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砚之的书店，真的迎来了一位客人。
还是昨日晚上所见的打扮，只不过更加整齐。
“我……就是来看看。”
沈砚之笑了。
话间含着疏离的礼貌。
“对，我本来也没希望大少爷买一个小作家的书。”
陆丞宇尴尬地攥了攥衣袖。
“那个…昨天晚上的事……我断片给忘了，这是我的名片。”
沈砚之：“不用了，大少爷没事就好，慢走，不送。”
陆丞宇：……不是头一次被赶了
*
*
(于出版社的酒会)
陆丞宇被拉来陪着自家奶奶出席。
奶奶在与别的作家谈笑风生，陆丞宇的目光却转向别处
——沈砚之在角落里安静地签书。
一片阴影笼罩上了沈砚之的桌子。
沈·社恐·砚之 感觉到了别人气息的靠近，看也不看，一动不动等着读者把书递给他。
陆丞宇：？
他曲起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发出笃笃的响声。
沈砚之闻声抬头，精致的脸上带着些许的疑惑，银框眼镜下滑，他顺手一扶才看清眼前人。
——“陆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语气依旧依旧冰冷。
陆丞宇笑了。
“沈先生说话就这么冷？不怕把读者吓跑吗？”
沈砚之脸上无一丝动色，重新把头低下忙碌着手中一沓纸的签名。
“陆先生要是没有事，您现在就可以走了。”
陆丞宇嘴角浮起一层笑。
“你还是第一个敢赶我的人。”
他突然想逗逗这位关系不熟的“冰山先生”。
——“你书里写的那些‘为了理想饿肚子’‘爱得死去活来’，现实里有吗？我认识的人要么忙着赚钱，要么算计利益，哪有功夫搞这些虚无缥缈的？”
沈砚之微微抬眼。
“先生觉得‘现实’只有利益吗？菜市场阿姨给陌生人递的一把伞，深夜亮着的一盏等家人回家的灯，这些没写进财经新闻里的事，就不算现实？”
陆丞宇嗤笑。
“一把伞一盏灯能当饭吃？你写的主角为了个破剧本熬到住院，最后还放弃签约——换我，早把剧本甩投资方脸上要钱了，这才叫活得明白。”
沈砚之语气转得更冷。
“所以在你看来，所有坚持都该换算成价格？如果文学只能反映‘有钱人才配谈现实’，那它确实没存在的必要。”
陆丞宇被噎了一下，反而来了兴致。
“我是觉得，别总躲在文字里装清高。你敢说你写的那些‘纯粹’，自己真信？”
沈砚之重新抬头，眼神平静却带刺。
“至少我敢写。总比有些人用‘现实’当借口，连承认‘相信美好’都觉得丢脸强。”
陆丞宇碰了钉子，嘴却还挂着笑。
“抱歉陆先生，我签书的时间已经结束了。”
沈砚之从座位上站起，走出酒会的大门。
陆丞宇盯着沈砚之挺拔瘦削的背影，自语道：“这位作家先生，还真是有点意思。”
接着陆丞宇抬手拨下一串号码……
陆：“喂”
“喔噢噢噢~竟然是陆大少爷亲自给我打来电话，荣幸之至——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这是陆丞宇的死党齐轩然。
“听说这次出版社酒会是你家的。”
“对，确实是我们家名下的出版社举办，大少爷需要什么？”
“邀请人员的档案给我拷一份，包括电话号码。”
“呦~大少爷是不是看上哪个小姐姐，没要到电话呀~”
“多嘴，我的事用你管？”
“行行行，我不管我不管，事成了请我吃喜糖啊。”
“你……”
对方已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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