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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失踪

“不好了!家主大人!小少主失踪了!”

廊下的灯笼被夜风撞得摇晃,一个青衣仆人连滚带爬地冲进正厅,膝盖重重磕在冰凉的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来不及顾上额角的冷汗,双手撑地,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残叶:“家、家主!不好了!小少主……小少主不见了!”

满堂烛火“噼啪”跳了一下,映得他脸色惨白如纸。

方才还在案前批阅文书的男人猛地抬头,手中狼毫“啪”地落在砚台里,墨汁溅上素白的宣纸。

仆人埋着头,只听见头顶传来家主压着惊怒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说什么?在哪不见的!”

他喉结滚了滚,几乎要哭出来,却只能死死攥着衣角重复:“方才、方才还在院中追蝴蝶,不过片刻转身的功夫……人就没了!四下都找遍了,连后院的假山洞都翻了,就是、就是不见小少主的影子啊!”

男人猛地起身,玄色长袍扫过案几,带得砚台险些翻倒。

他大步跨出正厅,夜风卷起他的衣袍下摆,那仆人连滚带爬地跟上,膝盖的钝痛早已被恐惧盖过,只敢在身后嗫嚅:“家主,就在前院小花园下……方才小少主还在这儿捉蝴蝶……”

男人的目光像鹰隼般扫过青砖地面,石桌上还放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沾着几粒碎屑;墙角的竹蜻蜓歪歪斜斜插在土里,翅尖还沾着草叶,分明是孩童嬉闹未散的痕迹。

“搜!”家主的声音冷得像结了冰,“他们还没走远,把院角的柴房、假山后的石洞、还有那片竹林,都给我翻过来找!”

他亲自拨开及膝的草丛,指尖划过粗糙的树干,连树洞里的蛛网都仔细查看。

月光照在他紧绷的侧脸,鬓角的发丝被冷汗濡湿,方才在厅中强压的惊惶,此刻全化作眼底翻涌的急火。

仆人跪在地上扒拉着石缝,声音带着哭腔:“小少主的鞋印……方才还在这儿的,怎么转眼就没了……”

风穿过竹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家主猛地转身,目光落在院墙上那道半开的角门,门闩歪在一旁,门轴上还挂着一缕红绳穗子。

男人走上前去,指尖刚触到布料的纹理,忽然顿住了。

他紧绷的下颌线缓缓松开,眼底翻涌的急火渐渐平息,反倒浮起一丝无奈的笑意。

“罢了。”他抬手按住额角,对身后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仆人们挥了挥手,“不是外人,是我曾经的旧友,料想此刻正带着小少主在城外的铺子吃糖糕呢。”

仆人们面面相觑,见家主神色缓和,紧绷的脊背才慢慢放松,有人忍不住小声问:“那……要不要派人去寻?”

“不必,”家主转身往回走,玄色衣袍在月光下划出沉稳的弧度,“去抓也抓不到的,等他们送回来的时候还会来讨杯烈酒。”

他回头看了眼仍在发愣的众人,声音里已带了几分平日的温和,“都散了吧,各司其职去,不过是虚惊一场。”

夜风依旧吹动廊下灯笼,方才弥漫在庭院里的惊惶,已随着家主的脚步渐渐淡去了。

男人回到正厅,指尖攥得发白。

四下无人……

“你们这群**!要偷孩子也不知道提前通报一声!每次都把我吓个半死!把我吓死有你们什么好处!一群畜生!等你们回来我没你们好果子吃!”

男人猛的一拍桌子,胸口剧烈起伏,渐渐的过了半晌气息才平稳下去。

厅外的人听着家主发脾气,丝毫不敢吭声,连呼吸都轻了。

郊外,两个青年站在树边,一个青年背着竹篓,一个青年靠在树边。

“喂,他应当认得出来这是咱们的手笔吧?别把小家伙偷过来还要把万象城搅个天翻地覆。”靠在树边的青年嘴里叼着根草,说话时嘴里的小草跟着上下动来动去。

背着竹篓的青年冷哼一声:“他认不出来才奇怪吧,他小时候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小凤我们不能抓,小词不得抓过来同我们玩?”

另一个青年点了点头,笑道:“说的也是,走吧,咱们快些把他带回山上,住上十天半个月再送回去。”

说完青年还拍了拍竹篓轻声哄:“小词小词乖乖的,咱们快到家喽。”

暮色漫过青石板铺就的山道时,两个青年终于踏着最后一缕霞光回到了宗门前。

两人皆是一身风尘,肩上的竹篓随着脚步轻晃,竹篾缝隙里隐约漏出细碎的响动。

“可算到了。”无忧抹了把额角薄汗,将竹篓往阶前石墩上一放,竹篓落地的瞬间,里面的动静更甚,还夹杂着几声软糯的咿呀。

无夜刚解下腰间佩剑,就见竹篓盖子“咚”地被顶开,一个小脑袋先探了出来,乌溜溜的眼睛转着打量四周,接着便手脚并用地从竹篓里爬了出来,拍了拍衣角的草屑。

“这便是阿隐家的那孩子?”

穿着一袭黑衣的男子围了上来,其中一个穿浅绿外衣的男子蹲下身,笑着朝孩子伸出手,“别怕呀,这里是万灵仙宗,这段时间住在这里好不好?”

孩子眨了眨眼,看着眼前递来的手,又看了看身旁的无忧和无夜,见两人都笑着点头,才小心翼翼地将小手放进了掌心。

旁边的少年不知从哪儿摸出颗糖,剥开糖纸递过去:“喏,给你吃,可甜了。”

孩子接过糖,含在嘴里,眉眼弯了起来,刚才还带着些怯意的小脸瞬间漾开了笑意。

竹篓被无忧拎到一旁,一个身穿白衣长袍的男子揉了揉孩子的头,轻声道:“小词,这几日就好好同我们玩吧。”

山间晚风拂过,带着草木清香,围在一起的身影被夕阳拉得长长的,暖意融融。

夜晚

宗门内的烛火大多熄了,唯有少年窗前还留着一盏微光。

他正临案看书,忽听得门外传来“笃笃笃”的轻响,声音怯生生的,带着几分犹豫。

“谁?”少年放下书卷起身开门。

门轴轻转,门外站着的竟是白日里刚被带回宗门的那个男孩,怀里紧紧抱着个小小的布枕头,眼角红红的还挂着泪痕。

见他开了门,小嘴一瘪,带着哭腔小声道:“大哥哥……我…我睡不着…”

少年心顿时软了,蹲下身温声问:“是怕黑吗?”

男孩点点头,小手把枕头抱得更紧了些,泪珠又在眼眶里打转:“我一个人…不敢睡…”

少年轻叹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进来吧。”

他牵着男孩的手走进屋,将人抱上自己的床榻,又替他盖好薄被。

孩童怯生生地往他身边缩了缩,少年顺势躺下,让他窝在自己怀里,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别怕,有我在。”少年的声音低沉温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睡吧,我陪着你。”

孩童在他怀里蹭了蹭,鼻尖还泛着红,却渐渐放松下来,小手不自觉地抓住了少年的衣襟。

少年依旧轻轻拍着他的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去,像是无声的慰藉。

不多时,怀里的小家伙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眼角的泪痕未干,眉头却已舒展开来。窗外月光洒进屋内,映着一室静谧安稳。

少年保持着轻拍的动作,目光落在怀中小家伙恬静的睡颜上。

白日里在竹篓里还带着几分俏皮的模样,此刻卸下所有防备,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连呼吸都变得轻浅。

他放缓了动作,指尖掠过孩童额前微乱的碎发,将那点不安分的发丝捋到耳后。

窗外的月光越发明亮,透过窗棂洒在床榻边,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映在墙上,随着烛火轻晃。

下人:快来人呐!少主不见啦!(吓得魂飞魄散)

家主:且等我仔细探察一番(察觉事出不对)

无忧:嘻嘻,这小孩真好抓(笑得幸灾乐祸)

我把所有的存货都每日两更放上去了,等我有空再继续写,祝在学校的大家学业进步,心想事成,在上班的大家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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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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