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凌晨我和波比现在正在乡间的老房子里。
他在田里玩得爪子里都是泥巴,我不好意思跟人家借浴室给狗洗澡,于是只能叫他去睡门槛。
小陈同学打地铺,五月份的乡间很凉爽,不知道他会不会感冒。
奶奶本来说天气不热,让我俩挤一块就好,我们连连摆手,这是绝对不能够的,因为这间房只有门帘没有门扇,随时可能有人进来。
昨天我和大哥吵完架之后,趁着他埋头补觉携波比出逃了。小陈同学刚好准备出发去乡下爷爷奶奶家,我直接搭了他的顺风车溜了。
至于大哥那边,我只有一句交代给他:“请注意用电安全,我把家里所有监控的电线都剪断了。”
然后我就把手机关了。
四个小时的高速之后我们到了他乡下老家。
语文课本说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最近正是春播的忙碌季节——小陈同学因为拒绝上班,而被发配到这里来进行劳动改造。
顺便帮爹妈进行老人家的感情联络。
村口几个光屁股蛋的小孩像小鸽子一样被吓得四散,我帮着他把扎堆的营养品提进村。进了院门一个人都没有,他爷爷奶奶也是心大,青天白日的门也不锁就出去了。
小陈同学熟门熟路地把东西放进厨房,然后从柜子深处掏出一堆花花绿绿的保健品扔掉。
我捡起其中的一罐看了看,嗯,过期两年了,还是未开封的状态。
波比开始扒拉我的脚,他憋了一路正急不可耐地想要解放天性,于是我赶紧牵着他到外面田里方便。我在田埂边上发呆,忽然被两束灯光晃得眼睛一痛——两个开摩托车路过的老人家停在我面前,裤脚挽着腿上全是泥巴。
我不禁感叹村里的大爷大妈真是潮流啊,开着鬼火去种田。
我疑惑地和他们对视,大爷又哔哔两下喇叭,瞪眼:“牵着狗在我菜田里干嘛,偷菜啊?!”
原来是不小心进了人家菜田,想想在人家未来的饭旁边拉狗屎,好像是有点不太道德。
“他,他他他他。”我尽量委婉,“在制作肥料。”
大爷瞪我更狠了。
“爷爷,你别吓我朋友了,进来洗手吃饭。”
小陈同学出来替我解围,后面一辆车上的白发老阿姨呵呵笑了两声,我这才知道这就是他爷爷奶奶,赶紧问了声好。
爷爷是个晒得黑黑的小老头,背有点佝偻,但看得出年轻时候的挺拔身姿,应该不是简单种田的。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鬼火呼地一声漂移进院。
奶奶慈祥很多,对我笑着点头,还叫我这两天好好玩。
农家的傍晚是稀饭就小菜,清蒸鱼点黄豆酱。小陈同学给我夹鱼,爷爷瞪我,小陈奶奶给我夹菜,爷爷也瞪我。
我被瞪得无地自容,开始有点后悔怎么就脑子一热,跑来打扰他们爷孙的欢乐时光。
吃过饭爷爷把碗筷一拍:“年轻人收拾饭桌!”然后就进里屋去了,奶奶跟着进去张罗我们睡觉的地方。
鬼火大爷的吹眉瞪眼实在是令人不知所措,只能问小陈同学我是不是不经意惹到了他。
小陈同学望天:“他们可能以为你是我对象。”
我大吃一惊,他又表示自己的取向在家里不是秘密:“毕业催婚的时候我就直接说了,拿住院三个月和两年家庭冷暴力换来的。这是我两年来,第一次回老家。”
身后传来串珠帘子被甩开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好像听到大爷又哼了一声。
我回过头来,小陈同学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
我可能被当成罪魁祸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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