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库瓦罗一眼就看穿了波本的心思：“怎么？你想说是我泄的密？”
波本摊开手，语气带着一丝无辜：“我可没这么说，只是斯库瓦罗先生全程单独行动，又捏碎了通讯器，没人知道你在后厨通道到底做了什么。”
“毕竟，我们这里的其他人，可不会在任务中轻易破坏联络工具。”
“哈？”斯库瓦罗上前一步，剑刃直逼波本面门，“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波本下意识后退，却被琴酒的眼神制止。
他靠在铁架上，指尖转着枪，语气没有起伏：“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伏特加，把监控调出来。”
伏特加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跳出会展中心的监控画面。
后厨通道里，斯库瓦罗解决安保的动作干脆利落，全程没有接触任何人。
宴会厅内，波本游走在来往的人之间，靠近目标贴定位器，每一步都符合计划，直到佐藤健司的秘书出现。
“这个女人。”苏格兰指着屏幕上的白色身影，“她提前半小时出现在会展门口，一直在观察佐藤健司的位置，把人叫走不像是偶然。”
斯库瓦罗眯起眼，想起那个秘书的模样：“她看佐藤健司的眼神，可不是下属对上司的敬畏，倒像是在盯着一件货物。还有那个公文包，佐藤健司抱得比命还紧，说不定任务的重点根本不是杀他，而是抢包。”
他抬眼看向琴酒：“你不该解释一下吗？”
“你们不需要知道太多。”琴酒看向伏特加，“查过这个秘书的背景吗？”
“查过了，大哥。”伏特加快速滑动鼠标，“她是三个月前才成为佐藤健司的秘书，父母早亡，之前在小公司做文员，没有任何可疑记录。”
“假的。”波本立刻开口，“佐藤健司这种贪官，秘书绝不会用背景模糊不明的人，她肯定是其他势力派来的。说不定斯库瓦罗先生的动作太明显，被她看出了破绽，才故意出手搅局。”
“呵，你还在揪着老子不放？”斯库瓦罗的剑又往前送了半寸，“我解决安保只用了三秒，没有惊动任何人，怎么会被看出破绽？倒是你，在宴会厅跟佐藤健司身边的人聊了三分钟，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泄露了行动时间？”
两人剑拔弩张，莱伊突然开口：“监控里，秘书报警前打过一个电话，可以查一下号码归属。”
琴酒看了眼波本。
波本立刻过去在键盘上敲击，屏幕上跳出一串乱码般的数据流，他皱着眉抬头：“这号码被加密了，追踪不到归属地，而且通话时间只有十五秒，内容也没法调取，对方肯定是故意用了防追踪的线路。”
琴酒的指尖停在枪身，眼神更冷了几分：“看来对方不仅知道我们要动佐藤健司，还提前布了局，就等着搅黄任务。”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最后落在斯库瓦罗身上：“你在解决安保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们身上有异常？比如不属于组织的通讯器，或者标记。”
斯库瓦罗想起从安保口袋里摸到的那枚金属片，却没直接拿出来。
瓦里安的人从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发现，更何况是这样一群外人。
他挑眉道：“两个普通安保，除了身上的对讲机，没别的异常。倒是你们，在对佐藤健司动手之前，没查到他和其他势力有牵扯？”
波本接话：“我查过他的资金流向，都是些普通的记录，没和境外势力挂钩，但那个公文包…”
他顿了顿，故意放慢语速，“我贴定位器时碰到过，手感很硬，不像是装文件的，倒像是藏了金属物件。”
苏格兰：“会不会是官方的什么秘密文件？”
琴酒的眼神变了变，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说道：“让情报组的其他人查查秘书三个月前的行踪，重点查她和哪些公司有过接触，尤其是涉及精密仪器或军工的。”
“是，大哥！”伏特加立刻拿出手机开始下派任务。
本来这种事情交给同样是情报组、且是情报组精英的波本来做就好，可惜波本接下来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便只能派给其他人。
朗姆老大手里能用的人倒是没有几个。
伏特加边发消息边想着。
斯库瓦罗靠着一个货架，嗤笑一声：“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任务已经搞砸了，那个佐藤健司经过今天的事一定会被警方保护起来，再想动手只会更麻烦。倒是琴酒，你一开始就知道公文包的事，却瞒着我们，这次任务失败你也得担个责任吧。”
这话像根刺，扎在所有人心里。
波本立刻附和：“斯库瓦罗这句话说得对，如果知道组织的目的其实是佐藤健司包里的东西，我们肯定会优先盯着包，也不会让秘书轻易把人叫走。”
琴酒的脸色沉了下来，抬手将枪指向斯库瓦罗：“你们在教我做事？”
斯库瓦罗的动作比琴酒更快，剑尖抵住了枪口：“你们组织的做事风格，倒是比想象中还蠢。”
仓库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经过这事，其余三个人倒是看了出来，斯库瓦罗听琴酒的吩咐，琴酒也不能真的对斯库瓦罗出手。
一个新人不可能做到这种份上，除非斯库瓦罗背后有人，或者他和琴酒在组织的地位是一样的。
可能吗？这样一个没有代号的人。
莱伊最先打破僵局，他上前半步，目光落在琴酒和斯库瓦罗之间的枪与剑上：“这里距离会展那边可不远，条子很有可能找过来，再僵持下去，要是被盯上，谁都走不了。”
苏格兰也跟着点头：“先撤，等情报组有了更加精密的消息，再制定下一步计划。佐藤健司如果被警方保护，短期内确实没法动手，但他不可能一直躲着，只要他还想动公文包里的东西，就一定会露出破绽。”
琴酒盯着斯库瓦罗的眼睛，却没再做出什么多余的动作。
他清楚，现在杀了斯库瓦罗，不仅没法向那位大人交代，还会少一个能牵制其他势力的战力。
更何况，他不能保证能在斯库瓦罗手中全身而退。
沉默几秒后，他缓缓收回枪，语气冰冷：“不要以为这次的事情这么轻松就算了。”
这话说完，转身走向仓库大门，伏特加立刻合上笔记本电脑，快步跟上。
波本看着琴酒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却也只能压下情绪，转身离开。
他原本想借琴酒的手来打压斯库瓦罗，看刚才的状况，想来也是不可能了。
…
仓库外的晚风带着铁锈味，斯库瓦罗刚走到属于他的安全屋楼下，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想知道金属片的秘密，明晚七点，码头废弃集装箱区见。”
没有署名，没有多余信息，却精准戳中了斯库瓦罗的兴趣。
他删掉短信，将金属片塞进外套内侧。
瓦里安的人从不惧怕陷阱，与其等着组织畏头畏尾的安排，不如主动揪出这摊浑水的源头。
第二天中午，斯库瓦罗随便找了家街上的快餐店，刚坐下点了吃的，就瞥见门口有个纤细的身影在徘徊。
女孩穿着一套绿色制服，紫色的漂亮长发却做了个奇怪的造型，手里捏着张揉得发皱的地图，眉头拧成一团，显然是迷路了。
是库洛姆。
斯库瓦罗皱眉。
他在沢田纲吉身边见过这个女孩，知道她是六道骸的容器，平时很少单独出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库洛姆盯着地图看了半天，又抬头看了眼街景，眼神更慌了。
她本来是按照地图指引来找Boss所在的拉面馆，结果坐错了电车，下车后彻底分不清方向，也联系不到骸大人的意识。
“喂，你在这里站半天了，找什么？”斯库瓦罗的声音突然响起，大嗓门把库洛姆吓了一跳，转身看到他，眼神里满是惊讶。
库洛姆拿着地图的手指紧了紧，小声回应：“斯库瓦罗先生…我在找一家拉面馆，是Boss和我说的那家月见屋，但我坐错电车，现在找不到路了。”
斯库瓦罗瞥了眼她手里的地图，上面用铅笔标注的路线歪歪扭扭，连街名都写错了。
他冷笑一声，把服务员刚端来的咖喱饭往面前拉了拉：“画成这样你居然也敢跟着走？地图里的地方不在这边，再瞎走下去，天黑都找不到。”
他拿过地图，指尖在地图上胡乱划了道线，语气满是不耐：“看到对面那个蓝色邮筒没？往那边走到底，左拐第六个路口，再右拐就是地图上的目的地。别再记错方向，果然，沢田纲吉那个垃圾的手下也都和他一样。”
库洛姆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牢牢记住左拐第六个路口、再右拐这两个关键标记，又把地图叠得整整齐齐放进制服口袋。
她小声应着：“谢谢斯库瓦罗先生…我记住了，不会再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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