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制服的人厉声喊着，步伐飞快地朝他们而来。
“你们在做什么？都快回教室！”
拥挤的人群如同奔涌的河流在分支岔开让出了宽阔的通道，视野里出现了靠在墙边的矮小男人。
莫山清这才意识到，事情闹大了，第一次独自外出就引起这么大的关注，可不太妙啊。
她立刻转身拉开走廊窗户，在跳下的最后一刻，露在刘海外的黑瞳注视着外村和躲在教室里的视线，嘴唇微动，墨色融入了与她对视的眼中，如同深渊的低语，他们无法反抗只能顺从臣服。
一段编造的新故事代替了刚刚的记忆植入到了他们的脑中。
“外村老师您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只是跌倒了而已。”面对赶来的保安和其他科室老师，外村缓慢地转过头，声音没有起伏，机械似的回答着问题。
只要和她对视便进入了她的领域，心神都为她所控，摄魂术就是这样的法术，如今受到压制的魔所施展的力量不过是过去的万分之一却已经足够让她寸步难行。
心口逐渐消弭的伤再次重现，四肢百骸尤如针扎的疼痛，烈焰灼烧着她的神识，是功德印对她动用魔力的惩罚。
待在那个人身边太久都快忘记她不可以使用自己的力量了。
悬挂在天上的太阳发出温暖的光辉，她数着时间，等待着。
午休结束后的校园再次恢复了平静，只听得见树叶在风中摇晃的声音，可惜这样的平静没有维持太久。
“你居然还敢来学校啊？”
“听说今天还帮助了老师呢，真是个“好学生啊~”
莫山清看着突然出现的一唱一和的三个人，她扑哧笑了一声，黑沉沉的双瞳凝视着他们。
这种扑面而来、毫不掩饰的恶意，真是久违了。
三人中最为高大的男生率先不满地开口：“喂，你这是什么眼神。”
此刻的校园寂静无声，穿着白衬衫的少年闲适地靠在网状格地围栏上，一只手随意搭在膝盖上抬头无声地望着面前三人。
*
吉野顺平觉得不对劲，一路上有人有人叫着什么“炒面面包”就冲了上来，他躲闪不及被送了一盒牛奶，并被对方递了一个大拇指，他的疑惑更深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每一件都出乎了他的预料。
路过的不认识的男生朝他跑来，“你竟然让那个外村吃瘪了，真厉害！”
在说什么？那种钦佩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想去看电影的途中突然被几个老师打了电话，回来学校后怎么一切都变了个样子。
若有似无的视线都看向了他，与往日不同的视线。
没有冷漠，而是好奇。
吉野顺平：“？”
他绕过人群站定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看向了坐在房间角落的那个人。
“老师。”
“吉野啊。”外村抬头咧嘴撤出了一丝僵硬的笑，“听说你最近很少来学校，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等待批评的吉野顺平一下抬起了头，眼神错愕：“欸。”
外村没注意他的反应低下头：“课桌已经给你收拾好了，听说是佐山他们做的对吗？”
平日里冷漠的老师变了个人一样，但是变得更奇怪了，像个没有灵魂的机器人。
课桌光洁如新，桌洞的教科书全部换新了。
很快他从班里的流言拼凑出了一个个奇怪的故事，有的是他拿炒面面包对付外村让他瑟瑟发抖落荒而逃，有的是他帮助了跌倒了的老师被当场表扬。
无论哪一种都十分离谱，而且他很确定那个时候他并不在学校。
*
“2018年7月3日，米花町地区出现不明力量。”
几扇木质屏风围在一起，苍老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质问着中央的青年。
“在米花町逮捕的诅咒师失去了自己的术式，成为了完全无咒力人士。”
“最近诅咒师又活跃了起来。”
短短一周时间时间，咒术界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不同于咒术的不明力量出现在米花町。神山社长雇佣的诅咒师，在被咒术总监会收监后的第二天，这个名为山崎的诅咒师失去了他的术式成为了无咒力的普通人。
诅咒师团体的再次活跃。
不论哪一个消息对于咒术高层都称不上好消息，无法掌控的情况屡次发生，让他们焦头烂额。
“五条，目前异常事件都有你的参与，对此你作何解释。”
问题如连珠炮一般打过来，站在中央的人依然沉默，识海里金色的光圈里黑点已经到了最边缘的位置。
不过几个小时就受伤了。
五条悟揣着口袋，湛蓝眼瞳穿过屏风。
“临时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事吗？”
“什么…”
“如果害怕就提早卸任吧。”
五条悟转身推开门，日光倾泻而出，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转身便是朱红色的鸟居，消失的无影无踪。
*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吉野顺平看着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地上躺着的是人很熟悉，是那三个人。
突然转变态度的老师，一切好像都有了答案。
吉野顺平的目光从地上转回了面前的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反应好平淡，一般人看到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会是这样的反应吗？
“难道是二重身吗？”
面前的少年没有因为她的沉默而住口，他很快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莫山清却并没有接话，“你不害怕吗？”她指着地上昏过去的人，没办法使用魔力所以只能使用肉搏的莫山清在一分钟之内就把三个人收拾结束。
而少年也是这个时候来的，他看到有着和他相同面貌的人只展示一瞬间的惊讶后就把视线投在了她的身上。
吉野顺平的眼神里没有畏惧，只有...渴望。
对力量的渴望还有……好奇。
对这个世界的另一面的好奇。
是稍有不慎就轻易跌入深渊的样子。
“可是你并不是坏人，对吧？”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一开始的行为有多么鲁莽，开始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莫山清看着他，笑了一下。
“我现在的确是个……好人。”
这个叫吉野顺平总会冒出一些她听不懂的话，他的话语艰涩难懂，莫山清还在琢磨前一句的意思，他已经自顾自沉浸在下一个话题中了。
她是什么样的存在，是他的另一面吗？据说见到了自己二重身的人会很快死掉，谈到死亡他终于停顿了一下。
“你害怕吗？”
莫山清适时地抛出问题，他并不需要回答，只需要倾听，眼前的少年压抑了许久似乎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吉野顺平看起来年龄不大，说话却和书堂里的老夫子一样，莫山清想这就是五条悟认为的说话之道吧。
把简单的话往复杂的方向去说就会显得这个人很有文化。
这样的话那岂不是他就是日语佼佼者，想起跟五条悟信誓旦旦说自己有办法的莫山清看着吉野顺平的目光变得闪亮了起来。
好像很有用呢，只要轻轻扫一下这个人类的脑袋，就可以将这个人类的所有记忆完美复制，无论是丰富的学识还是完美的用词，她也可瞬间掌握这样的说话艺术！
她帮了他，要一点报酬是可以的吧？反正现在也受伤了干脆一次性搞定，她点了点头迅速说服了自己。
“不可以哦~”
伸出的手腕贴上了一片温热，耳边熟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危险的暗示。
一离开猫就开始在危险边缘试探的山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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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功德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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