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
鸣人把脸埋在臂弯里，额前的金发乱糟糟地垂着，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肩膀微微耸动着。
“咚”的一声轻响，是有人来了。鸣人浑身一僵，这脚步声轻快又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力道，他太熟悉了。
“喂，漩涡鸣人，你这是在表演鸵鸟吗？”绫音的声音带着点嗔怪，她弯下腰，视线越过鸣人弓起的后背，“脸埋那么深，是想把桌子啃出个洞来？”
鸣人猛地抬起头，额前的碎发被蹭得更乱，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没藏好的委屈，但在看清绫音那双写满担忧的眼睛时，他立刻扯出一个大大咧咧的笑容，只是神情低落：“啊，是绫音啊！没事没事，我好得很！”他刻意把声音拔高了些，想掩饰那点虚弱。
“你到底怎么啦，你看你现在这样，可不是我平时认识的那个漩涡鸣人了。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就是……就是早上不小心喝了过期牛奶，肚子有点不舒服，小问题啦！”
“过期牛奶？”绫音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结，她伸手戳了戳鸣人紧绷的脸颊，语气里的担忧立刻变成了数落，“我说你是不是脑子里塞满了拉面啊？喝之前不会看看日期吗？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粗心马虎！”她站直身子，双手往腰上一叉，那模样活像个操心的小大人，“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下次是不是要把毒药当饮料喝？”
鸣人被她训得缩了缩脖子，却一点也不觉得烦躁。绫音的声音里满是真切的关心，像温水一样慢慢淌进他心里，那些因为被嘲笑、被挫败积攒的不开心，好像一下子就被冲散了。他看着绫音气鼓鼓的样子，突然觉得肚子好像都没那么痛了。
“我下次一定注意！”他挠了挠头，嘿嘿笑着保证，眼里的光彩重新亮了起来。
“注意？你的保证能信才怪。”绫音哼了一声，但眉头却松开了些，“今天下午放学，我第一件事就是去你家。”她顿了顿，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我要亲自去检查一下你那个小冰箱，看看还有多少过期的东西藏在里面。”
鸣人的心猛地一暖，像被揣了个小太阳。从小到大，除了伊鲁卡老师，很少有人会这样细致地关心他。绫音总是这样，嘴上说着嫌弃，却总会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他咧开嘴，露出两排白牙，傻乎乎地笑了起来，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嘿嘿，那麻烦你啦，绫音！”
绫音没再理他，转身看向坐在不远处的佐助。佐助正单手撑着下巴，望着窗外，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冷硬，但在绫音转身时，他的目光几不可察地扫了鸣人一眼。
“佐助，”绫音走过去，语气轻快了些，“今天下午放学我有点事，要去鸣人家一趟，就不能帮你收拾东西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过去，“这是地址，你先自己过去吧，直接进去就行。”
佐助接过纸条，指尖漫不经心地捏着，斜眼瞥了一下还在傻笑的鸣人，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声音带着惯有的冷淡：“知道了。”他顿了顿，视线又落回鸣人身上，语气里带着点嘲讽，“这个笨蛋，真是麻烦。”
他把纸条塞进兜里，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鸣人，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我可不像某些人，离了别人就活不下去。”
鸣人听见这话，也不生气。他知道佐助就是这副别扭性子，嘴上厉害，心里未必是那么想的。而且……他听到佐助说“离了别人就活不下去”，下意识地就往自己和绫音身上套，脸颊莫名有点发烫，又开始嘿嘿地笑起来，那笑容里带着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得意和傻气。
佐助看着他那副样子，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教室。阳光照在他黑色的发丝上，留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绫音看着佐助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还在傻笑的鸣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却想着：这两个家伙，真是让人没办法。
——
鸣人推开自家那扇吱呀作响的门时，手指还没从门把手上松开，后颈的汗毛就先一步竖了起来。
客厅地板上散落着皱巴巴的训练服，桌角堆着吃空的泡面桶，窗台上的卷轴歪歪扭扭地叠成小山——这哪是家，分明是被台风席卷过的垃圾场。他眼角的余光飞快扫过身旁的绫音，心脏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连呼吸都放轻了半拍。
“那个……绫音，要不我们还是去外面转……”
话音未落，绫音已经迈过门槛。她垂眸看着脚边一只翻倒的苦无包，乌黑的发梢随着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鸣人屏住呼吸，脑子里飞速闪过各种补救方案——却像是脑袋宕机了，什么也没想出来。
预想中的皱眉或叹气都没出现。绫音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像春日融雪时的水滴，清脆得让鸣人愣住。“鸣人你啊，”她转过身，指尖轻点了下他的额头，“果然还是这副样子。”
她的指尖带着刚从外面回来的微凉，鸣人却觉得被触碰的地方像烧起来一样。他挠着后脑勺傻笑着，露出两颗标志性的小虎牙，试图用笑容蒙混过关。可这副模样落在绫音眼里，却让她恍惚了一瞬。
眼前的金发少年笑得没心没肺，这笑容太熟悉了——像艾斯扬起下巴说“有我在”时的张扬，像萨博叉着腰吐槽“你这家伙”时的鲜活，更像……更像她记忆深处那个总爱跟在身后的小路飞，仰着脸喊“姐姐”时的清澈。
“发什么呆呢？”鸣人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绫音回过神，压下眼底翻涌的情绪，弯腰捡起地上的训练服：“没什么。”她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语气里带着点不容置疑的认真，“今天我帮你收拾，不过下不为例。”
“欸？可是……”
“一个人住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啊。”绫音已经拿起扫帚，声音从客厅那头飘过来，“你看这桌子，油都没擦干净，长期这样吃会坏肚子的。还有卷轴，乱扔很容易折角，以后想翻都找不到……”
絮絮叨叨的话像温水一样漫过鸣人的心。他从小听惯了邻里的窃窃私语，习惯了独自一人面对空荡荡的屋子，从来没人会因为他的屋子乱而念叨，更没人会蹲在地上，耐心地帮他把散落的漫画书一本本摞好。
绫音的侧脸在午后的阳光里显得格外柔和，她正踮着脚够窗台上的卷轴，发尾随着动作轻轻扫过肩头。鸣人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像扎了根的种子在心底疯长——他想一直听着这声音，想每天回家时都能看到这样的场景，想把这个愿意为他收拾屋子的人，牢牢地留在身边。
他想要一辈子和绫音在一起！
“喂，发什么呆？过来帮忙啊。”绫音回头看他，手里举着个空拉面桶，“难道想让我一个人做完？”
“哦！来了来了！”鸣人猛地回神，慌忙跑过去抢过她手里的垃圾桶，脸颊烫得厉害。
两人收拾了快一个小时。当绫音擦着额头的薄汗直起身时，鸣人看着焕然一新的客厅，眼睛都亮了。地板干净得能映出人影，卷轴整齐地码在书架上，连泡面桶都分类扔进了垃圾袋。
“好了。”绫音舒了口气，转身走向靠墙的柜子，“现在该检查你的‘存货’了——上次就跟你说过，别总吃速食……”
她拉开柜门的瞬间，声音戛然而止。
鸣人探头看去，只见柜子里塞满了各种包装的拉面，从味增到豚骨，从海鲜到酱油，密密麻麻地排了三层，简直像个小型拉面仓库。
“鸣、鸣人……”绫音指着柜子，眼睛瞪得圆圆的，“你平时……就靠这些过活？”
“对啊对啊！”鸣人一脸自豪地凑过去，从最上层抽出一包味增拉面，“这个超好吃的！一乐大叔的特制配方，我每次训练完都能吃两包！”
绫音的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她抢过鸣人手里的拉面放回原位，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不行，这怎么能行？天天吃这个营养根本跟不上，难怪你长得不高。”
“欸？有、有吗？”鸣人挠挠头，他自己倒没觉得。
“当然有。”绫音合上柜门，转身看着他，“今天跟我回家吃饭，我给你做些正经的。”
鸣人彻底愣住了，嘴巴微张，半天没说出话来。去绫音家？吃她做的饭？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可、可以吗？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啊？我……我还没有去过别人家里……”
“放心吧，卡卡西老师人真的超级温柔的。”绫音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她伸手抓住鸣人手腕，力道不算重却很坚定，“走啦，再磨蹭天都黑了。”
她的手心很暖，带着点女孩子独有的淡淡香气。鸣人被她拽着往外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腕，突然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阳光透过门框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路朝着旗木家的方向延伸过去。
鸣人偷偷看了眼绫音的背影，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
这样好像……也不错。
汉堡王和火影出联名了，就这样抽到了俺们洛克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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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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