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宴会厅时，晚风卷着寒意扑过来，陆丞宇下意识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沈砚之肩上。
车里没开大灯，只有仪表盘的微光映着两人的侧脸，一路无话，却有种心照不宣的安静。
刚打开公寓门，沈砚之还没来得及换鞋，手腕就被陆丞宇拽住，整个人被抵在了门板上。
门锁“咔哒”一声扣上，隔绝了门外的夜色，也把两人圈进了狭小的空间里。
陆丞宇的呼吸带着点酒气，落在沈砚之的颈侧，有点痒。
“刚才……”
沈砚之刚要开口，就被他打断。
“别说话。”
陆丞宇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眼神很亮。
“我帮你把那老东西怼回去了，是不是该给点奖励？”
沈砚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这人刚在宴会上替他出头时气场两米八，此刻却像讨糖吃的小孩，眼里的期待藏都藏不住。
“你想要什么奖励？”
他忍不住笑了，故意逗他。
“给你写封感谢信？”
“俗不俗？”
陆丞宇皱眉，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力道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我要实际点的。”
“比如？”
陆丞宇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他的目光从沈砚之的眼睛滑到鼻尖，最后落在唇上，喉结轻轻动了动。
空气里的温度好像突然升高了，沈砚之的心跳也跟着乱了节奏，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被圈得更紧。
“就……”
陆丞宇的声音有点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亲我一下。”
话刚说完，他自己好像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别过脸轻咳一声，嘴上却还硬撑着。
“我替你解决那么大麻烦，一个吻不过分吧？你要是不愿意……”
“愿意。”
沈砚之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陆丞宇耳里。
陆丞宇猛地转头看他，眼里满是惊讶。
没等他反应过来，沈砚之已经微微踮起脚，在他唇角印下了一个很轻的吻，像羽毛拂过，带着点试探的柔软。
“够……”
陆丞宇的话卡在喉咙里。
他原本只是想逗逗沈砚之，没想到这人真的会答应，更没想到这个蜻蜓点水的吻，会让他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
他低头，重新吻了上去。
不是浅尝辄止，带着压抑了许久的急切和占有欲，把沈砚之的呼吸都卷了进来。
直到沈砚之快喘不过气，轻轻推了他一下，陆丞宇才稍微松开些，抵着他的额头，呼吸都带着颤。
“这还差不多……算你有良心。”
沈砚之的脸颊红得厉害，伸手想推开他，却被他牢牢攥住手腕按在门板上。
“还有呢？”
陆丞宇得寸进尺，手指滑到他的后颈，轻轻摩挲着。
“就一个吻？我今天可是把张老头的底都掀了，以后在圈子里怕是要被记恨了。”
“那你想怎么样？”
沈砚之的声音带着点鼻音，被吻得发软。
“嗯……”
陆丞宇故意拖长了调子，视线扫过客厅那张旧沙发，忽然笑了。
“今晚我要睡卧室，你去睡沙发。”
沈砚之愣住。
“这是什么奖励？明明是惩罚我……”
“怎么是惩罚？”
陆丞宇挑眉，捏了捏他的脸。
“我替你挡了灾，你提供个舒服点的睡觉地方，很公平。”
他顿了顿，凑近他耳边。
“再说了，跟你睡一张床，我怕我忍不住……”
后面的话没说完，却让沈砚之的耳朵瞬间红透了。
他别过脸，瓮声瓮气的。
“……随便你。”
陆丞宇低低地笑起来，笑声震得胸腔发颤，带着满足的喟叹。
他松开沈砚之，转身往卧室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倚着门框看他。
“还愣着干什么？去给我找件你的睡衣，总不能让我裸睡吧？”
沈砚之瞪了他一眼，转身去衣柜翻衣服，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地板上，像铺了层碎银。
卧室里，陆丞宇穿着沈砚之那件略小的棉质睡衣，坐在床边看着窗外。
听见沈砚之关客厅灯的声音，他轻轻笑了笑，眼底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客厅的沙发上，沈砚之裹着毯子，却没什么睡意。
卧室的门没关严，能隐约听见里面传来的呼吸声，沉稳而均匀。
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唇，忽然觉得，这样被陆丞宇“赖上”的感觉，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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