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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心悸......而去?”墨云徵蹙着眉,将听到的话重复了一番,像是没能理解其中含义。

墨云徵平日对待下属是很好的,对她们并不会像都城权贵那般苛待,但真正在她身边的人才知道,那双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眸子里,是一片寸草不生的死寂与荒芜。

她的怒火向来没有任何征兆与表现。

因那格外敏感的出身,让她早就习惯去压抑自己,却仍然避免不了许多恶意。

只要是墨云徵手下的人,都崇拜她,却也怕她。

相信没有人不会为这样一个杀伐果决,赏罚分明的领导者而倾倒,更别说她具有的能力与才华,就足以服众。

与当年的澜将军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过现在,亲信只敢战战兢兢立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应声。

明明将军出军前特意嘱咐过照看好安公子,她却在墨云徵大胜后带来这样的噩耗。

军营里谁人不知安祁于墨云徵的重要性。

那位公子虽是边境一小村普通农户家的孩子,却格外体弱,得了许多难养的富贵病,墨云徵就整日捧在手里怕化了,恨不得拴在腰带上挂着。

连前些日子才开完三个时辰的战略会议,听说安祁染了风寒,都整夜未合眼的照顾,数日衣不解带才将人养好了些。

这是得多喜欢,才会快要将人宠上天去。

而且这安公子可是将军亲口承认的未来男主子,之前还说凯旋之后去吃他们喜酒。谁知道仅仅墨云徵离开营地不到一日的时间,就因她看守不利撒手人寰了。

这实在让人难以担待得起。

时间的流速仿佛缓慢了千倍,将军营帐内寂静的可以听到吞咽口水和墨云徵轻敲沙盘的声音。

“我知道了,这件事先不要声张,你也下去吧。”

半晌,亲信才听到那恍如天籁的声音,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赶紧作了个揖退了下去。

她掀起门帘,涌入的寒风将帐内的烛火吹的跳动摇曳。

明灭的烛光映在墨云徵面无表情的脸上,将那原本流畅柔和的眉眼线条切割了个分明。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怎么就跑了呢......“墨云徵微微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意。

还没等到她凯旋而归,亲自会一会这位同自己“狼狈为奸”之人,他倒是不顾这些日子的恩爱情谊,先一步割袍断义了。

能瞒过她安排暗中监视的人手逃走,这小军师想来也是有些能耐。

不然又怎能借着她给出的机会,将那封葬送羲和万人大军的情报送回去,又怎能不留任何痕迹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就连自己最开始,也差点就被骗过去了。

犹记得,安祁是在冬日雪最大时出现的。

因为天气太过恶劣,两军的仗也打不起来,便都缩在自家营地养精蓄锐。营帐间寂静的也如同无人之地。

青年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粗布麻衣,僵直的倒在了城门口的雪地里。

刮着冰碴的风,将他的来路也吹散,留给刚刚赶到此处墨云徵的,只有鼻尖久久无法忽视的凝结的铁锈味。

那是安祁身下双腿中流出的血,将地都染红了一片,渗透到这片茫茫雪地。

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无法断定他因何受了那般重的伤。

他的一切,都出自那张巧舌如簧的嘴。

若说怀疑,那肯定是有的。

边境孤城,两军对峙,突然出现的伤员,无不昭示着诡异。

就像是一个猎人专为猎物准备的陷阱,危险又充满诱惑。墨云徵那一刻脑中闪现过万般念头,最终定格成一个可能性。

换做曾经的她,是万万不会理会在这个时刻去随便接触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更别说面对的敌人中有那样一个手段狠辣,视人命如草芥的军师。

没遇到安祁前,墨云徵的确是这么想的。

一个可以让自家千人军队作为牺牲品探路的军师,并且在同为女尊的国家里,以男子身份出入军营,自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把一个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普通人作为诱饵与卧底,想来也是随手的事。毕竟那时候,他们两军为了赢,已经快要无所不用其极。

但安祁这步棋做的实在干净。

也败在了太过干净。

犹如戏台上唱戏的伶人,一颦一笑尽是排演了上百次,却终究囿于那方寸之地。

墨云徵对于那些让人听的腻味的陈词滥调,向来是敬谢不敏的,只不过还是没办法将那日刺目的鲜血忽视干净。

阴谋也好,天意也罢。

救一人而已。

明月高悬,银辉散落雪地。

墨云徵和衣躺在棉麻衾被里,又少见的感受到了一丝不适应。

原本应是有个手凉脚凉的人儿窝在她的怀里,软乎乎的让她捂着,然后乖顺的倾听她的烦恼,抿着嘴轻笑。

他确是自己的枕边人。

带着两人皆心知肚明的秘密,同她做了黄粱夫妻。

直到他总是捂不热的指尖按上她脖颈处的脉搏,这场大梦才让人恍然惊醒。

走到她这位置的人,怎会察觉不到那一瞬微弱的杀意,更别说在致命要害之处切实的触碰。

明明指尖抖得厉害,怎么会是那般冷血无情的军师呢。

明明是计划周密,连自己都能算计,却又怎么心软着,唯独给了她一线生机呢。

明明......

明明她未曾想要如何,怎么又被狠心抛弃了呢。

“心软,可成不了大事。”

墨云徵翻身平躺,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她伸手摸索拿起,借着月光眯着眼瞧,是个挂着平安扣的筚篥。

平安扣下的络子垂着,轻轻扫过她的脸颊,有点痒,像是一只隔着久远的时光的手,轻柔的抚摸了她。

看着络子上模糊不清的娟秀小字,墨云徵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带着薄茧的指尖慢慢描摹上面的轮廓。

出发前,安祁还拿着这个小东西和自己闹过别扭。

那时军中又一次就粮草之事争论不休,来来回回,话里话外就是想将罪名甩到她头上。

手段拙劣的让人发笑。

不知是哪个人许诺了他们,若是真的兵败,只要将她墨云徵推出去,就可以保住性命无虞。

明明都是岁数近半百的人,怎的如此天真。

墨云徵百无聊赖的抱着手臂,边欣赏这时不时就会上演的闹剧,边想着过会如何诈一诈偷翻她衣服找东西的小贼。

尽管安祁手脚干净,却低估了墨云徵对自己物什的掌控程度。

不过毕竟存放那衣服的地方与衣服里面没有那人想要的重要机密,墨云徵也没有这么快打草惊蛇的打算,纯粹就是想逗逗他,消遣排解一番。

但安祁听到她状若无意的提起这茬后的反应,是她怎么都没料到的。

往日乖巧的人儿,因她一问反倒闹起了脾气。

泪水盛在眼眶里将落未落,嘴里说着将军嫌他僭越了话,把着轮椅就要走。

墨云徵看他这样也来了兴致,拉着人哄了半天才知道演的是哪出戏。

缘是在给她整理衣服时掉出来个小玩应,他左看右看像是别的小郎君给她求来绣的。再加上墨云徵本就因为救下安祁,被军营中的人传上许多风月流言,莫须有的桃花债愣是短短几日便欠了一屁股。

以讹传讹,三人成虎,若非主人公是自己,墨云徵都要信了。

想着自己名声本就不好,也不差这些风流传闻,反倒可以帮她断绝一些好人家男子想嫁过来的心思。

谁知道现在反而让安祁拿了过来堵她的嘴。

明明已经解释过是故人旧物,还委委屈屈的扯着她的袖子,说什么:“横看竖看与徵字相近......”

想到此处,墨云徵还是觉得安祁实在聪明,知道如何拿捏人。撒了撒娇,轻飘飘地将危机揭过,还能倒打一耙,得到些好处。

让她带着出去放风,因此故意染了风寒,又趁她不在时偷了早就准备好的假情报,在自己忙着照顾时叫人送了回去。

环环相扣,密不透风。

只是。

她也不是耽于情爱之人,那些安祁不知从哪学来的理论做派,遇到了她便是无甚用处。

“这澜字,何时与徵字相像。"

不过是怕她疑心,故意胡诌的借口,却也能演的如此逼真,好像真对她情根深种,半点容不得旁人。

若真是如此,那她给了这人的诸多选择,怎么仍走向了背道而驰的一条。

......

天刚破晓,驻扎在羲和边城的玄烛军便整装待发。

领头身着将军玄铠的墨云徵虽一夜未眠,却仍神色熠熠,如青竹般挺直脊背,坚定的看着前方属于羲和的土地。

兵贵神速,接下来她带领玄烛军行进的每一步都不容有误,所以在赢下第一战后,墨云徵便很快将军中那些留有异心之人擒住控制,并将安祁与羲和联络的证据尽数安到她们头上。

作为当年之事的参与者和见证者,她们的名字墨云徵没有一刻忘记,甚至于看到她们每一次想要重现栽赃之举时,她总要压抑五内怒火,恨不得将这些人舌头拔下来才好。

如今这番,也是叫她们自食恶果。

只是她们不过是最为无足轻重的爪牙,幕后之人尚未出现,她连入场的资格都未能真正拿到,在此间的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她取得了距离翻案的微末进展。

行军的鼓声与号角声在身后响起,旌旗飞扬,宣告着又一场战事的开始。

听着铁骑渐远,昨夜赶到驻扎地的亲信手中攥着墨云徵给她留下的密信。

里面只有短短几个字:“寻羲和军师,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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