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棠刚将录音文件加密备份，顾清的消息就回了过来，只有简短的一行字：“盯紧杨威，他是突破口。另外，沈薇在废弃工厂停留了二十分钟，离开时带了个黑色手提箱，已让人去查箱子去向。”
她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正想回复，手机却突然弹出另一个来电——是陈思远。苏晓棠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好语气，接起电话时，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散去的委屈：“陈哥，你终于接电话了。”
“刚处理完公司的事，”陈思远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刻意的温柔，“你今晚没生气吧？我和沈薇就是叙叙旧，没别的。”
苏晓棠垂眸，指尖轻轻绞着裙摆，语气放得更软：“我没生气，就是有点担心你。对了陈哥，刚才杨哥来找我了，他说你最近为了城西项目很累，还说你总跟一个叫‘老鬼’的人联系，那个人是谁啊？是不是项目上的合作伙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陈思远的语气多了几分试探：“杨威跟你说这些了？”
“嗯，”苏晓棠故意停顿了一下，声音带着点茫然，“他还说城西项目很重要，是陈家的命根子。陈哥，那个项目到底是什么啊？我看你最近总为这个项目熬夜，我想帮你分担一点，哪怕只是帮你整理资料也好。”
陈思远的声音瞬间软了下来，带着点安抚：“傻丫头，这些都是公司的事，你不用操心。老鬼就是个普通的合作商，没什么特别的。你乖乖在家待着就好，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带你去旅游。”
苏晓棠心里冷笑，嘴上却装作被哄开心的样子：“真的吗？那我等你忙完。对了陈哥，你今晚回来吗？我给你炖了汤。”
“今晚可能要在公司加班，汤你自己喝吧，别等我了。”陈思远说完，又叮嘱了几句，就匆匆挂了电话。
苏晓棠放下手机，眼底一片冷意。陈思远越是遮掩，就越说明城西项目有鬼。而杨威，既然已经吐了口，就绝不会轻易脱身。她打开加密文件夹，调出杨威欠高利贷的详细资料，还有他挪用公款的证据——这些，都是她手里的筹码。
第二天一早，苏晓棠就给杨威发了条信息：“杨哥，我昨天跟陈哥提了帮你还高利贷的事，他没反对，还说只要你好好帮他，以后不会亏待你。不过他让我问你，城西项目里，你到底知道多少？尤其是关于老鬼处理‘东西’的事。”
信息发出去后，杨威迟迟没回复。苏晓棠并不着急，她知道，杨威现在正处于两难的境地——一边是陈思远的威胁，一边是高利贷的催债，而她，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直到中午，杨威才回复了一条语音，语气里满是慌乱：“苏小姐，这事我真不能说太多，陈哥要是知道了，会杀了我的。你就别问了，高利贷的事，我自己想办法吧。”
苏晓棠看着语音，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直接拨通了杨威的电话，语气带着点威胁：“杨哥，你以为你能自己想办法？我查过了，你欠的高利贷，明天就是最后还款日，要是还不上，那些人会打断你的腿。而且，你当年挪用公款的事，我也知道。要是我把这事告诉陈哥，你觉得你还能在陈家待下去吗？”
电话那头的杨威瞬间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他带着哭腔的声音：“苏小姐，我求求你，别告诉陈哥。我跟你说，我跟你说还不行吗？”
苏晓棠的语气放软了几分：“这就对了，杨哥。你跟我说实话，我不仅帮你还高利贷，还帮你把挪用公款的事压下去。你放心，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不会害你。”
杨威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苏小姐，城西项目其实是个幌子，陈家真正在做的，是在废弃工厂里非法填埋工业废料，那些废料有毒，要是被查出来，陈家就完了。老鬼就是帮陈家运输和处理这些废料的人，他还帮陈家洗白了不少黑钱。当年陈家破产后，就是靠这个发的家。”
苏晓棠的心脏猛地一沉，她没想到，陈家的勾当竟然这么恶劣。她强压着心里的怒火，继续问道：“那沈薇呢？她跟这事有什么关系？她昨天去废弃工厂干什么？”
“沈小姐……”杨威的声音顿了顿，带着点犹豫，“她当年离开陈家，其实是去帮陈思远找老鬼了。她在国外认识不少道上的人，是她牵线，陈家才跟老鬼搭上关系的。昨天她去废弃工厂，是去拿老鬼给的账本，那些账本记录了所有非法交易的明细。”
苏晓棠握紧了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账本现在在谁手里？”
“应该在沈小姐手里，她昨天拿了账本就走了，说是要交给陈思远。”杨威的声音越来越小，“苏小姐，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啊。”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苏晓棠说完，就挂了电话。她立刻把杨威的话整理成文字，发给了顾清，还附上了杨威挪用公款和欠高利贷的证据。
顾清很快回复：“我已经让人去查废弃工厂的工业废料样本，还有老鬼的洗钱渠道。沈薇手里的账本是关键，必须拿到手。你想办法接近沈薇，看看能不能从她那里套出账本的下落。”
苏晓棠看着消息，眼底闪过一丝坚定。陈家的黑幕已经全部揭开，接下来，就是收网的时候了。而沈薇和陈思远，这对旧情人，终将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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