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身份：斯贝尔比·斯库瓦罗，彭格列暗杀部队瓦里安作战队长，生命剩余时长7天12小时03分钟。】
…
暮色将东京湾染成墨蓝，港口会展中心外的霓虹灯提前亮起，红毯两侧的媒体记者举着相机，镜头齐刷刷对准会展门口陆续抵达的豪车。
穿着黑色侍者制服的波本端着托盘穿梭在宾客间，白色手套下藏着微型通讯器，领口别着的玫瑰胸针实则是信号发射器。
“目标已入场，身着藏青西装，正在宴会厅东侧与赞助商交谈。”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混在小提琴声里毫无破绽，目光却扫过后厨通道的方向。
那里本该出现斯库瓦罗的身影，此刻却只有两名穿黑色西装的安保人员来回踱步。
波本不动声色冷笑一声。
斯库瓦罗最好是搞砸今天的任务，好让琴酒一枪崩了他。
他们这种人，活在世上都是在污染日本的空气。
远处顶楼的水箱旁，苏格兰调试着狙击枪的瞄准镜，十字准星稳稳锁在佐藤健司的后心。
莱伊靠在生锈的铁梯上，手中拿着一副望远镜，目光盯着会展中心的应急出口：“斯库瓦罗还没动静，会不会出问题？”
“不知道。”苏格兰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枪口微调，避开了突然走到目标身边的侍者，“奉劝你一句，完成自己的任务，少管其他人的事。”
…
会展后厨通道的防火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两名安保人员刚转头，就被一道银色残影扫中脖颈，闷哼着倒在地上。
斯库瓦罗拍了拍落在外套上的灰尘，手臂上的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聒噪的虫子，总算清净了。”
他对着通讯器冷笑，“后厨搞定，接下来看你们的了，别让我等太久。”
说完，他捏碎了通讯器，目光冰冷盯着在瞬间成为尸体的两个安保。
这两个，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波本在宴会厅内收到消息，暗自可惜斯库瓦罗居然真的来了，一边痛斥他下手时没有一丝犹豫，果然和组织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绕到佐藤健司身后，假装整理桌布，悄悄将一枚微型定位器贴在对方的西装下摆。
“目标移动到主舞台左侧，距离狙击位直线距离八十米，无遮挡。”
莱伊看着会展中的场景，抬手给苏格兰比了个手势。
狙击枪的扳机即将扣下时，佐藤健司突然转身，朝着宴会厅门口走去，一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正朝他挥着手，是他的贴身秘书。
“该死，目标偏离！”苏格兰低咒一声，枪口跟过去，却发现佐藤健司停下脚步，从秘书手里接过了一个黑色公文包。
通讯器里突然传来琴酒冰冷的声音：“他要提前离场，启动备用方案，隧道拦截。”
…
斯库瓦罗捏碎通讯器的瞬间，金属碎片从指缝间坠落，与地面碰撞的脆响被会展中心的喧嚣吞没。
他没兴趣听琴酒或那几个家伙的废话，瓦里安的作战从不需要远程指挥，只需要用剑划开目标的喉咙，刺破目标的心脏，仅此而已。
银色长发垂落在肩，目光穿过通风口的格栅，死死锁定会展中心正门。
黑色轿车的车灯刺破暮色，佐藤健司弯腰上车的动作像只受惊的兔子，攥着公文包的手暴露了他的慌乱。
失手了？
呵，也是，那群废物。
“想跑？”斯库瓦罗低笑一声，脚下发力冲向出口，靴子踩过地砖的声响在空荡的通道里回荡。
他避开巡逻的侍者，像道冷光掠过停车场，在轿车驶上跨海大桥的前一秒，猛地跃起，手臂上的剑直劈车胎。
“砰！”
剑刃切开橡胶的瞬间，爆胎的巨响震得空气发颤。
轿车失控地扭了扭，撞向护栏，安全气囊弹开的白雾里，佐藤健司的尖叫声清晰可闻。
斯库瓦罗落地时顺势翻滚，避开飞溅的碎片，起身时剑准确抵在司机的喉咙。
“让他下来。”
他的声音没有温度，剑刃微微用力，司机的冷汗立刻浸湿了衣领。
佐藤健司哆哆嗦嗦推开车门，公文包抱在怀里，后退时撞到了身后的护栏：“你是谁？要钱还是要权？我都能给你！”
“哈？”斯库瓦罗上前两步，剑刃对准对方的胸口，“老子要你的命。”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警笛的声响，红□□光在桥面上铺开，越来越近。
斯库瓦罗皱眉望去，瞥见会展中心方向跑来一个白色身影，是刚才那个秘书，正举着手机朝这边呼喊。
是她报的警。
斯库瓦罗的暴戾瞬间翻涌，剑刃猛地向前，却在即将刺入对方皮肤时，被一道突然袭来的车灯光柱晃了眼。
莱伊和苏格兰的车停在他身后，两人举着枪冲下来，枪口直指他的后背。
“别动手，斯库瓦罗。”莱伊的声音紧绷，“警察快到了，再不走就被困住了！”
斯库瓦罗没回头，剑刃依旧抵着佐藤健司的胸口，感受着对方剧烈的心跳。
他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眼中的恐惧，也能听到自己血液里叫嚣的杀意。
可警笛声已经近在咫尺，隧道入口处甚至传来了警察的喊话声。
他全然不用去管那群警察，这个叫做佐藤健司的高官也确实该死，可这个世界目前还没有彭格列，他也不是贝尔菲戈尔那个做事不顾后果的笨蛋，不能冲动。
“算你命大。”斯库瓦罗收回剑，转身时狠狠踹了一脚护栏，金属变形的声响里满是不甘。
莱伊上前拽住他的胳膊，将他往车里拖，苏格兰则举着枪警惕地盯着佐藤健司，直到两人上车，才迅速撤离。
车驶离大桥时，斯库瓦罗靠在车窗上，看着后视镜里佐藤健司被警察围住的场景。
他不在乎佐藤健司的命，也不关心那两个家伙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只知道这次任务搞砸了，该死的人活蹦乱跳，而他的生命倒计时，还在一分一秒地减少。
车刚驶出隧道，莱伊就猛地踩下刹车。
斯库瓦罗惯性前倾：“你疯了？”
“不是我。”莱伊盯着前方，“琴酒在催，他已经知道任务出了问题。”
苏格兰看向斯库瓦罗：“你的通讯器呢？”
“麻烦，扔了。”
这时，苏格兰的手机振动起来，他看着屏幕上琴酒的名字，按下接听键。
琴酒冰冷的声音立刻灌进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任务失败，谁走漏了消息？”
斯库瓦罗靠在后排，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他的剑，银色长发下的眼神冷了几分。
他可从没想过“泄密”这两个字会砸在他的身上，毕竟不管是彭格列还是瓦里安，从不出卖同伴，更不会愚蠢到泄露任务。
“我们按计划行动，是佐藤健司的秘书突然找到他，之后也是那个秘书报的警。”莱伊的声音很稳，却难掩紧绷，“可能是她察觉到了异常，不一定是内部泄露。”
“异常？”琴酒冷笑一声，“斯库瓦罗，你为什么捏碎通讯器？任务过程中你有没有接触过其他人？”
话题突然指向自己，斯库瓦罗抬眼：“我做事不需要向你汇报。通讯器聒噪，捏碎它很奇怪？至于其他人，除了那两个该杀的安保，我没碰过任何人。”
“最好是这样，都回来，我要亲自查。如果让我发现是谁泄露消息，不管是谁，都不会有好下场。”
通讯器挂断的瞬间，车厢里陷入死寂。
苏格兰转头看向斯库瓦罗，眼神里带着审视：“你真的没碰过其他人？比如…后厨的侍者？”
“呵。”斯库瓦罗嗤笑，“我杀的是安保，不是没长眼睛的蠢货，倒是你们。”
他的目光扫过莱伊和苏格兰，“一直盯着目标，就没发现那个秘书有问题？”
莱伊没反驳，重新启动车子，朝着之前那个仓库的方向疾驰。
车窗外的树木飞速倒退，斯库瓦罗看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隧道口，突然想起佐藤健司抱着公文包的模样。
那公文包看起来沉甸甸的，不像是普通文件，倒像是藏着东西。
“那个政客的公文包，你们看到了吗？”他突然开口，“里面好像有东西，比他的命还重要。”
苏格兰的身体顿了顿：“琴酒只说要杀他，没提公文包的事。”
“没提？”斯库瓦罗皱眉，但也没多说什么。
车停在仓库门口时，琴酒的车早已等候在那里，伏特加站在车旁，目光扫过他们，像在审视猎物。
琴酒靠在车门上，指尖夹着烟：“进去说。”
波本过来的时候已经换下了那套侍者制服，他刚处理完宴会厅的痕迹就快马加鞭赶来。
刚走仓库，就对上琴酒冰冷的目光，下意识攥紧了口袋里的微型定位器。
那是从佐藤健司身上取下的，本想作为任务凭证，现在却成了可能被怀疑的证据。
“你来得倒是慢。”琴酒将烟蒂踩在脚下，“宴会厅那边，没留下尾巴？”
“放心。”波本扯出一抹公式化的笑，指尖弹了弹袖口，“侍者身份是伪造的，接触过的宾客都做了模糊处理，监控也删得干净。倒是琴酒，你这边已经有怀疑对象了？”
他说着，目光刻意掠过斯库瓦罗，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若是能把泄密的帽子扣在这个外来者头上，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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