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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江水碧波,木筏逐波晃动。

许武颤颤巍巍跨上江岸,慌乱同小田将其搀扶起,护上水榭长椅,见其面色平缓,才蹲下身子替其拍打着裙上的污渍,不悦道:“怎的会摔?”

小田噗通一声下跪,悔过自责道:“王妃,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个轻重撞倒了您。”

“无事,”沉昭伸手安抚道:“是我脚下未踩稳,何况江岸潮湿,兴许是脚一滑,也没处受伤。”

许武将脏乱的手绢收着,闻言内疚道:“我考虑欠妥,若不是硬拉着你前去,也不必经此一遭。”

沉昭并未言语,侧身望着岸边转悠的几人,表面是收拢船只,实际是在探着草垛中的硬物。

这玉佩当真这般重要?值得这翻天覆地地寻找?

“衣物脏了大片,定是不能再穿戴在身了。”许武思量着:“园林南侧有歇脚的屋舍,今日闹得沸沸扬扬,想必旁人都扎堆在一块,那处清净的很。我马车中有备有衣物,待我取来便去寻你们。”道完,人便匆匆跑去。

“许姑娘!”小田唤得慢了些,人早早便跑远,她叹气道:“四大门被封,这衣裳如何取?”

“南伯侯武将世家,或许有个门正是其手下的兵呢。”沉昭起身往那南侧屋舍走去。

“王妃,可莫要打趣了,南伯侯哪能管天管地,管到宫中来。”小田迎上搀扶在侧,仍是在担忧其方才那一摔。足下道路不平坦,若磕磕碰碰定然见血。虽说南山寺那回,她已经初步见识到自家主子并未旁人口中的柔弱、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可终究是凡胎□□,何况此事是她之过。

好在见她步伐稳健,小田堪堪放下心来。

南侧落脚竹楼,果真同许武说得那般,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将众人困在离陛下相邻的殿旁,这处观景之地只有寥寥几人。

他们多数于院落中石桌旁,身袭蓝袍白里的少年正手持着陶杯,仿那说书人醒木,杯底叩得清脆。闻戏之人时不时附和两声,传出阵阵笑意。

下方吵闹,两人便不动声色从侧上了二楼,沉昭并未进屋,在二楼露台处竹桌旁落座,此处风景甚好。风一拂,头顶上竹枝沙沙作响声,好似风铃般,为这舞动的百花奏乐,绿意盎然中星光点点。

许武间间寻人定要引众目,坐在此处,进门的那瞬便能瞧见,其次方才院落里一惊一乍的,虽吵却不可置否在讨论方才发生的大事。

竹影稀薄,杯壁瓦亮夺目,叩击声铿锵有力。仿佛席地支棚,走进酒肆中,听他娓娓道来。

他半张脸没在阴影中:“诸位请往这浅茶盏中瞧——”竹叶飘落于久久不动的茶杯中,如同那污泥潭。

“且看那寡太傅之子寡幸午时随好友进宫时……”他声音陡然压低:“忽听得——嗒、嗒、嗒……是女子沙哑的苦涩声伴着绣花鞋在沙石上拖拽声响……”

“胡言乱语!”一人呵斥道:“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哪能被个女子推下了水?可谓是荒唐!”

“哈哈,”那人捧着茶杯笑道:“你怎知在下说的那是位女子,在下的故事中,‘她’可是个着鲜衣会唱曲仿声的男子,也可是个哄骗人的恶鬼。”

他面若冠玉,却笑得诡异。那笑容像是刀尖剜出,日光一打惨白的瘆人。

那人动作一晃,倚凳一撇,猛地向后栽去,瞧着还是个身手好的,如同白鹤展翅将身旁两侧的人都带了下去。

“哎呦!”几人躺做一团,推攘着:“这是作甚!你当真被他的几句胡话吓傻了?!方才瞧你叫嚣胆子大得很呢!你若是怕,便走远些,这戏我们可还需继续听下去!爬起来一边去。”

“谁,谁说本公子不敢听的!”他在推攘间狼狈起身,死死抵住方才嘲笑他的两人,碍于没旁的手能抽两人一顿,怒形于色道:“这朗朗乾坤,竟说些神神鬼鬼之物,小心闹到陛下的耳中,梁君青你小子可讨不着什么好处!你那爹定要掀了你的铺子。”

“掀呗,”梁君青将杯中的水倾洒出,手杵下颚说得肆意:“他掀西街,我立东街,他砸东街,我便向南街,若是他让我在这京城混不下去,我便离京。”

那人拍着衣袖上的枝叶,闻言鄙夷不屑道:“呵,离京说得漂亮,也不就是怂。”

“怂?”梁君青将石桌上的陶杯扣下,噗嗤一声,笑得恣意:“我梁君青就未曾怂过……”

竹筒空灵声,将二楼听戏的两人拉回,沉昭起身向后望去,少年玄青色衣裳,今日腰间未曾佩剑,只有一只掩在衣摆下的带囊,色泽逐渐漂白。他双手拖着承盘,当真正整整齐齐放置着青白色的衣物。

沉昭诧异道:“曲安?”他若是在此,那……她环顾四周,竹楼空荡不易藏身,谢之念不在此?

曲安将承盘搁置在桌,退后几步。似察觉出沉昭的骇然,表明道来:“在下在东门处碰到了许姑娘,她因寡大公子的事被邀去协助办案,本欲是想取来衣裳,谁知南伯侯后脚便到,她无奈交付小的前来。”

话中,能看出他略微不爽。

“有劳了。”沉昭示意小田将衣物取进房内。

他拱手便转身下竹楼,片刻都不想停留。

沉昭望着石桌处的喧喧嚷嚷,也不知争到了何处,无意再听便进了房屋。

地方不大,采光不错。入目是张青一色的竹桌,围着几张竹凳,再进便是供人小憩的竹榻,摸样小巧倒讨喜。

青色外罩上映有墨竹,内衬为白,长裙属浅色蓝,就连头上同色的簪子都取了来。面料同饰品皆价格不菲。

“许姑娘竟这般细致?”小田替其梳着发,望着手中精致的朱钗道:“若王妃您着这身衣物,原先那些当真过于耀眼,这许姑娘平日瞧着直率了些,没想到竟能考虑到这番层面,对王妃可谓用心。”

沉昭望着眼前铜镜并未言语,倏然想到何事,从桌上拾起方才搁在此处的玉佩,是枚霜花玉佩,纯色正,是贵人们间喜爱赠来赠去之物。

“王妃,”小田盯着玉佩,好奇道:“可是许姑娘一并送来的?”她从未在沉昭身边瞧见过这枚白璧无瑕的玉佩,不,是沉昭除头饰外,腰上便不喜挂任何的重物件,甚至是钱袋:“兴许是方才那一跤,许姑娘用此来赔礼道歉?只是,这绦绳怎么粘了泥?”

沉昭:“怕是摔了。”

小田手一顿,道:“是吗?”

沉昭拽着脏绦绳,转动着,迎着光仔细打量前后。

在日光下,玉佩一面刻着个字,手指尖去触摸感受时,那是个“幸”字,贵妃娘娘是姜尚书的嫡女,姜姚,姜芷莘,旁的便一无所知。既这个“幸”字与名字无关,那是乞求幸福喜乐?

待收拾完毕,沉昭推门走出,这竹楼虽清净却不好多停留。

沉昭起初对寡幸之死并无兴趣,郝府灭门之事,她怀疑的便是寡妙,若她那时就苏醒了,没道理错过这次绝佳的机会。世人皆知她在郝府受尽虐待,此时仍是吊着一口气,要查到其的身上,恐遭人嗤笑啊。

但如今看来,此事牵扯进了位大人物。玉佩上的“幸”字说起来,可以称为巧合。可未免也太巧了,寡幸出事,姜姚玉佩丢失。最受宠的妃子,陛下的赏赐数不胜数,偏偏丢得还是这枚带“幸”字的玉佩。

若是姜姚与陛下真是与这枚玉佩当真有情义,为何不与之诉说,而是需自己独自寻找。假使她姜姚是寡辛之死、寡家之难,觉着惊扰了陛下,才堪堪忍受,那于她更是不妥。

贵妃娘娘貌美外,可是出了名的跋扈,凉亭陛下与臣子商讨时,这位贵妃娘娘便与众不同。若真是陛下所送,她爱如珍宝,想必定会借此机会死缠于陛下,陪同她一块将这江河整条翻过。

怀疑之处,便是她过于低调,与平常所闻之事截然相反,似是在防着咱们的皇帝陛下。

说来,那几名精通水性之人,武艺也相当不错。

木筏之上,几人站得稳当,半蹲之势,手中渔网挥散如同使长枪,尤其是收网之际,如同军营中捆人前将长绳先绕在手肘之上再行事,手法娴熟、信手拈来。或许是亲身感受,才能察觉到其中的古怪。

姜姚身份尊贵无疑,只是这手能伸到军营中,让军中人替其办事?

沉昭握紧手中的玉佩。

不对,姜姚的丫鬟碧水说玉佩掉进了河水中,姜姚站于水榭上往的始终是远处,玉佩若是不小心跌落,滚落的应当是水榭旁的江水中,应当是往下看,而不是眺望远方。园林江水平静,若让它推行手中这笨重的玉佩,不见得可行。如此看来,玉佩不是失足掉落,而是由人抛入江中的。

碧水再次寻找时,便是向水榭旁张望。姜姚一来冲得便是远方,打捞也是在远方。是姜姚亲自所抛,而前来打捞的人是来帮其确认玉佩是否真正消失,无法再打捞起,无法再出现在眼前,她正在掩饰什么……

可让沉昭不解的是,那几人已经将玉佩打捞起,为何不上交于姜姚,而是藏在江边用泥土掩盖。事后待从姜姚歇息之所出来后在取这枚玉佩,他们真正想交给的人是谁?他们究竟是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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