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舟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那异香抽干了,后颈方才被沈卿尘扣住的地方还在发烫,顺着脊椎一路烧下去,烧得他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
他扶着冰冷的门框,指腹无意识地抠着木头缝隙,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喘息,带着连自己都唾弃的慌乱。
“沈裕渊……你疯了。”他的声音发飘,视线已经开始模糊,烛火在他眼里碎成一片晃动的金红,像极了当年醉仙楼里那场失控的夜。
那时也是这样,沈卿尘穿着暗红的氅衣,指尖沾着酒渍,凑在他耳边说:“兄长,你看我好看吗?”,转瞬间就将他按在雕花梨木桌上,吻得他喘不过气。
沈卿尘低笑一声,那笑声里的疯癫混着栀子花香漫过来,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他伸手揽住顾云舟的腰,指尖隔着竹青色常服,摸到对方紧绷的腰线。
“疯?”他低头,鼻尖蹭过顾云舟汗湿的鬓角,“兄长,这是你逼臣弟疯的。”
话音未落,他已拦腰将人抱起。顾云舟轻哼一声,下意识地攥住沈卿尘的衣襟,天青色的寝衣被他抓出几道褶皱。“放开……”他的声音软得像棉花,连自己都知道没什么力道,那些藏在牙缝里的斥责,落到最后竟成了带着气音的呢喃。
他知道孤身一人进了这府邸便不会那么快出去,但他实在想不到沈卿尘骨子里的疯在他面前从不掩饰。
床榻陷下去一块,顾云舟被放在堆叠的锦被上,后脑勺撞上软枕的瞬间,他忽然看清了帐顶的缠枝莲纹。心口猛地一缩,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沈卿尘按住了肩膀。
“兄长别急。”沈卿尘的手指顺着他的领口滑进去,冰凉的指尖擦过锁骨,激起一阵战栗。顾云舟偏过头,躲开那滚烫的视线,耳尖却不受控制地红透了,连带着脖颈都泛出一层薄红。
帐外的月光不知何时被乌云遮住了,殿内只剩烛火明明灭灭。沈卿尘俯身下来,身上的栀子花香混着药草的冷香,霸道地钻进顾云舟的鼻腔。那些被他强压下去的烦躁与不安,此刻竟被这暧昧的气息搅得七零八落。
“你到底想怎样……”顾云舟又问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他四肢百骸都快散架,已然没有力气挣扎,脑海中都是**。
顾云舟脚踝上那对绞丝玉镯不停晃荡发出轻响,刺激着二人的大脑。
沈卿尘的吻已经落了下来,从眉心到鼻尖,最后停在唇上,轻轻厮磨着。顾云舟的唇瓣很温热,被他吮得发疼,却又奇异地生出血热的痒,顺着唇齿间漫进心底。
“想你。”沈卿尘的声音哑得厉害,指腹摩挲着他的唇线,“想你身上的花香,想你唤我的小字,想那年醉仙楼的欢愉。”
顾云舟猛地闭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颤抖的阴影。他想起沈卿尘十三岁那年在雪地里等他到深夜,手里捧着的热汤都凉透了,想起醉仙楼那夜之后,沈卿尘被他罚跪在佛堂三日,出来时咳着血说:“兄长,我不悔。”
悔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沈卿尘的吻忽然变得凶狠起来,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与不甘都揉进这一吻里。
顾云舟被吻得喘不过气,双手抵在对方胸前,却没什么力气推开。竹青色的常服被解开了,露出里面月白的中衣,领口松垮地滑下来,露出精致的锁骨。
“兄长的心跳好快。”沈卿尘贴着他的颈窝,声音里带着笑意,指尖却不规矩地扯开了他的系带。系带落在地上,发出布帛摩擦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顾云舟的腰猛地绷紧,他想呵斥,却被对方咬了一口颈侧,那点疼混着麻痒,让他瞬间软了下来。
“别……裕渊,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了,算我求你。”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沈卿尘的手已经探进了他的中衣,温热的掌心贴着他的腰腹,一路向上。顾云舟浑身一颤,像被烫到般弓起身子,却被沈卿尘牢牢按住。
“兄长当年在醉仙楼,可不是这么说的。”沈卿尘的吻落在他的胸口,留下一串湿热的痕迹,“那时兄长说,‘裕渊,轻点’。”
顾云舟的脸腾地红了,羞耻与恼怒像潮水般涌上来,却又被那该死的异香压下去,只剩下骨子里的酸软。他偏过头,不去看沈卿尘那双盛着**的眼睛,却被对方捏住下巴,强迫着对视。
“看着我,兄长。”沈卿尘的眸色深不见底,里面映着他自己慌乱的脸,“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顾云舟的喉结滚了滚,那些藏了多年的话堵在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噎着。他想说“有”,脑海中却一幕幕闪过那些痛苦的回忆,他们中间横亘着血液与身份,是万万不能,断然不可的。
温热的液体顺着眼尾落了下来,添上几分韵味。
沈卿尘见他不语,忽然笑了,那笑声里带着自嘲。他松开捏着下巴的手,转而去解自己的寝衣。天青色的纱衣滑落,月光恰好从云缝里漏进来,在他身上勾勒出冷白的光晕。
顾云舟泪眼朦胧间看清他身体的曲线,很美,真的很美,与他的脸一样美。
“不说也没关系。”他俯身,再次吻住顾云舟的唇,这一次的吻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反正你我永远不能重修于好了,那便与我一同沉溺吧,顾清允。”
顾云舟的挣扎越来越弱,异香在体内烧得他意识模糊,只剩下本能的战栗与渴求。沈卿尘的手已经探到了他的腰间,指尖擦过敏感的肌肤,激起一阵细碎的痒。
他的呼吸越来越乱,那些紧绷的理智像断了线的风筝,飘得无影无踪。
帐幔被风吹得晃动起来,烛火在地上投下两道交缠的影子。顾云舟忽然抬手,攥住了沈卿尘的头发,那力道带着点泄愤的意味,却更像是一种试探。沈卿尘低笑一声,将他所有的呜咽都吞进肚里。
中衣被彻底扯开,散落在床榻两侧。顾云舟白皙的皮肤在烛火下泛着粉,像上好的羊脂玉。沈卿尘的吻一路向下,从脖颈到胸口,再到小腹,留下星星点点的红痕。
发带不知何时被扯开,扔到了榻下。
“沈裕渊……”顾云舟的声音软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的喘息混着帐外的风声,格外撩人。他的手顺着沈卿尘的脊背滑下去,指尖抠着对方的腰侧,留下自己的印记。
沈卿尘忽然停了下来,抬眸看向他。顾云舟的眼角泛红,睫毛湿漉漉的,像只被雨淋湿的猫。“兄长。”他的指腹轻轻擦过对方的眼角,“臣弟现如今的模样,全都是拜你一人所赐,这是你欠我的,早该还了。我好恨你,恨你一走了之的三年,恨你走了偏又回来与我在醉仙楼欢愉,恨你明明心里有我却又否认,恨你……偏要封妃去护住宋语年,顾清允,我恨你!”
他字里行间的恨意在行动中尽数发泄在了顾云舟身上。
顾云舟没说话,只是偏过头,吻上了沈卿尘的唇。这个吻生涩又急切,带着点笨拙的主动,却让沈卿尘浑身一震。他愣了片刻,含着泪将人抱紧,仿佛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只是香料作用,可他已经走到这地步了,不是真的又如何?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退路吗?
帐幔彻底垂落,将外面的烛火与月光都挡在了外面。里面只剩下压抑的喘息与低低的呻吟,混着那焚心蚀骨的栀子花香,在寂静的夜里蔓延开来。
顾云舟所有的叫喊、谩骂与哭吟全都吞没在发了狠的力道里,泪水洇湿了被褥与发丝。
香焚尽时,顾云舟想逃,却被拉住脚踝拽了回来。
于是他狠狠咬住了沈卿尘的肩头,直到锈味充满鼻腔,他闷哼一声,面色潮红加重了力度。
顾云舟一阵颤栗,身上遍布红印子,早已不成样子,“放开我!呜……”话未说尽,代替的是呜咽声与呻吟声。
沈卿尘揽住他的腰,与他贴在一起,在他耳边轻轻咬了口,故意学着他的呻吟声喊着。
顾云舟羞红了脸,抿紧双唇,将头偏向一边,被迫承受着所有。
他甚至才张口,沈卿尘就一寸余地不留的与他交缠在一块。
顾云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最后沈卿尘抱着他,用温热的帕子擦拭他身上的汗渍,指尖的动作轻柔得不像他。他累得睁不开眼,只能任由对方将他揽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呼吸间都是熟悉的栀子花香。
沈卿尘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点餍足后的沙哑,“臣弟会将所有事情办妥。”
顾云舟没应声,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对方的颈窝,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也没有余力挣开。或许是那异香的缘故,或许是太累了,他竟一夜无梦,睡得格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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