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孩是被特意安排过来侍候褚爷的,没想到先来了一个姑娘,她恼羞成怒,自己的境况又不能起身,只能狠狠地瞪着她。
褚云深的床上被放了女人,唐卿卿站在房间手足无措,她不该留下,想出去又记着他的吩咐挪不动腿。
等了一个小时,褚云深进了门,随意瞥了一眼房间的情况,语气冰冷,“出去。”
唐卿卿却像得了特赦令,脚步匆匆,路过他身边时被一把带入怀中。
“滚!”他语气比之前更凶,却不是对她说的。
床上的女人不自觉发抖,拿起一件衣服蔽体,逃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还有床头落下的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在生气……
她很敏感,从小没有父母关爱,她习惯了讨好别人来获得微薄的关心。
唐卿卿慢慢挪到床边,拿起一根皮带,双手递到他面前,“她走了,我可以。”
她佯装的镇定被轻颤的尾音露了破绽,但眼神坚定,意图很明显。
他接过她手里的皮带,语气危险。“你知道,这是做什么的吗?”
他握在手里问她的样子,她半边身子都僵住了,她知道,她在红酒会逃跑了三回,每回都被这个打的皮开肉绽。
她后来学乖了,受了一个星期的“教学”,她知道有些男人,在床上也会用到这些东西。
“知道。”她诚实的回答。
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了,他语气冰冷,“既然你想试试,那就试试。”
他是愿意了吗?她心中的雀跃战胜了未知的恐惧,今晚过后她是不是就可以留在他身边不出国了?
她猝不及防地被推倒在床上,双手举过头顶,手腕上一圈冰凉,咔嚓一声两只手被皮带捆绑住了,连同床头的柱子被拴在了一起,她挣扎了一下,挣脱不了。
“褚、褚云深。”她愣了,不知道他为什么绑住她。
“不是说知道?”他常年冰封的脸勾起了一抹笑容,没个几斤几两,也敢学着大放厥词。
“今晚你就这样睡。”当是小惩大诫了。他掀开另一半的被子,躺下闭眼。
第二天,唐卿卿被解开的时候,两边胳膊都是麻的,也不再敢在他面前胡言乱语了。
一个平静的夜晚,她的小腹一阵一阵抽痛,熟悉的感觉,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蹲在厕所,痛到哭泣。
“唐卿卿,你怎么了?”门口,男人的声音透着着急。
她疼的实在受不了,但又难以启齿,后来他直接叫了医生来家。
医生说,这种是体质问题,只能调理,留下了几片止疼药。她吃了药才能勉强入睡。
睡着之际,迷迷糊糊感觉小腹热乎乎的暖意,最后的思绪停留在外人闻风丧胆的褚爷,会在她来亲戚肚子疼的时候,搓热手捂着她小腹。
她偷偷贪念他的体贴。
这天,红姐安排一个女孩送到褚云深房间,被拒了,褚爷最近清心寡欲了,已经好久没有翻这边姑娘的牌子。
“褚爷,是最近对这边的姑娘不满意?我这里还有一批新货,您要不要挑挑?”
她指的是雏儿,褚爷以前不喜欢的,但褚爷近来身边常出现的一个女孩,她知道,毕竟在她店里出过那么大的事。
当初运气好被褚爷救下了,没想到恩宠了这么久。
或许是他转口味了。
只有褚云深自己知道怎么一回事。他心里苦笑了一番,29岁的他,对一个20岁的小姑娘报恩,报出了情,动了心思动了念。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自己都无从察觉,是她小心翼翼地讨好,是她一口一句褚云深,是每晚的同床共枕,还是房间里都是她的痕迹。
丝丝缕缕,溃人心门。他一想到家里有人在等,便对外面的莺莺燕燕提不起兴趣。
他同样知道,她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得他庇护。
近来,帮会在给褚爷筹办生辰,能靠命博江山的人,哪个不是亡命之徒,哪个不是孤儿弃子,哪有真知道自己哪天出生的,拼出名堂了,入会的日子便是生辰。
褚云深才想到,她的生日到了。
他入码头的前一天是她的生日,那天,她求她母亲送他入蒋家码头,当时的小姑娘满眼泪水,却倔强的不看他,她明知道,放他走就再也不会回来,她不敢贪念的多看他一眼,那么小,就懂得不强求。
这些年,如今地位,他算是得偿所愿。
如果不是她的名字再次出现在耳边,他都忘了,这辈子还有亏欠的人。
每年生日,她的父母会来看她,今年,她的愿望是,去一趟父母的坟前拜祭。
唐远泰这个名字太惹眼,连带的墓地并不安全,但他还是带她去了。
公墓两侧的保镖排成两排,警惕看着四周,褚云深将她送至碑前,地下埋的不过是衣冠冢。
“你离远些等我。”
人间若真有鬼神之说,她怕父母损了他的命数。
“因为我杀了他们?”他讥笑道。
唐卿卿低着头,有些事她不敢多想。
墓碑周围干干净净,但上面都是划痕,碑的一角缺了一个豁口,硬生生将水泥铸成的碑砸成这样,可见心中仇恨多深。
她仔细将碑身擦了一遍,安安静静跪在墓前,像是在祷告又像是无声倾诉,一跪就是一个时辰。
他离她三尺之遥,静静站在那处看着她。
在她心里,是否当他是杀父仇人?
若真是这样的,那她刻意靠近,是寻求庇护,还是伺机报仇?
一个下属走了过来,“褚爷,帮里有要事……”
他抬起手挥断了来人的话,“找何竞,我今天有事。”他今天只想陪她。
唐卿卿别过头,朝他看了一眼,撑着一只胳膊,站起来,她带着一种脆弱与破碎感朝他走来,像风一吹就能轻轻刮走。
“走吧,回去了。”
他摇头,将她微凉的手纳入掌心,“不回去,带你去逛街。”
天街小雨,他撑一把伞,与她并肩。
今天的街上十分热闹,路的两边全是摊子,她好奇的东张西望。
知道她人多不自在,他没带保镖,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牵住她,不让她乱跑。
“唉,那是什么?好多人。”
她指着前方一处人多地方,带着激动的声音就要往前冲,被一把带入他身边。
“跟着我,不许落单。”
他表情严肃,脸上是常年杀伐决断的不苟言笑,但今天她竟不怕他,语气里带着撒娇,“我就去看一下,马上回来。”
前面的一个街边表演,轰轰闹闹,人头攒动,环境并不安全,他第一反应是拒绝,在撞见她期待的眼神后,顷刻间化为乌有。
台上的艺人手里转动着一个火把,接一口酒,猛的喷过去。
“哦豁!好!”底下观众纷纷叫好。
“哇!你看你看,好大的火。”长这么大,她第一次见,在他身旁又蹦又跳。
当艺人表演胸口碎大石,她下意识的捂住眼。
当表演大变活人的时候,她又伸长脖子恨不得自己钻进箱子试试。
她脸上的小表情,比台上的表演还要生动,甚至不用开口,就已经被人猜透,这样的她,毫无城府。
“唐卿卿,你今天还没有许愿,我能做到的都答应你。”
他有了私心,知道她想留在他身边,如果她此时开口,或许,他真能答应,他欺骗自己只是在兑现一个承诺。
唐卿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可是……她已经许过愿了,她在父母坟前许愿,希望他们不要记恨褚云深。
她看向他,眼眸里染上了失落。
他全神贯注在等她的下文,两个侧身相视,她刚好能看到他的侧后方。
一束光影闪过,她甚至来不及说话,身体已经推开了他,刀尖迎面刺入她心脏的沉闷声音,听的人心颤。
耳边不断传来尖叫声,人群四散奔逃,唐卿卿倒在地上,亲眼看到那个男人,浑身散发着地狱修罗的血腥凶残,轻易拧断一个人的脖子。
他杀红了眼。
医院的走廊空旷而寂静,何竞走过来,看着浑身浴血的褚云深靠在急救室的门口,心中万般不是滋味,这么多年血拼,他从没见过褚爷颓废的样子,唐小姐还在里面急救,如果万一……他不敢想褚爷会如何。
“查出来了?”褚云深眼睛充血直视他,“是唐家的仇敌,还是蒋家的?”
何竞心口一颤,面对这样的褚爷,他不敢说实话。
“说!”
“是您的,您上次掀了山里那批窝,留了残余,今天这些人,是冲您来的。”
褚云深紧紧攥着拳,心口疼的久久不能呼气,竟然是冲他,她是被他连累了,还傻傻的替他挡刀。
她百般讨好他,只为寻求他的庇护,又在危险的时候,为他挡刀,她知不知道这一刀,会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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