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财团斥巨资举办的美术展在西多摩市新落成的艺术中心盛大开幕。
琉璃水晶灯缀在天花板上，射出的灯光照在往来客人的华贵珠宝更添美丽。
艺术中心休息区
红色的酒液在玻璃杯摇晃着，泛起的液体倒映出两人的波澜，莫山清依然是一头黑发，微微上挑的眼型，额间淡金色的莲花花纹隐在刘海下。
她身边站着一道过于高大的身影，一头黑发，鼻尖滑落下的墨镜露出了蓝色的眼眸，不过这双美丽的眼睛却长在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上。
“至少要改变身形，你这样的伪装根本不够格。”莫山清忍不住吐槽，不过她对自己捏的这张脸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她现在能够使用的力量不足原来十分之一，但她的幻术还是这么完美无缺，没有一丝破绽。
五条悟轻笑瞥了她一眼：“只是伪装这一下就足够迷惑他们了。”
谁会想到咒术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五条悟会以这幅面目出现在这里，足够强大的人，是没有必要伪装的。
迂回作战是弱者的策略，那就反其道而行之。
参与展会的人都尽收眼底，抿了一口杯里的液体后，她吐了吐舌头，面色不善地放回了路过侍应生的盘子上。
侍应生：……
艺术中心三层结构，莫山清一行人离开了休息区，到达顶层，美术展囊括了雕塑、字画、陶瓷品等艺术品，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除了立于中央的巨大画幅，那上面是穿着白无垢的美丽女人，她身后是鲜艳夺目的花田，明媚的色彩却给人阴郁的情绪。
那是鬼的气息。
她忍不住嗅了嗅，越走近，一股奇异的香味也愈发浓烈，低下头是插着月季的花瓶，唯有这幅画下摆着这样的花瓶。
“很相似，但并不是咒灵。”五条悟的视线落在那处花瓶上，手指轻碰花瓣。
“这幅画是神山社长的夫人，夫人生前最爱月季。”
身后逐渐围绕了许多人，感叹着神山社长的深情。
果然死了啊。
“出现了，突然跑出来给信息的好心人。” 黑发限定五条悟用手捂嘴侧过身子对着她说，那双蓝眼睛还揶揄地看向了夹在中间的小男孩。
莫山清低头，抬头，盯着柯南的眼神从疑惑到恍然大悟：“所以这就是他在场的原因？”
“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接受了这种根本靠不住的说法啊。”下面传来男孩不满的声音。
“只要待在柯南身边，事件会主动上门的，这可能就是你的术式吧，不过你没有咒力，啊嘞嘞~好奇怪哦~”
说到最后，一米九的男人像小孩一样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声音甜腻至极。
莫山清清楚地看见本来五条悟身后的围观群众退了一步。
“不要学我说话……”柯南半月眼地盯着五条悟，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一双无神的黑瞳。
眼前的小男孩是个侦探，经常会在上学途中、放学途中、出去游玩等各种日常行程中遇上凶杀案，而凶杀案一般会产生咒灵，所以五条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认识了柯南。
再三试探下，五条悟认为柯南的确对咒灵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所以即使是没有得到窗的通知，他认为这一次美术展之行也有来的必要。
而柯南的莫名吸引力在莫山清看来也不是不能解释，被盯着的柯南有一瞬间后背升起一丝凉意。
只见莫山清一本正经地扫视了他后：“也许你是极阴之体，对于妖怪来说是大补的药材，你要小心。”
……
柯南的嘴角抽搐：“不要把人形容成药材啊。”
而且极阴之体又是什么，咒术师里到底有没有正常人啊，为了避免对话变得更加荒谬，柯南选择将吐槽埋在心里。
五条悟：“哈哈哈”
莫山清则对五条悟的说法表示了肯定，踮起脚按住他抖动的双肩：“你说得对。”
接着郑重捉起他的手腕，伸出一指，指尖燃起金色的火焰点燃了画幅下的月季，袅袅烟气映在她的黑瞳。
众人依然沉醉欣赏眼前的艺术，虽然巨大的画幅上除了一片花田已然空无一物。
花瓶下是只剩下棕灰色的粉末，空气中残留着奇异的香味。
五条悟单手揣着兜，微微侧头朝一边看去，微妙的咒力波动一闪而过。
安装在各处的消防感应器发出刺耳的警鸣，水倾泻而下，沉浸观赏的人们骤然清醒过来，纷纷开始尖叫，逃窜。
做完这一切的青年歪头看着柯南：“报警的事就交给你了哦。”
“知道了。”
莫山清看着听话跑开的男孩，觉得这个场景十分熟悉，此刻男孩的背影与那个说着“武运昌隆” 脸颊消瘦，眼下青黑的瘦条男人重叠了起来。
“他也是你的仆人吗？”
“你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认知只有主仆这一种吗？”
那不然呢，没想到这人是个驭下好手！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
包厢厚重的实木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深色的窗帘挡住一切窥探的目光。
格拉帕坐在沙发上，抬头便能望见对面墙壁上挂着的画作，新婚的女人穿着白无垢端坐着，眉眼温和地凝视着周围，画幅下的桌上正中间放着一瓶月季。
他收住视线。
茶几上放着一个黑色箱子，他双手稳稳地按在面前一个质地考究的黑色合金箱两端，指尖在冰冷的金属上轻轻一压。
“咔哒。”
一声清脆的机括弹响在过分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突兀。箱盖打开，内里一览无余。
对面的人正是此次主办美术展的神山社长，瞥了一眼后，声音带着疲惫：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
格拉帕面无表情地关上了箱子，包厢里只剩下中央空调微弱的气流声。
他微微倾身，那双细长的眼睛注视人的时候露出一点阴狠的意味。
“神山社长，”他的声音不高，每一个字却清晰无比，“已经考虑好了吗？”
他说着，手上动作却飞快地拿着枪抵上了对面人的额头。
“砰——”
子弹擦过对面人的太阳穴打进了墙壁，格拉帕瞪大眼睛感觉到手腕一瞬间朝反方向折去，手枪掉在了茶几上，他整个人被甩了出去撞到米色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黑色的手机掉落在地，屏幕亮起显示着最近的消息。
眨眼间，密闭的房间里出现了第三个人，一个满身绷带的人站在神山社长身旁，他慢悠悠地绕过沙发朝格拉帕走去。
异常的装束，从他一进屋就根本没有注意到的存在，敏捷的动作以及，他清楚看到子弹的动向在中途产生了变化从而救了神山。
这样的能力绝不是普通人。
被聘用而来的诅咒师山崎无聊地伸了个懒腰，手腕一翻，一把短刀滑入掌中：“完全是个普通人嘛。”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已经走到门前的神山按下门把手，转头朝山崎叮嘱道，他不经意扫过靠在墙壁上一动不动的格拉帕，视线停留在了他流血的嘴角。
“那么，再见了。”锋利的刀刃没有犹豫地划过他的脖子。
锵——
预想中刀刃划过血肉的触感没有传来，手中的短刀却在碰到后因为作用力飞了出去。
绷带下，山崎扯出的嘴角凝固住了。
异变突生。
身下人的风衣因为身体突然膨胀起来开始崩裂破碎，人类的皮肤如同纸片裂开，血流筋脉冲了出来露出里面蠕动的紫色肉块，人类的骨骼浮在其中，不可名状的怪物已将格拉帕取而代之。
山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手臂一瞬间落入血盆大口，被吞噬殆尽。
“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屋内。
呜咽着的怪物站了起来，紫色肉块蠕动着，紧接着破土而出，如同昆虫的复眼密密麻麻地充斥在表皮上。
前所未有的压制和危机落在了他的头上，山崎整个人本能地后退，朝着窗户的方向奔去，
是咒灵，人类怎么会变成咒灵。
门口边的神山只看得到接触的交易人员格拉帕在一声爆炸后消失了，而他雇佣来的诅咒师正捂着淌血的右臂企图从窗户逃跑。
事件没有朝着他所想发展，门把上的手松开，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副画作上，神情淡定：“利江。”
画作上端坐一方的女人微微笑着，男人的呼唤如投入水面的石子。
静态的画作起了波澜，微笑着的女人嘴角落下，僵白的手从画作探出，捞起了那朵月季。
香味弥漫整个屋子，绷带男破开窗户只撞上一片漆黑，包厢变成了唯一的空间，山崎抬头，四周已无神山社长踪影。
涂着血色嘴唇的和服女人飘在空中，她的眼神聚焦在面前的庞然大物和旁边的男人。
*
警笛声此起彼伏，艺术中心大楼外已经聚集了多名警察。
“请大家不要慌乱，有序离场。”
警戒线拉开，不断有人从中心出来，此刻整个大楼已被彻底封锁。
而停在不远处的白色马自达启动与警车交错而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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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功德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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