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木叶村的街道上已没了白日的喧嚣，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将绫音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她站在新家的门口，望着窗子里透出的温暖灯光，心里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填满了。
以前住的那间公寓，总是冷冰冰的。每天回去，迎接她的只有漆黑的房间和寂静的空气，连盏等她的灯都没有。可现在不一样了。
绫音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暖融融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她。她下意识地扬起嘴角，像那些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轻快地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她就迫不及待地换了鞋，噔噔噔跑到客厅。卡卡西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摊开的《亲热天堂》，见她进来，便合上书抬眼看她。
“卡卡西老师！”绫音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星星，一开口就带着急切，“怎么样了？三代目大人……同意让佐助也住进来了吗？”
她双手背在身后，身体微微前倾，满脸都是期待，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生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卡卡西看着她这副样子，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这丫头，刚回来就问这个。”
绫音被他揉得歪了歪头，却还是不肯放弃，追问着：“到底怎么样了嘛？”
“嗯，”卡卡西慢悠悠地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平静，“三代目同意了。”
“真的？！”绫音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大了，惊喜来得太突然，让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卡卡西话锋一转，“最后还是要看佐助自己的意思。毕竟是让他改变住处，总得问问他本人愿不愿意。”
“嗯嗯！我知道！”绫音重重地点头，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雨后的太阳，“只要三代目同意就好！佐助那边我去说！他一定会愿意的！”
她开心得差点蹦起来，原地转了个圈，又猛地冲到卡卡西面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仰着小脸说：“太好了！谢谢你卡卡西老师！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卡卡西被她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笑：“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嘿嘿。”绫音松开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心里却甜滋滋的。她想象着以后和佐助、鸣人能像现在这样，有个温暖的家，有盏等他们的灯，就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气。
“那我明天就去找佐助说这件事！”她攥了攥拳头，干劲十足地说。
卡卡西看着她雀跃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柔和。他轻轻“嗯”了一声，重新拿起《亲热天堂》，却没再立刻翻开，只是看着书页，像是在想些什么。
客厅里的灯光静静流淌，映着绫音眉眼间的笑意，也映着这刚刚开始变得热闹起来的家。
晨曦微露，木叶村的街道上还带着几分晓雾的凉意。绫音已经精神抖擞地站在鸣人那间有些破旧的公寓楼下，双手拢在嘴边喊得中气十足：“鸣人！起床上学啦——再不起要迟到了哦！”
窗户“哐当”一声被推开，顶着标志性金发的少年揉着眼睛探出头，眼角还挂着点睡眠的红痕：“呜哇……绫音？今天这么早啊……”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乱糟糟的头发像团炸开的蒲公英，“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来！”
等鸣人趿拉着鞋冲下楼时，绫音已经抱着手臂等在路边，看着他嘴里叼着片吐司含糊不清地跑过来，忍不住弯了弯嘴角：“都说了别每次都踩点，伊鲁卡老师又叫你罚站可不好受。”
“嘿嘿，这不是有绫音你叫我嘛。”鸣人把最后一口吐司咽下去，拍了拍肚子，“话说回来，你今天怎么这么有干劲？跟打了鸡血似的。”
“秘密。”绫音眨了眨眼，率先朝着忍者学校的方向走去，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发梢，跳跃着细碎的光点，“到了教室你就知道了。”
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喧闹的说话声像群雀归巢。绫音一眼就看到了靠窗坐着的佐助，少年脊背挺得笔直，侧脸在晨光里勾勒出清瘦的轮廓，正低头翻看着忍者基础理论的课本，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她径直走过去，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还是惊动了佐助。他抬起眼，漆黑的瞳孔里没什么温度，带着惯有的疏离：“有事？”
“当然有事。”绫音笑得眉眼弯弯，全然不在意他冷淡的语气，“佐助，要不要搬来跟我一起住啊？”
话音刚落，旁边竖着耳朵的鸣人“噗”地一声差点把刚喝进去的牛奶喷出来，他凑过来瞪大了眼睛：“哎？绫音你说什么呢？佐助怎么会……”
佐助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显然是要开口拒绝。他从不习惯和别人太过亲近，更何况是这种涉及私人生活的邀约，更何况——他现在所有的精力都该放在变强上，哪有心思考虑这些？
“先别急着说不嘛。”绫音抢在他开口前摆了摆手，语气轻快却带着笃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听我说完呀。我的监护人可是很厉害的哦，不仅实力超强，而且……”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佐助微不可查地绷紧了肩膀，才慢悠悠地抛出杀手锏，“他也有写轮眼，说不定能教我们怎么更好地运用这份力量，让我们变得更强呢。”
“写轮眼”和“变强”这两个词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佐助心里激起了涟漪。他握着课本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灭族那晚的血色，闪过鼬站在一片狼藉中时那双冰冷的万花筒写轮眼，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密密麻麻的疼。
他现在太弱了，弱到连复仇的资格都没有。课堂上的理论知识，基础的忍术，远远不够。写轮眼是宇智波的天赋，可他除了能看清高速移动的物体和忍术结印，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挖掘这份力量更深层的潜力。
如果……真的有人能指导他呢？
佐助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原本准备好的拒绝卡在喉咙里，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很快又被强烈的渴望覆盖。他抬起头，看向绫音的目光里少了几分疏离，多了些审视和探究：“你说的是真的？你的监护人……真的懂写轮眼？”
“当然是真的。”绫音笑得更灿烂了，像是早就料到他会动摇，“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而且不止是写轮眼，他对忍术、体术的理解都很深，跟着他肯定能进步飞快。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旁边的鸣人听得一头雾水，抓了抓头发：“写轮眼？变强？你们在说什么啊？带我一个行不行？我也想变强啊！”
佐助没理会鸣人的嚷嚷，视线紧紧锁在绫音脸上，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片刻后，他才移开目光，看向窗外那片湛蓝的天空，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我考虑一下。”
虽然没有立刻答应，但这已经超出了绫音的预期。她知道，以佐助的性格，能说出“考虑一下”，就意味着这件事有很大的可能。她弯了弯眼睛，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该怎么跟自家监护人说了。
教室里的粉笔灰在阳光里浮沉，讲台上伊鲁卡老师讲着忍术基础理论的声音像是隔了层棉花，嗡嗡地飘进鸣人耳朵里，却一个字也没留住。他把脸颊重重贴在冰凉的课桌上，手臂圈成一个圈，正好能把自己的半张脸埋进去，只露出一双没什么神采的蓝眼睛，偷偷瞟着斜前方的两个背影。
佐助还是那副挺直脊背的样子，侧脸冷硬，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有偶尔在绫音低声说些什么时，才会极轻微地动一下眉峰。而绫音……她刚刚跟佐助说完话，正转回去翻看课本，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那是鸣人很熟悉的、带着点小得意的表情。
明明是三个人的座位连在一起，可鸣人却觉得自己像被划在了一个透明的圈圈外。
他闷闷地把脸往胳膊里埋得更深了点。
还是自己太没用了啊……
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绫音刚到木叶时的样子。那时候他还是那个走在路上都要被人戳脊梁骨、连像样的朋友都没有的孤孤单单的小鬼，每天最大的盼头就是恶作剧被伊鲁卡老师抓到，至少那样能确定自己是“存在”的。
是绫音主动凑过来，笑着对他说“鸣人，明天一起上学吧”；是绫音不管别人怎么看他，都大大方方地跟他勾肩搭背；也是因为绫音，那个总是冷冰冰的佐助，才会偶尔跟他们多说几句话，甚至一起去一乐拉面馆。
想到一乐拉面，鸣人空荡荡的肚子似乎更饿了，可心里那点暖意却很快被更大的失落淹没。手打大叔递过来的热气腾腾的拉面，绫音抢他碗里叉烧时的笑声，佐助皱着眉却还是把汤喝完的样子……那些明明是他最快乐的日子啊。
可现在呢？
绫音和佐助在讨论着写轮眼，讨论着怎么变强，那些话题他插不上嘴。他的忍术总是结印出错，体术在班里垫底，成绩单上的红叉比谁都多，是公认的吊车尾。村里人看他的眼神，要么是恐惧，要么是厌恶，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这样的自己，真的还能像以前那样，理所当然地跟在绫音身边吗？
他是不是……已经追不上他们了？
像有块湿冷的抹布堵在胸口，喘不过气来。鸣人把眼睛闭紧，长长的睫毛在手臂上投下小小的阴影，连带着窗外的阳光都好像失去了温度。
下课铃声响起时，绫音才终于从和佐助的“拉锯战”中回过神来。她本来还想跟佐助再强调一下自家监护人有多靠谱，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旁边座位上一动不动的鸣人。
少年还是维持着趴着的姿势，肩膀微微耸着，连平时最蓬松的金发都显得蔫蔫的，和他平时上蹿下跳、咋咋呼呼的样子判若两人。
绫音心里咯噔一下。刚才光顾着跟佐助说搬去住的事，解决了心头大石（她总觉得让有写轮眼的长辈照看着，她和佐助的安全能更有保障），居然完全没注意到鸣人的不对劲。
他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绫音立刻收拾好桌上的书，刚要站起身，打算过去问问鸣人是不是哪里难受，手腕却被轻轻拽了一下。
“跟我出来一下。”
是佐助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他已经站起身，背着书包，眼神看向教室门外，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
绫音愣了一下，看了看佐助，又回头看了看依旧趴着的鸣人，犹豫道：“可是鸣人他……”
“回来再问。”佐助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却又不像平时那样带着冷意，“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他没再等绫音回应，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绫音咬了咬唇，心里惦记着鸣人，但佐助这副样子，显然是有重要的事要说——多半是关于搬过去住的事。她又看了一眼鸣人，见他还是没动，只好暂时压下担心，快步跟上佐助的脚步。
两人走到走廊尽头，远离了教室里的喧闹。佐助才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绫音。晨光透过走廊的窗户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眼底深处那抹从未熄灭的、对力量的渴求。
“我想好了。”他开口，声音清晰而坚定，“我可以搬过去。”
绫音眼睛一亮，刚要说话，就被他接下来的话打断。
“但我有个条件。”佐助的目光锐利起来，像是在审视，“你的监护人，那个有写轮眼的人，必须真的有本事。如果他只是浪得虚名，教不了我真正有用的东西……”
他顿了顿，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语气里带着不容错辨的决心：“那我会立刻搬走。”
对他来说，变强是唯一的执念，是支撑他走下去的全部支柱。他不会为了所谓的“安全”，浪费任何一点可以变强的时间。
绫音看着他眼底那抹孤注一掷的认真，心里反而松了口气。她就知道佐助会答应，也知道他一定会提这样的条件。
她笑着拍了拍胸脯，语气笃定：“放心吧！我保证，他绝对有真材实料！到时候你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解决了佐助的事，绫音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这才又想起教室里的鸣人，急忙道：“好了好了，我们快回去吧，鸣人还在里面呢，他好像不太对劲……”
说着，她已经转身往教室跑，心里的担忧又重新涌了上来。
鸣人到底怎么了？
快快住一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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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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