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告诉我，我的万人迷光环在无限世界永久失效。其他玩家幸灾乐祸，期待看我被鬼怪撕碎的下场。可他们没等到预想中的血腥画面—— 曾经被我“光环伤害”过的副本BOSS们纷纷现身。裂口女温柔递上剪刀，贞子为我梳头，杰森端来下午茶。最强BOSS将我搂入怀中，冷眼扫视全场： “是谁吓到我家小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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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的提示音冷得像冰，直接凿进沈棠的脑髓深处：【警告：玩家“沈棠”专属技能“众生倾倒”发生未知错误，已永久失效。重复，“众生倾倒”已永久失效。】
声音落下的瞬间，那股始终萦绕周身、无形无质却无往不利的温暖力量，如同退潮般骤然消失。一种前所未有的虚脱和冰冷攫住了她，仿佛有人抽走了她的脊骨，又将她**地抛入寒冬。
短暂的死寂后，玩家公共频道炸开了锅。
“失效了？！那个挂逼的技能没了？！”
“哈哈哈！苍天有眼！让她靠张脸和那鬼光环横行霸道，抢了多少奖励！报应！”
“啧，下一个副本好像是‘血腥古堡’吧？没有万人迷光环护体，她拿什么挡那些嗜血鬼奴？我赌她活不过开场十分钟。”
“十分钟？太看得起她了！赌五个积分，她见到BOSS前就得被撕成碎片！”
“开盘了开盘了！赌沈棠怎么死！被分尸一赔一点二，被生吞一赔三……”
恶意的议论和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如同毒针，密密麻麻扎在沈棠的感知里。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投下浅淡的阴影，没人看得清她此刻的神情。她只是慢慢收拢了手指，指尖用力抵进掌心，试图用那一点微弱的刺痛压下心底翻涌的、近乎本能的恐慌。
习惯了被世界温柔以待，骤然失去庇护，暴露在**的恶意下，那种落差几乎能逼疯一个人。
但她只是沉默着。
……
传送的白光吞噬了一切。
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霉菌腐朽的气味混合在一起，粗暴地灌入鼻腔。沈棠稳住微微发晕的身体，打量四周。阴冷、潮湿，巨大的石砌厅堂看不到顶，墙壁上挂着残破的猩红绶带和扭曲的家族徽章，壁炉里没有火，只有一堆惨白的、像是某种生物肢骸的余烬在散发着幽幽冷气。
“血腥古堡”，名不虚传。
同批传送进来的十几个玩家迅速散开，彼此戒备，但更多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沈棠，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恶毒的期待。一个身材高壮、脸上带疤的男人甚至朝着她的方向，舔了舔嘴唇，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沈棠移开目光，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没有光环，她必须靠自己。
古堡深处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锁链拖曳声，伴随着某种湿滑物体爬过地面的黏腻声响。玩家们瞬间绷紧了神经，纷纷亮出武器。
来了。
阴影如同活物般蠕动，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数具扭曲的躯体爬了出来。它们曾是人类，此刻却皮肤青灰，五官错位，四肢反折，以各种违背生理结构的方式匍匐、爬行、跳跃着，眼中闪烁着纯粹的饥饿与疯狂。
鬼奴！
“防御！集火！”玩家中有人大吼。
战斗瞬间爆发。能量光束、冷兵器碰撞声、咒文吟唱声与鬼奴的嘶吼惨叫混作一团。
沈棠握紧手中一把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短刃，身体紧绷。一只鬼奴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同寻常”——那是一种不再受世界偏爱的、易于摧毁的气息，它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叫，猛地脱离战团，化作一道灰影直扑她而来，腥臭的涎水几乎要滴落到她的脸上！
速度太快了！
旁边已经有玩家露出残忍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她血溅五步的场景。
沈棠瞳孔骤缩，全力向一侧闪避，同时短刃狠狠刺出！
她能躲开要害，但这一下，势必重伤。那鬼奴的利爪已然触及她的发丝——
就在这一刻。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
那疾扑而来的鬼奴，身体突兀地僵在半空，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下一秒，它那充满嗜血狂热的眼眶骤然崩裂，黑色的脓血喷溅而出，但它发出的却不是愤怒的咆哮，而是一种……无法理解的、深入灵魂的极致恐惧的尖嚎！
“嗷呜——！！！”
它甚至不敢再看沈棠一眼，用扭曲的肢体疯狂扒拉着地面，像条受惊的蛆虫般哀嚎着向后猛退，直至狠狠撞在远处的石柱上，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起。
整个混乱的大厅，有那么零点几秒，彻底安静了。
所有扑向玩家的鬼奴，动作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凝滞和僵硬，它们齐刷刷地转向沈棠的方向，不是攻击，而是……瞻仰？或者说，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惊惧打量？
玩家们的攻击落空了，他们脸上的狞笑僵住，转化为错愕与茫然。
“怎么回事？”
“那鬼奴……怕她？”
“不可能！她技能已经失效了！”
沈棠自己也愣住了，握着短刃的手心全是冷汗。她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嗒。嗒。嗒。
清脆的高跟鞋声，敲击在古老冰冷的石地上，由远及近，节奏优雅，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穿透力，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嘈杂。
一个高挑曼妙的身影，从最深沉的黑暗中缓缓走出。她穿着复古的洋装，颈间系着一条丝巾，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极其美艳却空洞无物的眼睛。她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锈迹斑斑的裁缝剪刀。
“裂…裂口女？！”有玩家失声尖叫，声音变调，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这根本不是这个低级副本该出现的BOSS！
裂口女对周围的惨叫和混乱视若无睹，她径直走向沈棠。
玩家们下意识地后退，有人脸上甚至露出了“果然如此，BOSS来清场了”的解脱表情，仿佛看到沈棠被BOSS亲手撕碎，也能带给他们别样的快感。
裂口女停在了沈棠面前。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注视下，那双握着恐怖凶器、曾剪开无数张嘴巴的手，竟无比轻柔地、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虔诚，托起了沈棠的一缕发丝。她歪了歪头，空洞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满意？
然后，她将那把沾满血腥锈迹的巨大剪刀，调转方向，将擦拭得最干净、相对最光滑的刀柄部位，小心翼翼地、近乎讨好地，递到了沈棠的面前。
动作温柔得像是在献上什么绝世珍宝。
公共频道里死一样的寂静。
每一个玩家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像是被扔进速冻冰箱的鱼，惊骇、茫然、以及一种世界观被彻底砸碎的呆滞。
沈棠看着递到眼前的剪刀柄，锈蚀和暗红色的痕迹斑驳其上，那冰冷的触感似乎能隔着空气传递过来。她迟疑着，没有动。
裂口女似乎有些不解，又往前递了递，眼神里那种空洞感减弱了些，竟流露出一种近乎笨拙的催促意味。
就在这时，大厅一侧墙壁上悬挂的一面巨大、蒙尘的装饰银镜，表面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先是一缕漆黑如瀑的长发从中探出，缓缓滑落，紧接着，一个穿着惨白长裙的身影以一种违反重力的方式，从镜面深处“爬”了出来，悄无声息地落在沈棠身后。
贞子。
玩家中响起几声短促到一半就硬生生掐断的抽气声，有人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处迅速洇开深色的湿痕。
贞子苍白修长的手指伸向沈棠的头发。沈棠下意识地想要缩了一下，但那手指并未带来任何预想中的冰冷和死亡触感，反而极其轻柔地穿过了她的发丝，小心翼翼地梳理着方才因闪避而略显凌乱的长发，动作生涩却异常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裂口女似乎有些不高兴被抢了先，拿着剪刀的手固执地又往沈棠面前送了送。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打破了这诡异到极致的寂静。
古堡那扇沉重无比、需要数个壮汉才能推动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碎木和烟尘飞扬，一个高大如山、戴着冰球面具的身影堵在门口，手中那柄标志性的砍刀还在滴落着粘稠的、未知的液体。
杰森·沃赫斯。
他迈着沉重而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进来，地面随之微微震动。玩家们如同摩西分海般惊恐地向两侧退避，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墙缝里。
杰森无视了所有人，径直走到沈棠旁边。然后，他空着的那只大手——那只曾徒手撕碎无数受害者的手——伸了过来。
玩家们几乎能想象到下一秒肠穿肚烂的血腥画面。
但他只是将手里一个歪歪扭扭、明显是刚刚随手从哪个玩家休息处抢来的、甚至还印着可爱小熊图案的马克杯，递到了沈棠旁边的地上。杯子里冒着微微热气，散发出一种劣质速溶奶茶的甜腻香味。
他甚至试图把砍刀夹在腋下，空出手指，笨拙地比划了一个“喝”的手势。
裂口女、贞子、杰森……三个足以在任何一个高级副本造成团灭的恐怖存在，此刻却以一种近乎笨拙的、荒诞的方式，围在沈棠身边，无声地表达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关怀”。
沈棠被围在中间，看着眼前的剪刀柄、感受着头上轻柔的梳理、以及脚边那杯冒着热气的奶茶，大脑一片空白。
然而，这还未结束。
大厅内的温度毫无征兆地急剧下降，壁炉里那堆惨白的余烬瞬间覆上一层厚厚的黑霜，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烈的、如同停尸房福尔马林般的刺鼻气味。
所有的光线开始扭曲、黯淡，仿佛被某种更深沉的黑暗吞噬。
一个身影在沈棠身后的主位高背椅上缓缓凝聚成形。
他穿着剪裁优雅的古老贵族服饰，肤色苍白，黑发如夜，俊美得令人窒息，却也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整个古堡空间都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所有鬼奴早已匍匐在地，连裂口女、贞子和杰森都微微停顿了动作，显露出下意识的敬畏。
他的目光掠过全场，那些之前还对沈棠露出恶意与幸灾乐祸的玩家，此刻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脸色惨白如纸，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连呼吸都成了一种奢侈的妄想。
最后，那双深邃得仿佛蕴藏着无尽死亡与黑夜的眼眸，落在了场中央那个显得格外纤弱、茫然无措的沈棠身上。
冰冷褪去，一种近乎恐怖的独占欲和难以言喻的宠溺在那眼底浮现。
他微微抬手。
沈棠只觉得周身一暖，那股被系统抽离的虚脱感瞬间被驱散，一种更深沉、更霸道、更不容置疑的力量温柔地包裹了她，让她恍惚间甚至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男人低沉冰冷，却带着一种宣告所有权般绝对意味的声音，响彻死寂的古堡：
“是谁，”他冷眼扫视全场，每一个音节都砸得幸存玩家魂飞魄散，“吓到我家小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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