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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策马夜行

戌时,宫内的丝竹之声也渐渐淡下。

弘文帝见趴在桌上的宋鹤吟,笑道:“段砚,这宋爱卿可是你灌醉的,你可得替朕将人送回去。”

段砚看了宋鹤吟一眼,眼底里带着一丝凉意,他一脸假笑应道:“遵旨。”

说罢,便起身协同贵妃娘娘一道离开了。

皇帝贵妃两人走后,官员们也纷纷告辞。方才整个大殿内还挤满了人,现下却已人去楼空了。

一旁的萧临起身,对段砚拱手道:“段小侯爷,那么下官就先告辞了。”

段砚抬手,似想挽留什么,或是解释什么,但最终还是将抬起的手收了回去,任萧临离开。

段叶记走上前来,望着桌上昏倒过去的宋鹤吟,转身骂道:“你小子到底给宋编修灌了多少酒,搞成这幅模样。”

段砚怂了怂肩,“我没想到他如此不胜酒力。”

段叶记摇头道:“你是当真就如此认定了是他所为?还是单纯觉得好玩儿,想逗逗人家?”

“我自有想法,”段砚道,“爹,您就别管了。”

“我管不着你!”

段叶记上前拍拍段砚的肩头,笑道:“反正如今这烂摊子是你惹的,你自己收拾!”

段叶记扔下一句话,便自个儿潇洒离去。

大殿内的官员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如今就只剩下了段砚和宋鹤吟。

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

琉璃灯盏中的琥珀光潋滟摇曳着,映照着宋鹤吟指尖最后那点苍白无力的挣扎。

段砚站在一旁,目光扫过宋鹤吟,道:“喂,你真醉了。”

没人回应。

宋鹤吟意识混沌,只觉得有人伸手扣住了自己的腰,那力道带着惯有的强势,他本能地挣了挣,伸手去推开,然而力气却小得可怜。

“看来还没醉。别动!”段砚声音沉了沉,带着些许不耐烦,他干脆将人打横抱起,朝着殿外走去。

触到宋鹤吟的后背时,指尖传来的单薄触感,让他无意识地蹙了蹙眉,这人竟瘦的能够清晰地摸到肩胛骨的轮廓。

段砚的脚步声很轻,走在宫道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宋鹤吟在剧痛中挣扎着,虚睁开眸子,瞧见眼前人,一种恐惧之感流遍全身。

他不知道这人要带着自己去哪,又是要去做什么。他知道段砚对自己有敌意且在多番试探,然而他却不能总为着儿时的那点情义而着了他的道。

因为如今的他,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他不擅长将自己交到别人手里,说白了就是根本不信任他人。

“你......放开我!”他用手肘撞向对方的胸膛,力道却虚得可笑,反倒让自己踉跄着咳出来鲜血,溅在了段砚的绯红色官袍上。

“怎么?本侯亲自抱你回去,你还不乐意?”段砚嗤笑,手臂铁环般地扣住他的腰。他狠声道:“你若是再动,本侯就直接扔你下去。到时候你要参我也好,打我也成,那要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罢,脚下的步子却加快了些。

夜风吹得宋鹤吟一缩瑟,胃里火烧般的疼痛,早就将他折磨的无半点反抗之力,他的喘息早已在疼痛和寒冷之下变成了难耐的呻吟。

段砚丝毫不在意怀中人的感受,出了皇宫,还在门口候着的两人皆迎了上来。

宋瑞望着段砚,又见着他怀中抱着的人,焦急地唤道:“公子!”

白易满脸疑惑,“主,主子这是?”

“西江月在哪?”段砚问。

白易连忙过去将马牵过来。

宋瑞壮着胆上前,问道:“侯,侯爷,我家公子这是——?”

段砚瞥了他一眼,哼笑一声,“你家公子喝醉了,圣上命本侯将人送回去。”

“啊!公子喝酒了?”宋瑞满脸惊恐,“这下完了,公子怎么能喝酒呢?”

宋瑞来来回回走动。

“罢了罢了,公子的马车就在那边,劳烦小侯爷再走一段了。”

“坐什么马车?”段砚挑眉。

只见易白已然牵着西江月走了过来。

宋瑞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段砚揽紧怀中人,就要上马,宋瑞竟扑了上来,“段小侯爷!万万不可!我家公子受不住颠簸,如何能骑马!”

白易上前将人拦住,段砚单手箍紧宋鹤吟的腰,将人直接托上了马鞍。宋鹤吟疼得闷哼一声,虚软地向前栽去,额头重重抵在段砚的肩甲上。

段砚稳稳坐在马背上,拉着西江月的缰绳,“马车太慢,本侯可没有耐心和你们耗。”

“不行!这绝对不行!”宋瑞不顾尊卑地上前抓住他的靴蹬,“您这是要了我们公子的命——”

话音一落,便甩动缰绳离去。溅起的水珠扑了宋瑞满脸。

宋瑞望着他驾马离去的身影,跺脚啐了一口,“等着吧,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谁知那白易还站在一旁并未离开,方才宋瑞的话也得他听了去。

-

皇宫内。

记锦坐在案上发着愣。

嬷嬷一面为她沏茶,一面问道:“公主今日为何会与那靖武将军府上的大小姐起争执?”

记锦默默摇了摇头,“不是起争执......只是。”

她该知道只要皇帝一日坐在那位子上,她就一日别想着入朝为官。

记锦低笑一声:“可怜她竟也是个认命的,我还当她不一样......”

突然听闻听外头的侍女道:“公主,太后娘娘回来了。”

太后前些日子去了济露寺修生静养了,如今才回来。

太后赵缘依被人搀着行至门口,宫人替她将门打开,只见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儿扑向自己。

赵缘依恍然大悟,这是她的女儿,她亲生的且唯一的女儿。

她抓住她的手,眼里糅杂的不知是喜悦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一些。

她抬起颤抖的手摸了摸记锦的头,顺着头发顶走到发,举手投足的都检查了一遍。

“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

同样的话,从不同人口中说出,带来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的。

记锦双手紧紧环住赵缘依的腰,就像是回到了多年前,自己还是小姑娘赖在母亲怀里撒娇时一般。

泪水顺着她脸颊流下,她泣声道:“母后,这些年我过的好苦......”

“我......”她欲言又止了一下。

赵缘依轻拍着她的背,低头道:“放心,母后不会就这样让你白白牺牲的。”

只见记锦原本水溶溶的双眼突然变得狠厉起来,她咬着牙道:“某些人,我得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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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上的水洼被马蹄踏碎,溅起冰凉的星子。西江月跑的太急,每一次腾跃,都像是要把骨肉颠散一般。宋鹤吟在疼痛中蜷缩着,胃囊如同被马蹄反复践踏,冷汗浸透他的后背,紧紧贴在段砚的胸膛上。

“放...放...我下去。”他齿间磕碰着挤出声音,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段砚的衣襟。

冷风一阵一阵灌入他的口鼻,呛得他不住地剧烈咳嗽。

一股暖热的鲜血淅淅沥沥洒在段砚牵着缰绳的手背上,宋鹤吟残破的身躯弯在马背上,宛如一道垂死的弓。

怀中人却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试图远离他,可这一举,却差点没把他摔下马去,段砚下意识的减速,手臂揽紧宋鹤吟。

“不想摔死,就给本侯安分点。”段砚低吼一声,将人按了回来。

他事先是听段语妙说过,宋鹤吟的住处在外城的容膝轩,不过是一间租金廉价的带小院的民房,若不是送宋鹤吟,以段砚的身份,他根本不会去那种地方。

西江月在门口停下,段砚抱着人跨下马鞍,用脚踢开房门,进入小院,径直朝屋内走去。

屋里很黑,只有借着外头房檐下挂着的灯,透进来的点点微光,方能看清。他这住处没有一个侍候的人,自然也没人来点灯。

段砚将人放到榻上,本欲起身离开,却没想到对方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分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怎么?方才还嚷着让本侯放开你,现在就离不得我了?”段砚搬着宋鹤吟的手,却没想到对方还有这样的力气,与他较劲。

不过两下,段砚便觉得自己的衣襟一松,在黑暗中只见宋鹤吟翻身起来,双手扒着床沿,不住呕吐起来。

段砚好歹是个有恻隐之心的人,他望着人后退几步,转身将烛台上的灯点燃。

昏黄的烛火瞬间将整个屋子点亮。

宋鹤吟白皙的双手上冒出了青色的血管,他一面干呕,一面剧烈的咳嗽,似恨不得把胃也一并掏出来。

只是胃里让他难受的东西没吐出来,反倒是咳出了一堆血。

没想到只是喝了两杯酒,就把人给折腾成这幅模样,这宋鹤吟身子得差到什么地步......

不过,这和他有关系么?

宋鹤吟翻身躺回榻上,嘴里低低唤着,“水......”

段砚欲离去的步子顿在了原地。

好歹这人是皇帝让他送回来的,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也是给自己添麻烦。

段砚行至桌前,倒了一杯水,递给宋鹤吟,眸色微敛,提醒道:“凉的。”

对方像是并未听见他的话一般,他没有伸手接住杯子,只是蹙着眉,躺在榻上,像是被梦魇住了一般。

段砚那一点仅有的耐心被他消磨完,放下杯子,便要离开。

行至门前,只听身后的人,若有若无地唤了一声“哥哥”。

这道声音与他记忆里的完全重叠在一起,将他的双脚牢牢锁在原地。

段砚回头走上前,只见宋鹤吟紧闭着双眼,眉宇间尽写着恐惧与不安,他嘴里不住地唤道:“哥哥,我的脸好疼......你放过我吧......”

他这声哥哥叫的是何人?

脸疼?

他的脸为何会疼?

段砚走上前,在榻边坐下,捏着宋鹤吟的下颌,左右瞧瞧,也并无什么受伤之处......难道他说的是眉心那道红痕?

这时候,宋瑞亦驾着马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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