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牛捂着肚子和顾欣欣商量：“我再买两个馒头吧，没吃饱。”
顾欣欣点头，顾大牛就去买馒头，他还挺有良心，给顾欣欣也带了一个。
顾欣欣打开馒头往里面塞肉松：“配白粥，就馒头，拌面条，空口吃，想吃就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方便省事儿，早上不想炒菜就熬一锅粥，中午不想炒菜就煮一锅面条，晚上不想炒菜就蒸两个大馒头，半夜不想做饭就来两口肉松。”
这段话说的倒是慢条斯理的，但又挺有节奏，路过的人就忍不住往她这边看。
哪里都有性子比较活泼好热闹的，就喊着问道：“你光说便宜，多少钱呢？”
“十五个铜板一两。”顾欣欣拿出来纸袋子：“十五个铜板，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你能买这么一大袋子，这要是买菜，顶多一盘子，但买了肉松，你能吃三天！您自己算，是不是肉松更划算。”
肉松比较蓬松，一袋子确实是不算少。
“今儿头一天，您要是买，送您一口尝尝。”顾欣欣从纸袋子上撕下来一角，再放一勺子的肉松：“好吃不好吃，您亲自尝，我们嘴上说了不算，您嘴里尝了才算。”
那人真就凑过来尝一口，这主动的，顾欣欣有一瞬间都觉得是自己提前找好了托儿。
不等那人说话，顾欣欣就继续：“咸香可口，松软细绵，入口即化，家里有老人的，有小孩儿的，有牙齿不好的，可千万不要错过。”
那男人忍不住跟着点头：“是咸香的，入口即化，味道还挺不错，来二两。”
开张了，顾欣欣笑眯眯的给人家称量，再送一勺子：“您是头一个，多送一勺子，吃好了再来，我们是顾氏作坊的顾氏肉松，过段时间就有铺子出售。”
那人很满意，拎着袋子乐呵呵的走人。
顾欣欣和顾大牛总共带了两框子的肉松，是将家里顾陈氏她们做出来的，全给带上了。
今儿摆摊一下午，差不多全卖出去了。
顾大牛还想一鼓作气都卖了，被顾欣欣给拦住：“找这附近的杂货铺问问。”
也不是非得找点心铺子才能做生意的。
进了杂货铺子，顾欣欣先让人家掌柜看他们的框子：“半天功夫卖了两框子，总共二十斤。”
按瓷实了就是二十斤。
同一条街，掌柜的也知道他们下午叫卖的事儿，立马在心里换算一下，一下午卖了三两银子。
他看顾欣欣：“你的意思是？”
“我们这肉松，在你这铺子里寄卖，我们按十四个铜板一两给你，多的是寄卖的费用，卖出去了是你的，卖不出去这东西还是我们的。”顾欣欣说道，“你再将东西还给我们就成，坏的也得还。”
掌柜能理解，要不然他说卖不出去，结果将货给昧下来了，那顾家岂不是得亏死？
他心里有些犹豫，一两才赚一个铜板。
顾欣欣又说道：“就放在你铺子里，有人买你就卖，没人买，也就是占地方些，你既不用给定金，担惊受怕卖不出去，也不用怕砸在手里，别人来问一问你就一个铜板到手了，哪里可都没有这样的好事儿。”
掌柜抿唇，顾欣欣就又说道：“货物到底行不行，你今儿也亲眼看了，这生意成不成，也就一句话的事儿，成，咱们就定契约书，不成，我们也好趁着天还没黑，赶紧找下家。”
顾欣欣表现的匆匆忙忙，就好像这生意谈不成对她也没什么妨碍——确实是没什么妨碍，她顶多是再找些人到省城来吆喝就成了。虽说用人也是成本，但杂货铺掌柜不知道啊，急忙就喊道：“成，咱们现在就签订契约书，那你们什么时候送货？”
顾欣欣竖起来手指头：“十天之后。”
从家里到省城，赶路需得四天，她回去不也得四天吗？中间两天是备货的时间。
她没有选择叫人来省城卖，另一方面就是这赶路的时间，太长了点儿，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一天一夜。时间一长，容易出的意外就多，就算是送货的是大小伙子，但他们赚了钱，被人留意上了，指不定也会出什么意外。
所以在外地做生意，要么就是将生意交给别人做，自己宁愿少拿几分利润。要么，就是干脆搬家，总之，钱和人，是不能分开的。
相同的法子，她又和另外几个杂货铺的掌柜签订了契约——那些掌柜就算是没见过她卖货的现场，但是看她拿出来有契约书，就有几分相信她了，毕竟谁也不是傻子，大家都在省城开杂货铺子，谁不知道谁呢？
没钱赚的事儿，谁会签订个契约书？
顾欣欣叫了顾大牛连夜出城，反正他们也要在城外度过另外两个晚上呢，也不多这一个，她晚上可以躺在牛车上补眠，白天则是顾大牛在马车上补眠，父女两个轮流着来。
紧赶慢赶到了村子里，顾欣欣连回家洗澡都顾不上，直接去了村长家：“有几家愿意签订保密协议？”
村长笑呵呵的拿出来一张纸给顾欣欣看：“愿意签订的，我都让他们在这里按指印写名字了，咱们村总共234户人家，有一百来户愿意做这事儿。”
顾欣欣点头：“好，那今儿让他们都去作坊一趟？咱们下午就开始干，明天就开始回收，后天就往省城送货。”
村长有些诧异：“这么着急？”
顾欣欣点头：“打铁趁热，现在省城的人才对肉松有些印象，咱们得快些让他们吃上肉松。不然时间一长，大家伙儿就忘记这东西了，这世上吃食那么多，也不是非得哪一种不可。”
她拿出银子来：“这段时间也多谢村长帮我，大家伙儿能按这指纹，十有**也是看村长的脸面，否则，只我一个女孩子家家，他们哪儿能听我的话？村长又是跑腿又是费口舌的，我本来想着请村长吃顿饭，表达一些谢意，但这段时间又实在是太忙，您看我这刚从省城回来，连回家喝口热水都没空呢，也只好劳烦您自己，想吃些什么就买些什么，您可千万别和我客气，不然我下次有什么事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张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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