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刚落,鸣人就拽着绫音的手腕往外冲,佐助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一乐拉面的蓝色布帘被掀起来时,手打大叔正擦着碗,看见他们三个,立刻笑着招呼:“哟,是鸣人君和佐助君啊,还有绫音酱,今天还是老样子?”
“大叔,三份叉烧拉面,要超大碗的!”鸣人“啪”地拍在吧台上,眼睛亮晶晶的,“绫音刚出院,得多吃点!”
绫音坐在长条凳上,看着灶台后升腾的热气,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木质台面。刚才在教室没说出口的话,像根细刺扎在喉咙里,让她连呼吸都觉得有点发紧。
“你的拉面。”手打大叔把一碗冒着热气的拉面放在她面前,溏心蛋在汤里轻轻晃动,“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谢谢大叔。”绫音勉强笑了笑,拿起筷子却没动。
旁边的鸣人早就捧着碗“呼噜呼噜”吃了起来,面条挂着浓郁的汤汁,他吃得满脸都是,含糊不清地说:“绫音,你怎么不吃啊?手打大叔做的拉面超赞的,再不吃面就坨了!”
佐助虽然吃得安静,但也已经消灭了小半碗,他抬眼看向绫音,黑眸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从刚才在教室开始,她就有点不对劲。
绫音深吸一口气,把筷子放在碗沿,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她看了看鸣人满是期待的脸,又看了看佐助沉静的侧脸,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那个……鸣人,佐助,有件事我想跟你们说。”
鸣人立刻停了嘴,嘴里的面条还挂着半截,眼睛瞪得溜圆:“嗯?绫音,啥事啊?”
佐助也抬了抬眼皮,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绫音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我……我要搬家了。而且,以后会有一个监护人照顾我。”
“哈?!”鸣人的反应堪称惊天动地,他“哐当”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拉面汤都溅出来几滴,“搬家?为什么要搬家啊?好好的搬什么家!还有监护人?你之前不是一直自己住得好好的吗?”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炸出来,写满了疑惑和不解。
绫音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是村里的安排,具体的……我也说不太清。”她不能如实给她的两位朋友说是三忍之一的大蛇丸盯上她了吧,有生命危险才需要有人监护,说出来这些事情也只是平白叫人担心。
鸣人脸上的兴奋劲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忧。他皱着眉头,手指不安地抠着桌沿,声音也低了下去:“那……那你的新监护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这个问题像针一样刺中了鸣人心里最敏感的地方。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惶恐。他会不会……会不会也像村里那些人一样啊?就是……就是那种看到我就躲。
要是他也讨厌我,那我以后去找绫音,岂不是会给绫音添麻烦?他会不会因为我,连绫音也一起讨厌啊?”
他越想越沮丧,肩膀都垮了下来,那双总是亮晶晶的蓝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层灰翳:“要是那样的话……我就不能经常来找你了,也不能跟你一起吃一乐拉面了……”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我就没办法见到最喜欢的绫音了……”
看着鸣人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绫音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说:“你怎么了,我是搬家了,但又不是离开木叶了。"
就在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佐助忽然冷哼了一声,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果然如此。”
绫音和鸣人都看向他。
佐助放下筷子,目光锐利地看向绫音:“你住院那几天,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受伤吧。”他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这件事,另有隐情。”
绫音的身体猛地一僵,端着碗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泛白。她没想到佐助竟然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
“佐助……你在说什么啊?”鸣人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一愣,一时忘了自己的低落,“绫音不是说她是不小心受伤的吗?”
佐助没理会鸣人,只是盯着绫音,黑沉沉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人心:“普通的受伤,需要住那么久的院?需要村里特意安排新的监护人,甚至让你搬家?”他一字一句,条理清晰,“这根本就是欲盖弥彰。你受伤的原因,恐怕不简单。”
拉面馆的热气在绫音眼前氤氲成一片模糊的雾,佐助那双锐利如刀的眼睛透过雾气望过来,让她后颈的汗毛都微微竖起。她太清楚了,佐助不是鸣人那种会被三言两语哄过去的性子,他骨子里的敏锐和警惕,几乎是与生俱来的。
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昨晚和卡卡西谈话的画面突然撞进脑海——
“是大蛇丸。”绫音当时的声音还带着病后的沙哑,指尖因为用力而掐进掌心,“他盯上我,是因为我的写轮眼。”
“那……佐助呢?”绫音的心猛地悬起来,声音都发紧,“木叶现在除了我,就只有他有写轮眼了。大蛇丸既然能找到我,肯定也会注意到他吧?”
她想起佐助每次训练时绷得紧紧的侧脸,想起他总是独自坐在教室角落的样子。明明只是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却要背负那么多,现在还要被那种怪物盯上……绫音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密密麻麻地疼。
“我知道了。”卡卡西打断她,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难得地带上了几分郑重,“这件事,我会向三代目汇报。”
绫音当时看着他遮住半张脸的护额,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脱口而出:“卡卡西老师,你不是我的监护人吗?”
卡卡西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她会突然提起这个。
“那……能不能把佐助也接过来一起住?”绫音的声音带着点恳求,“这样我们都在你身边,你也能多照看些,大蛇丸就算想动手,也不好下手吧?”
她觉得这主意简直完美,既不用担心佐助,又能继续和熟悉的人待在一起。可卡卡西听完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你的想法倒是不错。”
“那……”
“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复杂,“木叶现存的写轮眼拥有者凑到一起,某些人恐怕会坐不住啊。”
绫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某些人”指的是谁。那个总是藏在暗处,眼神阴鸷的根部首领——团藏。光是想起那张布满疤痕的脸,她就觉得后背发凉。
“所以,”卡卡西摊了摊手,语气无奈,“我会把你的想法一并汇报给三代目,但最后怎么安排,我也说不准。”
当时听到这话,绫音心里那点雀跃瞬间凉了半截,像被泼了盆冷水。
此刻坐在拉面馆里,望着对面低头喝汤的佐助,和旁边蔫头耷脑的鸣人,那种失落感又翻涌上来。她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轻声说:“其实……住院那几天,确实不是意外。”
鸣人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说:“不是意外?那是怎么回事啊?”
佐助也眼神专注地等着她的下文。
绫音咬了咬唇,没敢提大蛇丸的名字,只含糊地说:“是被坏人盯上了,村里为了安全,才安排我搬家,还让卡卡西老师做我的监护人。”
“坏人?!”鸣人一下子炸了毛,猛地拍桌站起来,“什么坏人这么大胆子?敢在木叶对你动手?”
“鸣人,坐下。”佐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她要是能说,早就说了。”
鸣人悻悻地坐回去,却还是一脸愤愤不平:“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绫音,你告诉我们是谁,我帮你揍他!”
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绫音心里暖了暖,嘴角扯出个浅浅的笑:“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可她心里清楚,根本没那么容易结束。尤其是想到佐助可能面临的危险,想到以后搬家后,甚至可能因为怕给她添麻烦,鸣人都不敢常来……她低头喝了口汤,豚骨汤的浓郁都压不住心里的涩味。
这一年在木叶的日子,明明才刚刚熟悉起来,和他们一起在忍者学校上课,一起偷偷溜出来吃拉面,一起在训练场上打闹……怎么突然就要变得不一样了呢?
“总之,”绫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语气听起来轻松些,“以后我住的地方离这里有点远,但你们要是想找我,随时都可以来啊。”
鸣人立刻抬起头,眼睛亮了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可是……万一你的新监护人不喜欢我……”
“不会的!”绫音赶紧打断他,“卡卡西老师不是那样的人,他很好的!”
她看着鸣人半信半疑的样子,又看向始终沉默的佐助,心里默默祈祷着:三代目一定要同意啊,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也好,至少别让他们就这样散开。
拉面馆的灯光依旧暖黄,可空气里那点微妙的沉重,却像汤底里慢慢沉淀的渣滓,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拉面馆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只有汤锅咕嘟咕嘟的沸腾声,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笨蛋。”佐助瞥了他一眼,“你不相信那个监护人,你连绫音也不相信吗?”他顿了顿,看向绫音,“新家地址是什么?改天我和这家伙过去看看。”
“欸?可以吗?”鸣人立刻抬起头,眼睛里又有了点光。
绫音心里一暖,刚才的纠结和不安好像散去了不少。她报出旗木宅子的地址,看着鸣人立刻掏出只笔在手上记下来,嘴里还念叨着“明天放学就去”,又看了看佐助看似冷淡、实则认真听着的样子,突然觉得,就算撒了谎,就算离得远了点,他们之间好像也没那么容易被改变。
“好啦,快吃吧,面真的要坨了。”绫音拿起筷子,夹起一大口面条送进嘴里。温暖的汤汁滑进胃里,驱散了刚才的不安,她看着身边吵吵闹闹的两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手打大叔在灶台后看着这一幕,悄悄给他们的碗里又加了块叉烧,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木叶的小忍者们,果然都是这样啊,就算有再多的烦恼,只要身边有同伴在,好像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鸣人你这个小苦瓜该怎么也住一起啊,头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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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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