硬，可尾音却微微发颤，泄了底。
沈砚之的指尖攥紧了衣角。他不是不懂这话里的意思，只是……那些藏在争吵、试探、别扭关心背后的情愫，突然要摆到明面上，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陆丞宇眼底的光亮一点点暗下去。
他忽然嗤笑一声，别过脸去，语气又硬了起来。
“你要是觉得麻烦，就算了，就当我……”
——就当我，多管闲事。
后半句没说完，就被一个轻轻的触碰打断了。
沈砚之踮起脚，飞快地在他侧脸印下一个吻。很轻，像羽毛落过，带着点他身上淡淡的墨香。
陆丞宇整个人都僵住了，像是没反应过来。
他维持着转头的姿势，眼神里满是错愕，连呼吸都停了半秒。
两秒后，他猛地回过神，伸手攥住沈砚之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怕他跑掉。
没等沈砚之说话，陆丞宇已经反身将他按在了身后的老槐树上，滚烫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
不是浅尝辄止的试探，带着压抑了太久的占有欲和一点说不清的委屈，辗转厮磨，像是要把这个人狠狠揉进骨血里。
沈砚之被吻得发懵，起初的僵硬褪去后，竟鬼使神差地抬手，环住了他的腰。
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陆丞宇才稍稍退开些，呼吸灼热地喷在他脸上。
他声音哑得厉害，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点不满。
“早该这样了……磨磨蹭蹭的，非要我逼你。”
沈砚之的脸颊在月光下泛着红，嘴唇被吻得有点肿。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样子，忽然笑了，抬手轻轻推了推他。
“谁让你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陆丞宇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把脸埋在他颈窝，闷着声音。
“那你现在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我……”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最终还是咬着牙说了出来。
“我看上你了。”
没有华丽的词藻，甚至带着点霸道的理所当然。
可沈砚之听着，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烘烘的。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陆丞宇的背，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嗯，知道了。”
月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近处只有彼此清晰的心跳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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