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想要他的身体，跟我说就好啦。】系统蹲在旁边发问。
皇帝接住倒在他身上的姜去寒，一手抚摸他的脊背，简直是搭在他身上一一块沾水小毛巾，黏黏糊糊却不令人讨厌。皇帝瞥了眼系统：“我只是试一试我的猜测。”
这让他更好的拿捏谢决，一个有贼心有贼胆，奈何身体不允许的可怜家伙。
怀里的二姜没有衣服，抖了抖，把自己往皇帝衣服里钻，皇帝道：“还有，不是说过除了开会都三七分吗？你把他放出来干什么？”
系统痴呆状：【想宝宝了，不行吗？】
“你真神经。”
皇帝抬起手想把它拍走，姜去寒立刻把自己的脸埋在他手上，“我饿，尝尝。”
尝尝什么？
姜去寒呼出的热气在他手心长出雨林。
烧鸡、烤鸭、肥鹅……
系统没有味觉，不理解食物的味道，它看着他留着口水报菜名，很难想象完全体的姜去寒是一个很少吃东西的人，甚至把自己饿到脾胃不调，需要喝药的地步。
【我觉得你只有他的一份点心重。】
“我还觉得他是我的一块脂肪。”皇帝在给姜去寒穿衣服，谢决留的新衣服，他两指捏住姜去寒流口水的脸颊，“一会儿给你吃。”
禁食者对暴食者说，立刻得到暴食者袒露出的柔软肚皮。
微妙的权力在一个灵魂两个身体里流转。
姜去寒趴在皇帝颈间嗅来嗅去，被抱在怀里揉肚子，皇帝判断他并不饿。
姜去寒握住放在他肚子上的手。
轻柔而温顺的握力传达到皇帝手中。
皇帝低头看，他真的是一小块绵密的脂肪，半缩着身体，像躺在母亲怀里安静而无力，却承担着全部的食欲。他的各种**都与食欲混淆在一起，高兴到极点，喜欢到极点时就会掉两滴眼泪，然后会张开嘴。
要咬住，然后全部吞到肚子里。
皇帝脸上出现一个半圆的咬痕。
衣服已经穿好，但鞋子还没来得及，姜去寒被人从怀里扔到地上，局促的左脚踩右脚。
时不时抬头看看皇帝的神色。
他不会亲吻，半吮吸半撕毁地啃咬一个不会回应他的对象，**不断落空。
三分姜去寒站在原地，擦擦嘴边的口水，伸懒腰。
他用手捏起朱红色的官袍道：“我穿起来像裴琚光一样吗？”，转了个圈，低头摆弄腰间的白玉配饰，接着坐在地上给自己穿鞋。
有自理能力的皇帝不管，他衣服也脏了，需要换。
换的时候，姜去寒没骨头似的躺在椅子里，然后伸手敲皇帝的肋骨。
皇帝拍掉他的手，将衣服系好。
姜去寒的手顺势摸柔软的衣料：“我觉得你这一身好看。”
“好看你也不能穿，是龙袍。”皇帝弯腰凑近，用姜去寒的眼睛看看自己脸上的印子。
还好不明显。
他们两人在一起，话少了很多，因为自己的想法在脑子里转一圈就共通了，实在不需要经过嘴巴。
皇帝从后门出去，他发现只要再穿过一座宫殿，就到梦溪阁了。
当然，这个宫殿的大门只为两个人敞开，其他人想要去梦溪阁，需走另外长长的朱红宫道。
三分姜去寒浑身都是懒洋洋因子，他趴在桌上歇了会儿，拉伸，嘴里发出舒适的声音。等彻底休息好了，才出去看看同僚都在干什么。
姜去寒非常害怕他们刚才在不恰当的时间闯入，他不知道这个宫殿在他进入的瞬间就变成禁止之地。
郑议端着清水走来端着脏水走去，江硕把扫把绑在竹竿上搅弄房顶上的蛛网，程迟叮叮咣地修桌腿。
原来自己的办公室被打扫过。
姜去寒坐在台阶上，心里有想去帮忙但一个手指都抬不起来，那三人也不好意思开口。
快午时，裴琚光领着一队抬着箱子的小太监们过来，姜去寒立刻好奇地凑过去，见箱子上有一层厚厚的灰。
“这是什么？”
裴琚光让队伍后面挎着食盒的几个太监过来：“先吃饭。”
食盒打开，让人最先看到的不是里面的食物如何，而是瓷具的白色釉面与垫巾的黄色缎面。
御膳房的。
天子所赐的。
几人小心翼翼吃着，颇有些不知滋味。
用过餐，裴琚光才用钥匙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露出里面泛黄的书籍，边角处甚至带着霉印，他拿起一本给他们看：“这些历朝历代减税的政策。”
四五个箱子全部打开，他们都知道裴琚光的用意，只是不免惊呼：
“这么多！”
“我们都要看是吗？”
裴琚光没有回答这显而易见的问题，吩咐小太监们把布铺在地上，然后亲自和他们一起晾晒书籍。
红色官服上面蹭了灰，但姜去寒觉得这种认真的样子十分好看，有气质。
于是克服懒惰去帮忙。
灰尘刺激着他的呼吸道，姜去寒强忍着不在人前打喷嚏，憋得眼睛都红了。
裴琚光停下，用手帕包住他的口鼻。
“谢谢你。”姜去寒瓮声瓮气。
书被一本本平铺在地上，日光照出一层飘动的灰尘，姜去寒找来浮尘挨个打扫。工程浩大，他眼见着书籍的影子被一点点拉长，轮廓的细微之处拓印在地上，书本的切割后毛边变成毛绒的影子，看起来竟十分柔软，让姜去寒想躺一躺。
他蹲在地上不动，裴琚光猜测他累了，让他去休息。
地面没有下脚的地，姜去寒灵巧地从书与书的间隙里跳出来。
系统观察好一会了，总结：这是一块猫姜。
猫姜劳动的时候，皇帝倒挂在椅子上看谢决留下的信，为了方便他获知信息，谢决几乎事无巨细的都写下来，让他看了好半天。
这种腿在椅子上，头在下的姿势把王无度吓了一跳。
手上的茶不知道是该放在桌上还是放在地上，只好道：“陛下，地上凉。”
“朕气血不足。”分了三分神魂，皇帝需要让脑袋充血。
王无度不敢说什么。退下把门关上。
幽静的空间，充血的大脑让皇帝思维活跃，他很快有了一个新想法。
不管世家大族的给药商减免赋税一事反应如何激烈，皇帝在得罪一个群体时，也同时拥有一个绝不会背叛他的群体。
而且更新鲜、更活跃、更与军队民生密不可分。
他从桌侧边的书画桶里抽出舆图，拿笔在上面规划药商将来的路线：前线路径复杂，这座城池今天还是你的，明天又变成我的，药商行进难度极大。
沙土累成的堡垒像寄居蟹的壳子不断变换主人。
皇帝把目光移向两国之外的地方，有一个备受困扰勉强自立的小国在向王朝发起求助，一道墨痕贯穿此国。
庇护它，让它成为边境最大的驿站。
“聪明。”
一殿相隔，三分姜去寒吹吹鼻子上的灰，然后夸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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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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