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慕珩率先出声,一双桃花眼仿佛淬着薄冰,直直射向了慕瓷:“你在外面装神弄鬼,我管不着。可你还把这套带到了家里,非要闹出点事来才肯消停吗?”
慕珩心里不悦极了,方才许诚之发消息把今天的事和他说了。虽然好友的话里并无取笑的意思,但慕珩还是觉得丢脸。
这是他以前从未体会过的滋味,自从慕瓷被认回来,就惹出了多少笑话。琳琅从小就才艺出众,让他这个做哥哥的也与有荣焉。
她呢?没有任何过人的长处也就算了,还喜欢用这种手段吸引父母的关注。
慕琳琅接过了话,面上带着善解人意的微笑:“小瓷,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吴嫂勤快本分,在慕家干了这么多年活,没出过差错。”
见有人给自己撑腰,吴嫂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虽然不知道这小丫头片子如何知道的,她咬死不认就是了。
想到这里,吴嫂发黄的脸上浮现出哀求之色:“慕瓷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没注意到手上有泥。你骂我罚我都可以,但我真没做过你说的事啊。”
她模样太过可怜,让慕璨有些于心不忍,对着慕瓷怒目而视:“你别太过分了,我这个喝了茶的都没计较。你还想靠着胡说八道就陷害人?”
慕瓷根本不理会慕璨的叫嚣,只是看向了慕方岳:“她有没有埋东西,一挖便知。”
慕方岳面沉如水,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慕珣站起了身,叫了一声管家,真让人去拿铲子了。
慕珣其实也不是很相信慕瓷的话,主要生机什么的,太玄乎了。但既然妹妹想挖土看看,那就随她高兴。
慕瓷也起身,给管家指路。一干慕家人跟在她后面,慕璨和慕珩是怀着看笑话的心思,希望慕璨被打脸后,不要再搞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只见慕瓷闭着眼睛,开始朝一个方向走去。当前面出现花丛或者其他障碍时,她还能准确无误地避开。最后,慕瓷停在了一棵松柏前,微微扬声:“就是这里了。”
何叔拿着一把铲子,打算亲自挖,他也很好奇这土下面到底有没有东西。不过就一会,一个灰色的布包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慕珩和慕璨的神情都有些微妙,没想到真给慕瓷说中了。慕琳琅则咬了咬唇,面上闪过一丝不甘。
何叔带好手套,小心翼翼地把布包给打开了。赵兰姿瞧见里面的东西,脸都白了几分。
细短的头发、剪下来的指甲、一张带着血迹的黄纸,还有......
“这是人的骨头吗?”她的声音都在发颤,慕方岳握紧了妻子的手,沉声安抚:“别怕,那不是人骨。”
慕瓷看了慕方岳一眼,紧接着开口:“这骨头上怨气很重,是有人虐杀了狗,再将它的腿骨砍了下来。”
说着,她也带上了手套,拿过何叔手里的黄纸,问着吴嫂:“这上面写的就是被你夺取生机之人的生辰八字吧。在怨气深重的动物骨头上附着生辰八字,那人就会被吸取走生机,在通过头发这样的媒介,把生机转移到你儿子身上。”
吴嫂连连摇头,怎么都不肯承认:“就算这儿有东西,怎么就一定是我埋的?说不定是慕瓷小姐你自导自演的呢?”
慕珣的眼神冷了下来,轻飘飘地瞥了吴嫂一眼:“何叔,让人去查一下今下午的花园监控。”
闻言,吴嫂的肩膀控制不住地抖了抖,那心虚的模样,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
慕瓷也不在意她的攀扯,只是感受着吴嫂身上那股不属于她的死气,悠悠开口:“你有一个患病的儿子,本是早夭的命格。可你却靠着邪术,硬生生延长了他十年寿命。”
赵兰姿听到这儿,若有所思,仿佛在回想什么。很快,她蹙着眉道:“我记起了,前些年有段时间,吴嫂经常请假。我问了后才知道,是儿子到了骨癌晚期。我想着她也不容易,封了五万块的红包让她好好照顾。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孩子应该”
赵兰姿话没说完,但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那个儿子绝对还活着,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让人查查”慕瓷语气笃定。
慕珣立刻就掏出手机,打电话吩咐助理去查吴嫂的儿子。不过几分钟,便收到了结果。他唇角总是噙着的那抹笑意敛去,望着吴嫂的眼神犀利而深沉:“人确实没死,只是改了名字,一直在家休养,几乎没出过门。”
除了慕瓷,其他人脸上都满是不可思议,就连慕方岳也露出了诧异的眼神。
吴嫂儿子可是骨癌晚期,能活过一年就已经是奇迹了。可如今,十年都过去了。
何叔这个时候也接到了电话,监控画面里就是吴嫂把布包放进去的。见事情已然暴露,吴嫂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用过邪术,只是幽幽地看向了赵兰姿:“我放那些东西,不过是因为我想诅咒夫人罢了。凭什么她能富贵一生,儿女双全,而我却要这么辛苦地伺候人,才能让我和我的儿子活下去。”
赵兰姿心头一哽,有些说不出话来。合着这份工作,她还给错了?
慕方岳上前一步,挡在妻子面前,对大儿子吩咐道:“去处理一下。”
不管这所谓的邪术是真是假,都没法拿到警察面前说。慕家能做的也只是把吴嫂解雇,但她也别想去圈子里的其他豪门做帮佣了。
慕瓷看了看面色颓然的吴嫂,神情淡淡:“你承不承认都没关系,等这邪术破了,你的儿子迟早会遭到反噬,也活不了的。而他也会因此损了阴德,下辈子投不了什么好胎了。”
吴嫂无力地跌坐在地。一瞬间,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
她哀求地看向慕瓷,慕瓷却不再理会她,只是又看了看手上的黄纸:“这样的邪术想要成功,就不能离受术者太远。你们认不认识十七岁,身体还不太好的少年?”
赵兰姿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一个人,她叹了口气:“还真有,萧家的独子不知怎么地,从八岁起就得了怪病。动不动就晕倒,喘不上气,送了好几次抢救室了。萧家请了多少权威医生,都没能治好。”
“那就对上了”慕瓷把黄纸递给管家,脱下了手套:“这邪术对性别年龄也是有要求的。他们两人同在八岁那年,一个患病,一个就被夺了生机。吴嫂儿子昨日病情加重,所以她铤而走险,把布包里的东西全都换了。今日,那位萧家少爷才又出事了。”
虽说被虐杀致死的狗身上有很重的怨气,但这股怨气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缓缓散去。
靠着怨气维持的邪术效果,自然也会大大减弱。而换上新的骨头,也相当于重新施展了一次邪术。以那位萧少爷的身体,肯定受了不小的折磨。
慕瓷顿了顿,又提醒了一句:“对了,邪术必须通过血液、头发、指甲这样的媒介,才能施展。”
一听这话,慕方岳和慕珣的神色立刻就凝重了不少,萧没患病之前,也时常跟着萧家夫妇来慕家做客的。这吴嫂要是有心,在地上捡两根掉落的头发,可再容易不过了。
萧可是萧家独子,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萧家为了他的怪病,不知道花了多少精力和心血。要不是萧家四处搜寻珍贵药材,只怕人也撑不到现在。
这事一个弄不好,结的就是死仇了。
慕方岳活了四十几年,一直坚定奉行唯物主义。虽然今天发生的事有些古怪,但他还是更倾向于这只是个巧合。
说真的,也就开口的是慕瓷。换作其他人在他面前说什么邪术,还牵扯到萧家,慕方岳早就把人赶出家门,等好好冷静了头脑再回来。
他的目光略带审视地落在慕瓷身上,沉声开口:“行了,去吃饭吧。”
发生了这样的事,众人都有些累了,草草地吃完饭,就各自散去。
许诚之也刚送完女伴,回到许家后,他冲了个凉,换上睡袍。他刚要把脏衣服扔到衣筐里时,一个东西掉了出来,正是慕瓷给的那张黄符。
许诚之犹豫了会,鬼使神差地放进了睡袍夹层里。做完这一切,他忍不住笑了笑,蓦地想起慕瓷那双雾蒙蒙的眼睛。
啊,是个小可怜。虽然被找回慕家,可偏偏哥哥弟弟都更在意那个养女。
许诚之其实觉得褚贺渊那天宴会上说的话有点过分,还弄得人家割腕自杀,真是作孽。今天去那个算命摊子,除了不想陪慕珩看那无聊的舞台剧,也是抱着安慰一下小姑娘的心思。
许诚之吹干了头发,躺在床上又玩了会手机,就关灯睡觉了。
不知怎么回事,他这两天总是精神不济,容易犯困,难道是晚上做梦没睡好吗?
许诚之想着,没一会儿,他又来到了那个地方。
那是一座华美的宫殿,殿内摆设着各类昂贵又精致的物件。而一扇点翠玻璃屏风后面,有个女子正坐在铜镜前描眉梳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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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邪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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