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的余温还残留在空气里，绫音的呼吸声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她紧盯着大蛇丸，二勾玉写轮眼不敢有丝毫松懈，刚才那记日之呼吸已经掏空了她大半查克拉，此刻连维持写轮眼都觉得眼皮发沉。
大蛇丸忽然收起了那副狂热的笑容，金色竖瞳里泛着洞悉一切的冷光，慢悠悠开口：“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打了这么久，木叶的人连个影子都没出现？”
绫音的脊背瞬间绷紧，握着苦无的手指又收紧了几分。她确实在等，等暗部的突袭，等巡逻队的号角，可这片林子安静得只剩下她自己的心跳声。
“你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带着戒备的沙哑，写轮眼的勾玉因为警惕而转得更快。
大蛇丸低笑起来，那笑声像是枯叶摩擦过地面：“不用这么警惕，小鬼。我好歹在木叶待过那么多年，暗部的行动规律，防卫网的死角，我可比现在那些坐办公室的长老清楚多了。”
他向前走了两步，赤足踩过被火焰烧得焦黑的草地，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相信我，至少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不会有任何人来这里。”
“轰——”
这句话像惊雷在绫音脑子里炸开，她猛地抬头，瞳孔因为震惊而放大。半个时辰？以她现在的状态，别说半个时辰，恐怕连下一次攻击都撑不过去！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把一切都算好了。断绝她所有的退路，像玩弄笼中鸟一样看着她挣扎。
“为什么……”绫音的指尖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被逼到绝境的愤怒，“你到底想干什么？”
大蛇丸停下脚步，金色的瞳孔在树荫里闪着诡异的光：“我只是想让你看清现实。”他忽然伸出手，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人类最可悲的就是弱小和短命。再天才的忍者，几十年寿命也不过弹指一挥间，能学多少忍术？能探知多少真理？”
他的声音忽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狂热：“唯有永恒！只有摆脱了时间和□□的束缚，才能真正触碰这个世界的本质！这才是忍者该追求的道路！”
绫音皱眉看着他，只觉得这番话莫名其妙又毛骨悚然：“你要追求你的永恒，跟我有什么关系？特地引我到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
“呵呵……”大蛇丸笑了起来，视线落在她还在渗血的右臂上，最后定格在她闪烁着二勾玉的双眼，“因为宇智波的血脉，是最接近永恒的容器啊。”
他忽然向前倾身，语气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我看出来了，你很想变强，不是吗？”
绫音的心脏猛地一跳。
“刚才战斗中写轮眼的进化，可不是单纯靠意志力就能做到的。”大蛇丸的声音像毒蛇吐信，一字一句钻进她耳朵里，“那里面藏着的执念，那种‘必须变强’的渴望，几乎要从你眼睛里溢出来了。不然，你又何必拼了命地锻炼，连这种偏僻的训练场都不放过？”
绫音抿紧嘴唇，没有反驳。他说的是对的，从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变强就成了她刻在骨子里的执念。尤其是在目睹了顶上战争的惨剧后，那种无力感几乎要把她逼疯。
“你……”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动摇，“你说能帮我变强……怎么帮？”
大蛇丸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灿烂起来，像是找到了最完美的实验材料：“很简单。”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的笑意，金色竖瞳里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跟我走。我会让你看到这个世界真正的力量，让你摆脱这种可笑的弱小。到时候，别说保护想保护的人，就算是颠覆这个腐朽的忍者世界，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风穿过树叶的缝隙，发出沙沙的声响。绫音看着大蛇丸眼中那毫不掩饰的野心与疯狂，忽然觉得后背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变强……她确实想。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林间的风还在不知疲倦地穿梭。绫音看着大蛇丸那张带着诡异笑意的脸，刚才因为“变强”二字而泛起波澜的心，瞬间被警惕冻结。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干涩，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帮我变强？你会有这么好心？”写轮眼紧紧盯着大蛇丸，试图从对方那双金色竖瞳里读出些什么，“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到底想要什么？”
大蛇丸低低地笑了起来，那“kufufu”的笑声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他向前微倾身体，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更显得莫测。
“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一点都不天真。”他慢悠悠地说，视线如同实质般落在绫音的右眼上，那里的二勾玉还在因为主人的情绪而轻轻颤动，“没错，我需要付出代价，而你的代价……”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绫音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的身体，才缓缓吐出后面的话：“就是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绫音愣住了，像是没听清一样，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她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解，“你要我的身体做什么？”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难道是想把她当成什么容器吗？
“呵呵……”大蛇丸的笑容更深了，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狂热的光芒，“很简单，你的身体，将会为我所用。”
“为你所用？”绫音的心跳漏了一拍，一种不祥的预感顺着脊椎爬上来，让她浑身发冷。她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将会合二为一。”大蛇丸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块巨石砸在绫音的心上，“我会住进你的身体里，用你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用你的手去结印，用你的血脉去追寻更高的力量。”
绫音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尽褪。她终于明白了！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让她几乎要吐出来。
“你……你是想……”她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变调，
大蛇丸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研究出了一种忍术，禁术不尸转生可以将自己的精神转移到他人的身体里，以此来摆脱□□的衰老和死亡，获得近似永恒的生命。”
他像是在介绍什么有趣的实验成果一样，语气平淡得可怕：“这具身体用旧了，腐朽了，就换一具新的。而你的身体，尤其是拥有宇智波血脉的你，无疑是目前最完美的容器。年轻，有潜力，最重要的是，这双写轮眼……”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眼中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疯子！你简直是个疯子！”绫音终于忍不住，厉声喝道。她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可怕到了极点，那所谓的“合二为一”，根本就是鸠占鹊巢！是掠夺！是彻底的抹杀！
用她的身体？让这个男人住进她的身体里？那她自己呢？她会去哪里？会消失吗？
想到这里，她看向大蛇丸的眼神里，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厌恶。
“想用这种方式来获得永恒？简直是痴人说梦！”绫音咬牙道，握紧了手里仅剩的苦无，就算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她也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冷汗顺着额角滑进衣领，带来一阵冰凉的战栗。绫音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这不是害怕，而是被逼到绝境的清醒。
绝不能让他得逞。
这个念头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灵魂上。如果今天在这里被大蛇丸夺走身体，那她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意义何在？那些为了变强流过的汗、受过的伤，还有……那个在火海中消逝的身影……
“艾斯……”她下意识地呢喃出声，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千斤重的力量。
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有足够的力量站在他身边，哪怕只是改变一点点命运也好。
怎么能在这里倒下？
绫音猛地抬起头，二勾玉写轮眼在昏暗的林间闪烁着锐利的光。她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正面抗衡大蛇丸无异于以卵击石。刚才那记日之呼吸已经是极限，现在连凝聚查克拉都觉得手臂发麻。
只能躲。
打游击，拖延时间。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等木叶的人到来。
幸好，这片后山她熟得不能再熟。
以前跟着止水哥他们来练手，后来自己偷偷加训，甚至偶尔会想起穿越前和三兄弟在山林里疯跑的日子——那些在林间穿梭、追踪、躲藏的本能，仿佛刻在了骨子里。
没有丝毫犹豫，绫音猛地矮身，借着茂密的灌木丛掩护，像只受惊的猎豹般窜了出去。她的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这是长期在山林间训练练出的本事。
“哦？想跑吗？”
身后传来大蛇丸慢悠悠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绫音甚至不用回头，写轮眼的余光就能瞥见那个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跟了上来，距离始终保持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他根本没尽全力。
这个认知让绫音的心沉了沉，却也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他只是在玩，把她当成有趣的猎物，享受追逐的过程。
“跑是没用的哦，小鬼。”大蛇丸的声音像毒蛇的信子，总能精准地钻进她的耳朵里，“这片林子我闭着眼睛都能走，你以为能藏到哪里去？”
绫音充耳不闻，脚下的速度更快了。她灵活地在树干间穿梭，利用复杂的地形不断变换方向。有时候踩着粗壮的树枝跃到半空，有时候又猛地矮身钻进低矮的灌木丛，甚至故意踩动另一侧的落叶制造声响，误导对方的判断。
“啧啧，倒是挺灵活。”大蛇丸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似乎更近了些，“这股韧性，果然没看错你。可惜啊，再怎么挣扎，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绫音猛地一个急转弯，躲到一棵需要两人合抱的古树后面，背紧紧贴着粗糙的树皮，大口喘着气。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不远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他就在附近。
绫音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写轮眼快速扫过四周。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掩盖了所有细微的动静。
“找到你了哦。”
冰冷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
绫音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猛地抬头，只见大蛇丸正倒挂在头顶的树枝上，金色的竖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在看一只落入陷阱的小兽。
“呀！”她下意识地向后弹开，险险避开对方伸过来的手。
大蛇丸轻笑着从树上跃下，落在她刚才站立的位置，赤足踩在厚厚的落叶上，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反应很快，但是……”他缓缓抬起手，指尖缠绕着淡淡的查克拉，“你觉得这样能坚持多久呢？”
绫音没有回答，而是借着他说话的间隙，再次转身钻入密林。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计算着路线，回忆着附近的地形——前面不远处有一片乱石堆，那里地形复杂，或许能暂时甩掉他。
“别跑了，绫音。”大蛇丸的声音依旧不急不缓，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你的查克拉在快速流失，呼吸也乱了。再跑下去，不用我动手，你自己就会倒下。”
“与其做无谓的挣扎，不如乖乖跟我走。”他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诡异的诱惑，“想想看，只要你点头，就能获得你梦寐以求的力量。那些你想保护的人，再也不会因为你的弱小而失去……”
“闭嘴！”绫音终于忍不住厉声反驳，脚步却丝毫没有停顿，“用这种卑鄙的方式获得的力量，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她冲进乱石堆，利用高低错落的岩石遮挡身形，快速变换着位置。写轮眼时刻警惕着四周，捕捉着任何一丝异常的查克拉波动。
大蛇丸的笑声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愉悦：“真是顽固啊……不过，我喜欢。越是顽强的灵魂，才越有资格成为我的容器。”
绫音咬紧牙关，不敢回头。她知道，这场追逐才刚刚开始。而她，必须撑下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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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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