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璋啊,咱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咋还解不开这个结呢。这些年你也不太回你们老宅子了,他们也不会贴在你脸上说这些鬼啊怪啊的。这样可不行啊,再别给自己闷出病来了,要不咱俩去医院挂个号看看吧…哦哦就当是陪我去医院问问救护车包年,顺便给你看看怎么样?”
金迎曦一时间完全无视了讲台上已经开始进入正题的老师,两腿一伸,满脸焦急地搂住柳祀璋,伸手就要去摸他的脑门。碎碎念的声音不算大,但凳子在地板上摩擦出一个刺耳的响声。
老师皱了皱眉,拎起一跟简易木棍敲了敲桌子,但依旧没有理他俩。
集训第一天,两个人拢共到场了一位家长,从简短嘱托和出手的大方程度里,校方明确地感受到了这俩学生就是纯来找乐子的。所以他们的任务就是保证两个小孩儿的安全…还有生活质量。
毕竟钱已经一次性到手了,就连各个老师们都收到了不低的“见面礼”,自然也就无奈地对两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两个人都看上去涉世未深的学生样子,但刚开始校方还是比较害怕这种富二代同学的——更何况上课第二天,就有一个换了一头彩虹毛儿。
比如拿着家长们给的钱在周围到处找,就算是最完美的一个房子也是有些远。递出这个提案的时候,生怕他们不满意,不过两个小孩儿没摆架子。彩虹毛儿笑嘻嘻地揽着另一个的肩膀,说走走路就当锻炼身体了,也挺满意这间宿舍。
老师们更是站在八卦前线,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就发现了亮点,他们找到了究竟是谁陪谁来这里的。
柳祀璋简直生来就是要学画画的!
不打包送去进修就是美术届地损失!
……而且他肯定早就系统的学过了,根本不是一个没基础的高中学生,他们上大课教的基础知识有点不够用了。
至于金迎曦,呃,他用一周的时间证明了自己就是来陪玩儿的灵魂画手。
所以,这一个月内,所有的课程,无论是柳祀璋还是金迎曦都毫无兴趣。
老师们唯一能做的就只剩下了——保证两人的人身安全。也是导致柳祀璋只睡了不到仨小时的罪魁祸首,就算只是睡懒觉,两个人也必须到场一个来请假,还得带着实时照片证明人真的在宿舍。
说不上真的好用,但胜在万一出事了能更大程度地撇清关系。
金迎曦把自己打扮的一副混混样儿,但本人是一个长到成年都没有叛逆期的乖乖仔。现在正老老实实地打报告,然后一边念叨一边拉着柳祀璋去请假。
看起来着急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柳祀璋突发恶疾,再不就医就要暴毙当场了。但被拉了一个踉跄的柳祀璋表示,其实是金迎曦突然犯病。
一切顺利,金迎曦站在门口就光明正大的从兜里掏出了手机要喊车,批假条的老师嘴角抽了抽表示没眼看。
“我只是说我看见了,你别跟天塌了似的。”
“我的老天爷啊柳祀璋,但凡随便换个人跟我说这句话呢?你忘了你那会儿要死要活的疯样子,我可忘不了。对自己的体质有点信心吧,你们家所有人都试过了,你小子不信我好歹得过信叔叔阿……”
“我真看到了。”
柳祀璋一把拽停了打开专车车门就要进的碎嘴子,满脸认真地解释,可惜这么正正经经的一句话,在密集地攻势下显得分外无力。
“好好好,你真看到了你真看到了,现在陪我去医院好不好?就当是为了兄弟日后的幸福?嗯?”
“…………”
金迎曦随口就把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根本容不得柳祀璋拒绝,人就已经被拽到车上了。
简直不敢细想金迎曦喊家里的专车来的目的!这么一搞,两人去医院的事儿,都不用不等他们到地方,四位父母肯定就都得知道,还能收到实时线路,顺便提前跟医生联系。
可怕的不是柳祀璋和金迎曦一起去医院——这个事情这几年没少出现过——可怕的是柳祀璋和保持清醒的金迎曦一起去医院,还是金迎曦喊的车,甚至是家里的专车,这个事情可就引起重视了。
两分钟之内家里就能查出来金迎曦给柳祀璋挂了精神科的专家号!
笑里藏刀!口蜜腹剑!居心叵测!
柳祀璋坐在平稳的车里,不小心把脚狠狠地放在金迎曦的脚上,表示好兄弟的爱他承受不起,可惜他现在只能像个小鸡崽一样被拎到医院。
“你好,柳祀璋先生是吧,刚才您的母亲已经跟我联系过了。”
“有过妄想障碍病史,经多次复查发现恢复的效果很好,但金迎曦先生提出您近期再次出现了幻觉这一症状。不过依检查结果来看问题不大,还是希望您能继续定期复查。”
“以上所有问题都已经跟您父母沟通过了,请不要担心,保持心情愉快。”
虽然之前也没少在更有实力的医院检查,但金迎曦都咋咋呼呼的要拉人去医院了,家长们没有阻止,反而是把家庭医生送到了医院,还把柳祀璋的一些病史交给了医院的专家。
不过几位医生会诊之后,一致认为柳祀璋没什么大问题,家长们也是松了一口气。
医生们的专业判断必然是比金迎曦地猜测令人可信,柳祀璋的母亲也亲自来电询问了他本人关于这个“妄想”的真假,顺便关心一下自己的宝贝儿子。
柳祀璋沉默了好一会儿,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又出幻觉了,但那明明比以往的都要真实……最后他还是说是自己是在跟金迎曦开玩笑。
母亲在电话里感叹了一句“我们家小璋也会开玩笑了呢”,深觉儿子的病还是有影响,但又拿他心里的执念没办法,只能让他打个哈哈糊弄过去了。
“好了,我的问题结束了,去问你的救护车吧,我在这儿看着。”
柳祀璋一脚踢在金迎曦屁股上。
“……不是,我就是开玩笑的阿璋,我随便躺一天就生龙活虎的,叔叔阿姨也说了老是住医院不好。阿璋!你不能不要我了吧呜呜呜,以前都是你去捞我的你得管我啊呜呜呜呜。你刚才还骗我说你看见鬼了,可吓死我了,你得对我的认真态度负责!”
“哦,知道了,去问吧。”
“没爱了阿璋,我懂,你就是想看我丢人呜呜呜呜呜。”
金迎曦抱着柳祀璋的腰,恶心吧啦地撒娇,彩虹色的毛儿蹭在柳祀璋脸上,试图恶心倒他,然后把“救护车包年”这个话题蒙混过关。
但凡换一个人来都要在金迎曦的美貌小狗撒娇攻势下心软。
可惜他的发小柳祀璋并不买账,对这个污蔑自己有病的家伙那叫一个铁石心肠,直接把他拽到了咨询台。现场一整个两级反转,这下像小鸡崽的是金迎曦了。
“那个,姐姐……咱们医院的救护车可以包年吗~”
“?”
“我要求不高,只要我打电话你们查一下定位,五分钟之内出发就行,钱不是问题。”
“??”
“我知道这应该没有先例,姐姐去问问院领导也行的~”
“???”
“抱歉打扰了!!”
“????”
金迎曦拿出了在酒吧撩骚的劲儿——主要也是为了保持冷静——三句话就把小姐姐问懵了。时刻关注“债主子”动向的他也发现了柳祀璋被逗的哈哈大笑,如释重负般地鞠躬道歉,拉着笑的肚子疼、看不出一点精神病患者样子的人落荒而逃。
“我真是服了你了,一天天的除了拿我找乐子没有别的开心事儿了。”
“我还喜欢画画。”
“是是是,辛苦柳大艺术家您陪我来上这种超基础的课程啦~耽误您的时间,小的请您吃饭赔罪?”
“哼哼,那肯定的,就今天这几个事儿,够你请我一个周的。”
金迎曦端起一副卑躬屈膝的狗腿子样儿,把笑脸怼在柳祀璋面前,绕着他一会儿捶背一会儿捏肩的,碎嘴子也是一点没停。
“说起来,我的画画天赋是不是也好到爆炸,感觉老师们都可喜欢看我的画了。哼哼,一定是他们看到了我的天赋才这么认真的教我,小心我没几天就超越你……”
两个青年站在午后金灿灿的阳光下嬉戏打闹,明明该是暖洋洋的光,两人却同时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柳祀璋仰头感受这过于熟悉的凉意,生出一种被人盯着的异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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