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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底线距离

许宥聆于是知道自己施加在裴陟精神领域的干涉力并没有失去它本来的作用。

倘若此情此景放在半年前,许宥聆大概会怀疑裴陟也被什么穿越者夺舍去了躯壳,因此强压下他过分乖张、直截甚至蛮横的人格,包装成为一个貌似正常的哨兵。

因为裴陟就是不会做这种事,不会事先礼貌地提问,不会请求,不会说“可不可以”“是不是”“能不能够”。

他只会强硬地索求,突如其来地捏一下许宥聆的指尖,或是不动声色地把掌心托到他的后颈,让精神触丝悄无声息地攀爬进去。

不需要提问许宥聆的意见,只要那样做就是了,反正许宥聆也不会拒绝。

裴陟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在许宥聆这里张牙舞爪,毫不顾忌。

这种张牙舞爪又与他在同其他哨兵起冲突或战斗时有所不同,是因为知道对方的承受并没有超出欢愉的限度,并没有到达悲伤的可能,所以才大胆地将所有关于爱的种种念力交托于对方,好像许宥聆是一只承受爱的克莱因瓶。

许宥聆空空的心无论如何都无法被填满,因此裴陟放心大胆地用行动代替语言。

但这一刻裴陟坐在清晨风铃一侧的沙发上,手中握着白塔强制下发的匹配申请,却向好久不见的许宥聆问“是不愿意吗”。

而不是直接推开门进来,低下头将睡得脸色潮红的许宥聆弄醒,然后把他直接抱到腿上,小孩子一样执着地去握他的手,说“疏导”。

许宥聆毫不怀疑,如果裴陟记得一切的话,他真的会这样做,冷不丁地从千里之外奔赴一家小小的社区店,只为了要许宥聆安抚他和他的精神体。

所以裴陟现在对许宥聆的态度只能被理解为是对待陌生人的礼貌,尤其是一位被强制匹配的陌生人。

然而这样的态度对从前的裴陟来说已属难得,许宥聆知道他一直没有搭档作战的向导,从白塔对哨向匹配的积极性来看,这种结果只能被解释为是裴陟不愿意。

裴陟不愿意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劝服他,就像裴陟愿意做的事情也很少有人能阻止他。因此今天裴陟坐在这里,表情平静,礼貌温和,只能被解释为他是愿意的。

愿意从千里之外赶来见这个被匹配系统分配的陌生人,愿意故意装作“只是来找精神体”试探对方的反应,愿意给对方考虑的时间。

这个念头令许宥聆内心的温存和怀念像放了太久一样开始发酸。可是他并不能就此握住裴陟的手,勇敢地一探他的精神领域,追问他现在是不是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过幸福快乐的生活。

许宥聆说服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这是过分多余的揣测,对自己和一无所知的裴陟都毫无好处,那么就在这个结论上写一个“待定”。

只有另一点是确凿无疑的。

裴陟不记得自己,这是确凿无疑的事实。

“我……”许宥聆张了张嘴,犹豫地抿一下,作出勉强的思考状,“我昨天收到申请表了,本来想联系你。”

裴陟不应,示意他继续说。

“但是看到你是远征军的军官,就有一点……不知道该怎么说。”许宥聆说得很慢,字斟句酌,担心泄出什么会破坏现在两人之间平衡的话语,“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不是很想离开家呢。”

“你不用跟着我去营地。”裴陟垂下眼睛,又抬起来,“我不会勉强你。”

许宥聆静了一静,笑一下:“而且我们也没有感情基础。”

“我的精神体很喜欢你。”

“我们的等级差异太大了。”

“你不舒服可以说。”

许宥聆又闭了嘴,几乎有被逼到墙角的错觉,裴陟胜券在握地看他,嘴角似乎很轻地牵了一下。

下一句却又很诚挚地说:“如果你没有什么别的理由,只是单纯不愿意的话,我也能够理解。”

显得许宥聆才是不知好歹的那一位,而裴陟只是以军人的身份遵从白塔的指示,并善解人意地征求了他的意见。

许宥聆从善如流:“大概就是这样。”

“没有什么理由呢。”他的声音有点飘忽,“就是……还不想匹配结合然后安定下来,就是这样。”

“好。”

裴陟眉头都没皱,双手撑着膝盖站起来,对许宥聆点了一下头。

“白塔匹配系统的确认时间是整三周,现在还有十六天。”裴陟说,“我的休假有两个月,在这期间如果你改变了想法,随时都可以来联系我。”

许宥聆很少听裴陟用这样严正的语气说话,因为他们之前相遇的场所都太私密了,对话中的含义也就因此变得不同。

一切都关乎即刻要发生的事情,比如疏导,比如牵手,比如交换精神图景的视野。

此刻裴陟措辞的改变要比气质的改变更令许宥聆毫无办法,他感到自己只能招架住一个暂时脆弱的、需要他的裴陟,而不是眼前这个显然已经“治愈”了的裴陟。

许宥聆站起来送他。

其实就连客人来店里他都会这样送出去的,几步路的距离而已,许宥聆有足够的热情去促成这样的殷切。

但如果送的是裴陟,就有一点不同。

许宥聆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抱持了每一次再见都是最后一次再见的态度,对待裴陟。

裴陟在门前转过身站定,直直地看向许宥聆,好像他依然像之前那样令他有种迫切需要的迷恋。

“路上小心噢。”许宥聆不自在地抬手碰了碰脸。

裴陟的目光循着他的动作游,游到许宥聆微微蜷缩的指尖,游到许宥聆因为睡眠不足而发红的眼眶。

许宥聆更加不自在,飞快地把手垂下,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裴陟并不因此就移开目光,他继续盯着许宥聆的眼睛,看他的眉梢,看他的耳廓。

然后他盯住了许宥聆肩膀上方的一点,不动了。

“怎么了?”许宥聆的心脏陡然一跳。

有什么类似凶狠的东西从裴陟眼中一闪而过,几乎让他怀疑裴陟是否已经认出了他是谁,知道了他在骗他,捏着一把汗,小心翼翼地把他推开。

但那团幽微的火跳动了一下,就很快消失了。

许宥聆抑制不住地想回过头去看裴陟到底看到了什么,求一个短暂的心安。裴陟却向前走一步,恰好把许宥聆向后退的那一步补齐了。

然后他做出一个不应该对除了申请表之外只是第一次见面的向导该做的动作:他按住了许宥聆的肩膀。

裴陟凑得有些近,但又没有近到在囚室做疏导时那样近的程度,冒犯了社交距离,但没有触及底线。

许宥聆无法再扭过头去,只能直愣愣地目视着裴陟的下巴和嘴唇。裴陟却没有看他,微微斜一点头,望向屋内。

“我知道许先生为什么不愿意了。”裴陟很平静地说。

不是在控诉,不是在指责,只是阐述一个事实,就是他知道了,而许宥聆无法扭转他的“知”,除非许宥聆再次把精神触丝探进他的头脑中去。

“什么……”许宥聆问。

裴陟低头,拇指捻一下许宥聆的衣领,视线落在他的脖颈:“原来许先生不是单身。”

“什么?”许宥聆失声重复一遍。

他消化不了裴陟在说的话,却能感觉到裴陟压在自己肩上的手,越来越重,偏移到他的手臂,似轻似重地紧握。

就像只是被路蘅瞪了一眼就自觉地从楼上骂骂咧咧地下床的段行知也消化不了许宥聆身前那个高大男子的存在一样,后者灼灼的视线越过许宥聆的发顶,直射向段行知的眼睛。

然后却又很温和地低下头,与许宥聆隔了不近不远一段距离,说一些像是耳语的、却能被段行知听到的话。

“他怎么不陪你一起睡。”裴陟低声问,“他不爱你吗?”

许宥聆无法不感觉到裴陟温和话语中的特殊意味,他慌乱地挣脱裴陟的手转过身,段行知正站在楼梯下,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

看起来特别地此地无银三百两。

“许宥聆,说话。”裴陟站在他身后,声音很沉。

他不再客客气气地叫他“许先生”,又想以前一样叫他的大名,疏离又亲昵,许宥聆说“是店员”。

“没听清,”裴陟说,“再说一遍。”

“段行知是新招的店员,刚上任没多久。”许宥聆回答着身后的人,心里一阵一阵地发慌,“不是因为这个才拒绝的……他有向导恋人。”

段行知沉着脸点一下头,对清早就有一个穿军装的陌生强大哨兵出现在门前很不满。

“真的吗?”裴陟的声音放软了一点,似乎有所松动。

“真的。”许宥聆嗓音干涩地答。

他看不见裴陟的脸,只能从他的语气里猜他现在的心情,因为曾经有过无论什么都完全交换的疏导行为,所以这种揣摩变得不太熟练。

就像他还没有能力给裴陟做疏导的时候,也是那样只能用普通人的下意识来猜他的行动。

总是猜得不很准。

裴陟的手慢慢环过他的腰际,伸过小腹,衣料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他的动作很轻,许宥聆直到后背被贴紧,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他完全包围在内。

也因此意识到裴陟脑子里大概根本没有礼貌这种东西,一切都是许宥聆的误解。

误解他会学好,会把新的一套用在新的人身上。

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许宥聆分不清此时自己的心跳究竟是由于即将要被裴陟发现了意图,还是只是因为他实在很想念裴陟,很想念很想念,皮肤相贴的时候,渴求便扑灭了理智的火焰。

很显然这已经是裴陟克制后的结果。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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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底线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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