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只有头上吊着的老旧的白炽灯发出的光线，睁开眼身处一个四方小空间，一张桌子，三把椅子和三个人。
他完蛋了，这是醒来后的大仓唯一的想法。
“大仓和贵。”
蒙着黑色眼罩的男人扫了一眼桌上的文件，上扬的尾音会给人一种和蔼地错觉，只要一抬头便可一感受到的压迫感。
是五条悟。
有生之年竟然会见到五条悟，下一秒随着男人的话语，大仓的惊讶的心情逐渐变成了紧张。
“报告里写着你出现到米花町四丁目大道的西餐厅，发现了尸体上出现多处咒力残秽确认大火的发生是由咒灵导致的。唔，从你长篇累牍的十篇报告里我只提取到了这点信息，你还真是废话高手。”
男人抖了抖手里的纸质报告，语气夸张极了，让大仓一瞬间回到了学生时代，自己的作文被国文老师当众读了出来，全班哄堂大笑的尴尬和羞愧。
“请你来并不是拷问你哦~”待在审讯室的五条悟这样对对面的人说道。
骗人，身为咒术师的大仓一眼就得出他现在就在审讯室。
不过是为了犯人放下防备的一些托词。
五条悟把报告放在桌子上，双手随意地放着，“我本人不太喜欢暴力审讯，最好能够和平地解决。”
大仓的两手分别被镣铐锁在了扶手上，如果不是如此，他想他早就已经忍不住缩到桌子底下了。
想不通为什么会被传说中的“六眼”抓住，听到耳边的话变成了一串串回音回旋在耳膜边。
直到一只大手隔着微小的距离在他的鼻尖处摆了摆手：“嗨嗨，有听到我说的话吗？竟然完全被无视了啊。”
虽然说这样的话，但是男人反而放松地像没有骨头一样靠在了椅背上。
他旁边一直沉默的长发女人终于出声：“你把他吓到了？” 莫山清疑惑地发问，注视着眼前的人。
胆子还真是小。
她不禁压低了眉眼，黑沉沉的双瞳，“那么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吧。” 黑色长发的女人，上挑的眉眼，带着蛊惑的声音。
他再一次低头看着桌上那订好的报告，那上面的题目《关于米花町失火事故调查报告》
报告人：大仓和贵
报告内容：米花町四丁目大道的西餐厅失火现场发现多处咒力残秽，根据现场残余。
他抵抗着意识，拒绝回答。
“在发生火灾的时候，你就发现了咒灵，不过你作为二级咒术师的确没有能力执行，为什么没有通知窗，并进行了虚假的内容报告，那里出现的并不是二级咒灵，也不止一个咒灵，你并没有进行绂除咒灵的工作。”
“就算伪造了内容又有什么关系。”
五条悟微微抬了头，看着穷途末路的人。
大仓语速飞快地说道：“就算我如实把报告写上去，得到的不过是一样的结果，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结束又有什么不同。闻名咒术界的特级术师，你也并不是通过咒术界才发现端倪的吧，反正大人物忙着做更紧迫的事，现在又是来......”大仓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他感受到一阵窒息，脖颈上环绕着一团黑气，是从面前的女人冒出来的。
怎么…没有发现，他的眼球突出，迅速变红的脸朝着莫山清。
咒灵，是咒灵。
六眼竟然和特级咒灵搞在一起了，搞什么啊。
莫山清抬起的手被按下，旁边的人语气平静无波，“你怎么比我反应还大。”
“那当然，你可是我的人。”她罩着的人是谁都可以讽刺侮辱的吗！？
五条悟：“......”
五条悟：“你是不是省略了一些形容词。”
莫山清：“这很重要吗？”
他们在打情骂俏吗？我可不是你们play的一环啊！
可惜大仓说不出话来。
那团黑气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空气再一次顺畅地进入肺部，猛烈地咳嗽了起来，他咳着咳着嘴角却逐渐扩大，笑出了泪水。
没想到咒术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咒术师五条悟也和他一样，都有不可告人、不能够为人知晓的秘密。
“蠢顿如猪。”
什么？
“他原来也做这种事，原来他也不过如此，你的脑子里刚刚是这么想的吧。”大仓凝滞在原地，那只长得和人类没有任何分别的咒灵这么对他说道，冷漠又直接地戳穿了他的想法。
“希望你接下来能说点更具有价值的话来保住你这条小命。”
“什么...”
“大仓和贵，从你误报信息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咒术师的资格了，而你是否能够主动坦白决定了你是否能活着走出这道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莫山清看向了他。
而坐在一旁的五条悟没有说话。
*
咒术总监部部长由首相直接任命，总监部独立于任何组织，作为常年人手不足、任务多、死亡率高的政府组织，高层完全被一群腐朽得老头把持着，至今互联网已经发达的社会，咒术总监会却依然坚持着纸质报告这样费时费力不讨好的信息传递，实在到处都是漏洞。
表面上毫无疏漏的工作流程不过是层层怠惰的结果。
而这怠惰却让认真的人负担更重，投机取巧的人反而过得更好。
“你看起来很失落。”
和五条悟来到现场后，他们果然找到了亡灵，但是没有人知道杀掉自己的凶手是谁。
又卡在了超度亡魂的最后一步。
莫山清冒着黑气，看起来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更像需要净化的灵魂。
“根本来不及，我光注意一位进了店却迟迟不点单的客人去了，明明有单人位却偏偏占了个四人桌。”净化后的怨灵恢复了理智甚至还在计较生前的生意的老板。
“对对，那个客人一点也不惊慌，火灾发生后，他似乎在微笑，但也可能是眼睛小带给我的错觉吧。”说着那个女服务员不确定了起来。
莫山清竖起耳朵，这一次得到的线索显然比之前多得多，说不定真的能找到凶手。
五条悟：“一个人类，三个咒灵吗？”咒灵聚集在了一起，还在一个人类的带领下。
真是耸人听闻的消息。
而入江真奈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修改了上一章的开头的情节，收获一只成功筑基的猫[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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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功德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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