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正好迎上一名浑身发抖的训练生。那一刻，他眼底的恐惧清晰到近乎凝固，我却没有丝毫犹豫，抬脚便是狠厉一击。力道沉重，直中要害。
他不过是近乎凡人的普通人，连A级觉醒者的门槛都未曾触碰。惨叫尚未来得及逸出，整个人便已如破布般倒地，痛苦得翻滚不休。命根，怕是真碎了。
可这仍不足以浇灭胸口翻涌的怒意。我的手指骤然收紧，掐住他的脖颈，粗粝的呼吸混杂着凄厉的呜咽扑面而来。
“会、会长……饶命——”
我冷声打断，眼神里不带一丝怜悯。
“闭嘴。”
随即猛地一甩，将那孱弱的身影掷向墙壁。沉闷的撞击声在试炼场回荡，似乎在提醒众人，这里谁才是掌控一切的存在。
身后传来窒息般的寂静，热切的目光一一落在我身上。剩余的训练生像被猎兽盯住的猎物，僵立在原地，惊惧得不敢呼吸。
我唇角缓缓挑起，笑意冰冷。
“你们，一个个过来。”
话音落下，场内瞬间炸开。
尖叫与哭喊此起彼伏，训练生们疯狂逃窜，犹如一群四散而逃的蚂蚁。
逃？在我掌心之下，还妄图逃脱？
我身影一闪，转瞬便已挡在他们前方。冷冽的目光横扫而过，随即心念一动。
【行为操控 Lv.28】
蓝色的光芒在他们眼底骤然浮现，冷硬的气息瞬间笼罩全场。几个跌坐在地的训练生尖叫声撕裂空气，绝望与疯狂交织，令场面愈发扭曲。
“疯、疯了……！他是怪物！”
“会长怎能这样？！”
我嗤笑，声音低沉。
“不行？”
S级猎人，本就是国之重器，国力的象征。在这样的世界观里，所有故事都早已写明强弱。
这些训练生于我而言，无非是蝼蚁。蝼蚁的价值，不过是践踏。
更何况，他们还是一群预备罪犯的蝼蚁。
“全体，自行阉割。”
命令落下，所有人齐齐抬手，直击要害。那一刻，惨烈的嚎叫充斥试炼场，如同一首荒诞的挽歌。
“啊啊——！啊啊啊啊——！”
“错、错了……饶命啊——！”
看着那些年轻而健全的男子亲手毁去自己的一切，我的眼角微微发酸，泪水在视线里氤氲。
安然……早该如此护你。
【恭喜！任务完成！】
【新成就：试炼场支配者】
只有虚拟的系统光屏在欢快地闪烁，仿佛对这血腥的场景一无所觉，冷漠地送上祝贺。
似乎是思虑有误。
许安然最需要的明明是训练，可常规手段对他并无效果。基础环境不足以支撑，他的成长远比旁人艰难。
将他置于女训练生之中？那也非良策。
在猎人的世界里，性别从不是衡量的标准，实力才是一切。无论男与女，只论阶级高低。安然并不该因为自己是唯一的男性而背负羞耻。
然而若始终无法融入群体，心境必然受创。
既如此，不如由我亲自特别对待。
“许安然，这边。”
我唤他到露天演武场。
那里是猎人实习生们比试对练的场地，即便恶劣天气，也能依靠控制装置维持晴空。此刻阳光倾洒，他远远伫立在光下，身影被镀上一层耀眼的光辉。
那一瞬，我竟微微失神。俊美之人立在日光之下，仿佛走入画报。
很快，他快步而来，神情恭谨，弯身行礼。
“会长好。”
寻常的一幕，却让我心口一滞，鼻尖酸涩。
这不是在街头为避恶人而仓惶奔逃的孩子，而是如今，能够名正言顺以“公会成员”的身份在此上班训练的许安然。哪怕这一切都是我带来的，却依旧让我忍不住生出泪意。
“…礼够了，最近如何？”
“是。多亏会长照拂，得以认真训练。”
他近来常用魔物模拟器独自训练。
如今猎人志愿者众多，训练程序也愈发多样化，模拟器在一定程度上确有帮助。
可模拟器终究只是模拟，个人的单练难以触及核心。真正的秘境攻略，依赖的是团队的协作与磨合。
安然的属性几乎毫无提升。若照此下去，成为职业猎人无望，更不必谈累积功绩。
他需要的，是单独的关照。
“你该察觉了，模拟器训练的帮助有限。从今以后，我亲自教你。”
“什么？会长亲自？”
安然睁大眼睛，表情难辨。不知是惧怕、抗拒，还是别的情绪。那双眼里交错的光，令我一时看不透。
不过，他如何想，我并不在意。
这并非一时兴起，也绝非随口一说。即便眼下没有任何任务提示，也不知何时会再跳出离谱的要求。
我只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先与许安然建立更深的亲密，提升他的属性。那才是最稳妥的路。
【登场人物许安然对你保持戒心】
上次不是已经出现过“微弱的信任”吗？我以为已经稍稍走近，然而此刻只觉得心口空落。
今日凌晨才忙完事务，我依旧抽空赶来。
“是。察你特质，需要的经验值远比常人更多。暂且专注升级，基础的东西顺带学就好。”
“怎劳您亲自费心……”
“我的行程我自会安排，不必你操心。”
“…是，抱歉。”
许安然低下头，沉默无声。
对，小子。该给的我都会给，你只需接下就是。谢就行，别多话。对这种孩子，严厉点才会听进去。
“会长。”
突如其来的呼唤让我转过身。
目光相撞的瞬间，他的眼神复杂至极，像是疑惑，像是惧怕，却又隐约藏着期待。
“为何如此对我？”
“…说过了，要把你立成公会的招牌。”
我答得有些尴尬。明明不是想真的捧他做门面，而是想悄无声息地培养他，护他一生平安。不是任务，而是我的真心。
他似乎信了表面的理由，收回目光。
“…是。我会努力。”
“自当如此。”
“最后，可否再问一事？”
“说吧。”
今日他格外多话。正疑惑，他却忽地满脸通红。
这表情……竟让我心口一窒。
许安然犹豫半晌，嗫嚅开口。
“能否……和我说话随意一些？”
“欸？”
“您对他人似乎更随意……”
我怔了一瞬，随即淡声道：“好。去拿木剑。”
他愕然看着我，像是没反应过来。
“不是要随意？那就拿来。”
“…是。”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跑去取剑。看着他单薄却认真的背影，心底忽然涌出一股奇异的满足。
许安然竟会为了亲近，主动允许我放低姿态。
原作里的他，粗口成性，如今却亲口求我随意些。
那一刻，我竟被轻轻触动。未来某天，他会不会叫我一声“哥”？
黑鹰公会的主武是剑。顶尖的陆谨言已然强大到无需剑器，弹指便可毁地。可训练生们，仍需依靠木剑打基础。
起初我以为这训练无甚大用，如今却明白：剑术不仅练体力、力量、敏捷，更能与后续觉醒特质结合，衍生多种技巧。
许安然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基础。
“刺击，再来一次。”
“是！”
他喘息着，木剑直刺而出。
然而剑路并不直，中途微微偏斜。我的眼睛一清二楚，也许是因为我继承了陆谨言的视野。
我轻叹一声，转入下一项。
“连斩，十次。”
“是……！”
汗水从他下颌滴落。虽已疲惫，但F级的体力终究比常人更胜一筹。
他竭力挥剑，较之刺击已稍有改善，仍稚嫩生涩。
十斩结束，我抛给他一瓶药剂，走近几步。
“得多独自练习。”
“…抱歉。”
他脸色骤然暗下来，仿佛尽力却依旧不足。
我心底一紧，暗自懊悔，忙开口补救。
“耐力不错。模拟器虽不及实战，但能矫正动作。多练无害。”
“我会更努力。”
他抬眸认真应答，眼神清澈而坚定。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我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想以此鼓励。
可他像被电击般惊退，整个人骤然僵住。指尖仅擦过衣角，他的脸瞬间煞白，结结巴巴道：
“对、对不起！”
心口一沉，我又犯错了。
他原本就惧怕男人，而我却不经意间触碰了他。完全是我的疏忽。
我装作没听见他的歉意，只转身吩咐：
“喝完药剂，跟上。去试炼秘境。”
“…秘境？”
他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轻描淡写地揭过。
可越是这样，越能让他少些负担。
试炼秘境，是公会最尖端的设施，几近真实秘境的复刻。
可模拟丛林、沙漠、海洋，甚至新出现的幽冥异界。耗资天文，仅两大公会能够负担。
平日多维持在丛林生态，以节省能量消耗。
我带他直赴低阶魔物区，先备齐装备。
“许安然，这边。”
我将属性检测仪、新手礼包、药剂、安全装备一一塞到他手中。
“…这是？”
“难道真要赤身进秘境？检测仪戴在手腕，礼包里除扩展券以外，全都收进背包。”
礼包、背包他自然知晓，我只略作解释。
而属性检测仪，是此世界观中的标准道具，用以检测当前等级与属性分配。
这些，本应是所有实习生的标配。
如今，我要将他的首次秘境训练，准备得万无一失。
我替他戴上表状的属性检测仪，顺手将礼包的功能逐一启动。
“双倍经验加持、双倍攻击强化、极速加持……齐全了。”
许安然一时怔然，神情还有些迷茫。我趁着这空隙，把装备一件件为他披上。
这些东西并不需更换衣物，直接覆盖在外即可。他慌乱中想要推拒，来不及动作。
“等、等等……！”
“没事。”我低声安抚，动作不停。
待到全部穿戴完毕，眼前的他已然颇有几分猎人新手的模样。
S级强化外套，钛纤维SS级训练裤，A级防御战靴。整个人看上去尚显青涩，却多了几分锋锐的气势。
我尤其偏爱那条SS级钛纤维训练裤，坚韧到惊人。除了佩戴者本人，就算是S级猎人，也很难强行脱下。它的价值足抵一栋公寓，却毫无犹豫地用在了他身上。
“准备好了，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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