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对于自家老板的脾气十分了解，不管是私事还是公事她都没少帮着处理。
嘴上熟练的安抚：“就当是表演闪耀黑泽，不对，现在是无限了。”
一边劝着琴酒拎着衣架把他往旁边的房间推。
最终的琴酒那点几乎没有的抗拒终结在了一句“你也不想就在这脱吧”。
既然下定决心，琴酒就不会再扭捏。
他很少穿这么麻烦的衣服，过于娇贵，也远没有他那件跟个斗篷一样的大衣方便。
不过等换上柳衔月准备的衣服，琴酒才惊讶发现，上身之后这些衣服在修饰身材的同时甚至能藏下更多武器。
以及，虽然琴酒不想承认，但穿衣镜中的他，确实比穿着那身自己准备的黑西装更……好看。
“腰好细。”柳衔月用惊叹的语气夸赞道。
看他有点不情愿的样子，总有一种欺负正经人的刺激。
在看到琴酒瞬间有点没崩住的表情，柳衔月才匆匆补充：“抱歉，这算是职业性.骚扰吧。”
既然知道就不要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呀……
琴酒抚平衣领的褶皱：“接受您的道歉。”
“我一定会再犯的，”柳衔月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道，“真的是忍不住啊。”
心满意足的欣赏了一场养眼的换装秀，柳衔月的恶趣味得到了充分的满足，最后选了试的第二套。
她承认她故意的，她也看得出来这位叫黑泽阵的保镖其实有点生气了，介绍他的人可是说这位金牌保镖不缺工作，业绩一流，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这位又是为什么能这么忍着她呢？
柳衔月走到他身边，在旁边的首饰匣子里挑挑拣拣，离得很近了。
琴酒都能闻见她身上飘来的香水味，不同于常见的花香，反而是有一点辛辣，他对香水没有研究，但这不妨碍他暗戳戳多闻了几下记下了这种味道。
虽然这种举动让他看起来有点像痴汉，但不能怪琴酒，他做的足够隐秘，柳衔月却还是朝他瞥了一眼。
柳衔月挑了一堆袖扣，捏着它在琴酒的袖口摆弄。
“那个。”柳衔月突然开口了。
“什么？”琴酒疑惑道。
“我说那个呀，”柳衔月的眼神毫不掩饰地往琴酒鼓鼓囊囊的胸口瞟，“是真的吗，没有垫东西？”
还能再忍下去，被琴酒干掉的目标在地狱里也会发来抗议的。
琴酒手腕一转，反手握住柳衔月的手，把它往自己的胸口一按。
“你自己试试。”
“啪嗒”一声，袖扣落在地板上滚远了。
助理移开眼，蹲下去拦截奔向自由的袖口，不想对这种狼入虎口的行为做出评价，为什么要奖励她，柳衔月会感到羞耻吗？很明显她根本不知道这俩字怎么写啊。
“哇哦。”柳衔月发出一声惊呼。
在她拿到资料时，她就注意到了其中穿着紧身作战服的照片了，她真的没有办法不注意到饱满的胸膛和透着肌肉线条的腰，那种雌雄莫辨的美少年她当然喜欢啦，但这种像是野兽一样的男人更合她的胃口。
琴酒身上的衬衣被撑起来，纽扣紧绷着维持最后的体面。
柳衔月正努力不让自己的理智也陷进这具一看就很“柔软”躯体里。
她的手微微收拢，温热的体温从掌下传出来，柳衔月能清晰的感知到血液流动的轨迹，她暗中记着数1、2、3……跳的好快。
琴酒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错的事，他把柳衔月黏在自己的身上的手移开。
“冒犯了。”
“不，”柳衔月指尖搓了搓，“是我占了便宜才对。”
没人告诉过她这种时候应该顺着别人的话下台阶，而不是把真话挑出来让所有人都尴尬吗？
琴酒无奈地发现，尴尬的人好像只有他一个。
指腹残留的触感散了个干净，“就那个猫眼袖扣吧，像他的眼睛。”
“我应该说谢谢老板吗？”
柳衔月眨眨眼：“不用谢。”
被迫做兼职的第一晚远比琴酒想象的太平，但也仅限于前半夜。
当晚琴酒闭着眼睛，佯装熟睡，墙的另一边就是柳衔月的卧室，琴酒感觉自己都能听见柳衔月的呼吸和心跳声，他竖着耳朵听那边传来的一切声音，却是一片寂静。
夜晚总是一个适合思考的时间，白天琴酒没机会，也不能冒险进行任何搜查，想要完成组织的任务，基本上就两条路可走，取得她的信任，或者找到她的把柄。
明明就不应该是他的任务。
贝尔摩德那个女人还假惺惺的问他感觉怎么样。
那是一种很陌生的什么东西快要失控的感觉，在见到柳衔月的第一眼时，琴酒就这么觉得了。
他并不反感柳衔月在言语上对他的调戏，甚至有那么一点很微妙的满足和得意。
这份反常反而令他犹豫，这个任务他是不是真的要继续下去，还来得及抽身，临阵脱逃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但——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琴酒的思绪，敲门的人很小心，声音也很轻，琴酒不知道柳衔月有没有听到，她的房间没有任何动静。
琴技握着枪，慢慢靠近大门，从猫眼向外看：“哪位？”
“打扰了，我是经理漆原，因为发生了案件，警察需要问几个问题，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门外的人小心询问着，他旁边也的确站着两个疑似警察的人。
他们的对话声虽然小，但足够惊动柳衔月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等了好一会她才打开门走出来。
“让他们进来吧。”柳衔月坐在沙发上，身上裹了一件睡袍，揉着眼眶，满身的疲惫。
琴酒开门将三人放了进来。
“真的很抱歉，打扰您休息了。”一进来，漆原经理就直接鞠了一躬。
柳衔月对这套表面招式免疫，她就这么坐着，也不说话，任谁被半夜吵醒都很难给罪魁祸首好脸色看。
柳衔月往对面沙发一指，示意他们坐下。
“什么事？”琴酒暂时担当了助理的工作。
“我是搜查一课的警察佐藤，”其中的那位女警解释道，“想问问您二位今晚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柳衔月腰后垫着抱枕，慵懒地斜靠着，半合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在这里有什么声音都不奇怪吧？”
佐藤美和子镇静地询问道：“凌晨一点左右，您在做什么？”
琴酒代为回答：“休息。”
佐藤在手机上打开一张照片给柳衔月和琴酒看：“这个人您二位认识吗？”
柳衔月瞟了一眼，视线停留了两秒：“眼熟。”
“是木村社长，您前几日和他有一些小纠纷，我们刚刚发现了他的尸体。”佐藤完全没想到漆原经理会突然开口解释，直接把情况透露了出去。
柳衔月突然笑了，比不笑的样子更吓人，毫不夸张的说，坐在佐藤边上的那位蛮帅气的警官直接抖了一下。
“这是把我当成嫌疑人了吗？我说警官，您是在盘问我吗？”
漆原经理急忙解释：“不是，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请您配合我们。”佐藤的意思很明确。
柳衔月合上眼按按太阳穴，叹了口气：“就是这样，我不知道他怎么死的，一个我根本就没印象的人，我能提供的消息就是这些。”
“柳小姐，”那位男警直起腰板，“您为什么不惊讶呢？”
“什么？”柳衔月问道。
“我是说，在听说木村先生的死讯时，您并没有表现出惊讶。”
“警官，”琴酒及时打断，“请您慎言。”
柳衔月望向对面：“您叫什么名字呢，警官？”
再谈下去可能会出事。
漆原经理猛然站起：“很感谢您的配合，接下来的事请交给我们和警方，请您好好休息，真的非常抱歉。”
“可——”
佐藤美和子直接在男警胳膊内侧拧了一圈，拉着他微微躬身：“抱歉。”
直到被拉出房间关上门，他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在感慨：“很不好说话啊。”
这里的客人都不是那种很好相处的类型，他们询问过的人里，有的人表面上和和气气，但说话一直兜圈子，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也有柳衔月这种直接挂脸的，
笨蛋。
佐藤美和子没理他，而是向漆原经理致谢。
“不用谢，我也是怕你们得罪客人。”她小声叮嘱，“我们的客人都比较有个性，请你们询问的时候小心再小心，不光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你们自己。”
她特意对着那位男警说：“他们见过的场面可能比你们想象的要多，请将怀疑放在心里，不要贸然开口。”
“那个毛头小子，需要去查吗？”琴酒端来一杯水放在柳衔月手边。
听到这话，柳衔月露出了笑，抬手拉住琴酒的袖子：“我到底给你留下了什么印象啊，我不会和一个小警察过不去的，我有点起床气，一时上头了，就吓唬吓唬他。”
琴酒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手撑在沙发背上：“是我误会了。”
“不要再说抱歉了！今晚听了太多的道歉了。”柳衔月怔了一秒，语气放松下来，“不是冲你发火。”
晃晃手臂，琴酒试图将自己从柳衔月手里解救出来，他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生气：“您现在要休息吗？”
手跟着琴酒的动作摆了两下，柳衔月松开手转而走到酒柜前，作为本来就是为了娱乐的会所，这里当然是酒水管够。
“你是叫黑泽阵对吧？”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柳衔月用日语念他的名字，虽然只是一个化名，她的咬字很有趣，不是完全标准的发音，就像打下了一个独特的个人印记。
“我没系统的学过日语，是阵（ジン）对吧？
“您读的很好听。”
“听起来很像这个。”柳衔月从酒柜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酒瓶，背对着琴酒晃了晃。
在一个用酒名做代号的组织，分辨各种酒水简直就是成员的必备技能了，琴酒甚至还是那种从来没见过他喝醉的资深酒鬼，他自然能认出来这种贴着白色酒标的酒是什么
——G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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