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风带着草木的腥气灌进喉咙，绫音的肺像被砂纸磨过一样疼。脚下的石子硌得脚心发麻，右臂的伤口早已麻木，只有写轮眼还在不知疲倦地运转，捕捉着身后那道如影随形的查克拉。
大蛇丸的笑声像附骨之蛆，总在十步之外徘徊：“怎么不说话了？是跑累了吗？”他的脚步声轻得诡异，却总能精准地踩在绫音心跳的间隙，“再往前就是断崖了哦，你打算跳下去吗？”
绫音猛地变向，躲开一截横生的树杈，脑子里像被搅成了乱麻。查克拉所剩无几，日之呼吸的后遗症开始显现，四肢百骸都透着脱力的酸沉。难道真的只能走到这一步了？
不……还有什么办法……
她的目光扫过视野边缘那行淡蓝色的系统提示框，忽然想起什么——那个抽奖抽到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能力！
“系统！”绫音在心里急喊，肺部的灼痛让她几乎要咬碎牙齿，“镜花水月！那个能力到底能不能用？！”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检测到宿主询问‘镜花水月（碎片）’使用权限……】
【该能力为残缺状态，需收集全部碎片方可解锁完整权限。】
绫音的心沉了半截，却听见系统话锋一转：【临时权限可解锁：消耗500点羁绊值，可激活能力3分钟。是否兑换？】
羁绊值？是了，那是她完成系统任务、和这个世界的人建立联系时积累的数值。以前总觉得没用，没想到此刻成了救命稻草！
“兑换！立刻兑换！”绫音几乎要在心里尖叫出来，眼中重新燃起微弱的光。
【兑换成功。镜花水月（临时）已激活，剩余时间：2分59秒。】
一股奇异的力量顺着神经蔓延开来，与体内残存的查克拉交织。绫音猛地刹住脚步，转身面对追来的大蛇丸，二勾玉写轮眼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大蛇丸见她突然停下，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玩味：“不跑了？终于想通了？”
绫音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左手，指尖凝聚起一缕近乎透明的查克拉。这不是忍术，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名为“幻觉”的力量。
“你在做什么？”大蛇丸的金色竖瞳微微收缩，他感觉到一股陌生的能量波动，既不是忍术也不是幻术，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诡异。
绫音没有说话，只是将那缕查克拉向前一推。镜花水月的力量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像投入水面的墨滴，瞬间浸染了周遭的空间。
在大蛇丸的视野里，眼前的少女突然化作无数道残影，林间的树木开始扭曲，连阳光的方向都变得混乱。他皱起眉，下意识地运转查克拉抵抗——这不是普通的幻术，没有查克拉的强制侵入，却让五感都陷入了混乱。
“哦？这是什么？”大蛇丸的语气里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讶异，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查克拉并未增强，可眼前的景象却真实得可怕，“既不是宇智波的幻术，也不是传统忍术……有趣。”
绫音强撑着脱力的身体，紧盯着大蛇丸。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镜花水月的碎片目前只能制造幻觉，无法造成实质伤害，更瞒不过大蛇丸太久。
但至少……能多撑一会儿。
她趁着大蛇丸被幻觉干扰的瞬间，再次转身冲进密林深处，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
3分钟……一定要撑到最后一秒。
木叶村的午后，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宁静。卡卡西倚在火影岩边缘的树干上，指尖夹着的《亲热天堂》翻过一页，可不知为何，平日里能让他沉浸其中的文字此刻却变得有些模糊。
他微微蹙眉，银色的发丝被风轻轻吹动。这种莫名的违和感从早上就开始萦绕心头，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意识深处。“奇怪……”他低声自语，视线扫过村子的街道，一切如常，训练场上传来忍者们的呼喝，巡逻队的身影按时出现在各个角落。
到底哪里不对劲？
卡卡西合上书，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护额。他闭上眼，将感知力悄然铺开，试图捕捉那丝异常的源头。突然，一个空缺感猛地撞进脑海——是后山的方向。
他猛地睁开眼，对了，是绫音！那个总是在后山修行的女孩，每次都像颗小太阳，修行时的查克拉波动又急又猛，偶尔还会因为控制不好忍术闹出些小动静，远远就能感觉到那份热热闹闹的活力。可今天，后山那边安静得像一潭死水。
“喂，今天后山的值班忍者是谁？”卡卡西朝着不远处的警卫室喊道，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促。
警卫室里空无一人，只有办公桌上的文件被风吹得轻轻作响，没有任何回应。
卡卡西的心沉了下去。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值班忍者绝不会擅自离岗，更何况是在这种本应有人值守的区域。他脑海中瞬间闪过绫音那张笑容灿烂的脸。
“绫音……”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一股不安的情绪迅速蔓延。
没有丝毫犹豫，卡卡西转身化作一道残影，朝着后山疾驰而去。奔途中，他单手快速结印：“忍法·通灵之术！”
“汪！”棕白相间的忍狗帕克从烟雾中跳了出来，稳稳落在他肩头，“卡卡西，怎么了？这么急急忙忙的。”
“帕克，立刻分头通知三代目大人、凯还有阿斯玛，就说后山可能出事了，让他们马上赶过来！”卡卡西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告诉他们，可能和绫音有关。”
“绫音？那个总在后山吵吵闹闹的小姑娘？”帕克愣了一下，随即感受到卡卡西语气里的急迫，立刻严肃起来，“明白！我们这就去！”它对着空气叫了两声，几道黑影从周围窜出，正是其他几只忍狗。帕克朝它们低吼几句，几只忍狗立刻四散开来，朝着村子各处奔去。
卡卡西的速度更快了，脚下的地面因为高速移动而微微震动。越是靠近后山，那种压抑的平静就越发明显，甚至能感觉到空气中残留着一丝微弱的、不属于木叶的查克拉气息。
终于，他抵达了后山的修行场地。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原本平整的地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坑洞，几棵大树被拦腰折断，断口处还残留着灼烧和冰冻的痕迹，显然这里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而更让他心头一紧的是，场地中央散落着一支断裂的发簪，那是绫音常戴的饰品。
“可恶……”卡卡西咬了咬牙，再次结印，“通灵之术！”
又一只忍狗出现在面前，它警惕地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对着卡卡西低吠道：“卡卡西，这里有绫音的气味，还有其他陌生的味道，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掩盖过，但还能追踪到！”
“太好了，”卡卡西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握紧了拳头，“立刻追踪！无论她被带到哪里，都要找到！”
忍狗点点头，立刻低下头，顺着气味的方向狂奔而去。卡卡西紧随其后，写轮眼在眼眶中高速转动，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绫音，绝对不能让那个总是笑着喊他老师的女孩出事。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后山草木的清香，却再也没有了往日里那个女孩爽朗的笑声。卡卡西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脚下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茂密的树冠像一把巨大的伞，将绫音的身影藏在层层叠叠的叶片之间。她蜷缩在粗壮的枝干上，双手紧紧按着自己的胸口，努力压制着因剧烈奔跑而急促起伏的呼吸。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黏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呼……呼……”她小口喘着气，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只有那双写满警惕的眼睛，透过叶隙死死盯着地面。刚才施展的幻术能暂时困住大蛇丸已经是极限了，那股阴冷的查克拉如同跗骨之蛆，即使幻术失效，残留的压迫感依旧让她浑身发冷。
“幻术失效了……”绫音在心里默念，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很清楚，刚才大蛇丸根本没出全力，那种游刃有余的态度，就像在玩弄一只落入陷阱的猎物。现在，真正的狩猎才刚刚开始。
地面上，枯叶被踩碎的“沙沙”声由远及近，那声音不快，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节奏感，每一步都像踩在绫音的心脏上。她屏住呼吸，将自己的查克拉收敛到极致，几乎与周围的树木融为一体——这是她在无数次修行中练出的保命技巧，可此刻面对大蛇丸，她没多少把握。
脚步声停在了她藏身的大树下。
绫音的心脏骤然缩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呵呵……”低沉而诡异的笑声在树下响起，像毒蛇吐信般黏腻，“躲起来了吗？真是只机灵的小猎物啊。”
大蛇丸的身影背对着阳光，只能看到他苍白的侧脸和垂在身侧的、缠着绷带的手。他微微仰头，视线似乎随意地扫过树冠，却让绫音感觉自己的藏身之处早已被看穿。
“不必费力气隐藏了哦，”大蛇丸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温柔，尾音拖得长长的，像在诱惑，又像在嘲讽，“你的幻术很有趣，能让我短暂失神，确实是难得的天赋……不过，游戏该结束了。”
绫音咬紧下唇，强迫自己冷静。她知道大蛇丸在故意扰乱她的心神，这种心理上的折磨，往往比直接的攻击更让人崩溃。
“你逃不掉的，”大蛇丸又开口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眼神里闪烁着贪婪的光，“你觉得，凭你这点本事，能跑到哪里去？”
风吹过树叶，发出“哗啦”的声响，掩盖了绫音细微的颤抖。她握紧了腰间的苦无，指尖传来冰冷的金属触感，稍微给了她一点底气。
“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大蛇丸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那样纯净又强大的查克拉，那样罕见的幻术天赋……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容器啊。”
“容器”两个字像针一样刺进绫音的耳朵，她猛地抬起头，透过叶片的缝隙看向树下，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大蛇丸低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树林里回荡：“愤怒可是会让查克拉失控的哦，小绫音。”他刻意加重了“小绫音”三个字，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亲昵，“乖乖下来，或许我还能让你少受点苦。”
“做梦！”绫音咬着牙，她不能被抓住，绝对不能！
大蛇丸似乎失去了继续玩弄的耐心，他缓缓抬起头，那双金色的竖瞳精准地锁定了绫音所在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既然你不肯听话，那我只好亲自‘请’你下来了。”
话音刚落，一股磅礴的、带着腥气的查克拉猛地从大蛇丸体内爆发出来，像一张无形的网，瞬间笼罩了整棵大树。绫音只觉得浑身一沉，隐藏的气息瞬间被冲散，仿佛赤身**暴露在对方面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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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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