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涅吸完一管营养液,就开始计划明天去找个什么工作先做两天,虽然他决定了要干回老本行继续直播游戏,但一时之间可能难有什么收入。
“赫尔辛斯,”他决定问问这个世界的土著,“你知道有哪些工作会要雄虫吗?”
赫尔辛斯看着他的唇,怀疑自己读错了唇语:“您……要出去工作?”
“是啊,不然我们两个都要饿死了。”索涅大大咧咧地说,“我之前未成年,欠了政府三千万福利金,这笔钱以后也坚决不能领,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被揪小辫子。”
“三千万?”赫尔辛斯疑惑,“怎么会这么多?”
怪不得雄虫一直说自己穷,但是他的双手又细腻白皙,一副生活优渥的样子。
索涅哪儿知道,他来的时候欠款催收单都快把他的星网账号塞爆了。
不过听赫尔辛斯的语气,难道根本不应该有这么多欠款?
“那一般雄虫福利金是多少?”他不知不觉坐得离雌虫近了点。
“最高才两千四百万。”赫尔辛斯没说这是A级雄虫的最高福利金,他以为索涅对等级应该挺敏感的。
“像我这种劣等雄虫,应该是会比两千四百万少很多的……”索涅说,“难道是有人想阴我?”
赫尔辛斯:“……人?”
索涅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强自按捺住一瞬间的慌乱,面不改色:“哦,是一个网络新词。”
赫尔辛斯了然,他被关了五年,不知道这些。
他心里有少许疑惑,因为“人”这样的单字听起来不太像一个网络词汇,但这种疑虑显得很没道理,赫尔辛斯很快就不再注意。
“社会上没有适合雄虫的工作,您放心,我可以通过星网接一些虚拟任务,钱的事您不用担心。”
“你还是好好养伤吧,让一个病号养我?那我成什么了?”雄虫无奈地说。
赫尔辛斯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索涅刚才话一出口就感觉自己挺蠢,怎么在赫尔辛斯面前提网络?雌虫肯定会失落的。
他脑子转得飞快,立刻找到了一个新话题:“赫尔辛斯。”
雌虫抬起头看着他,但是没说话。
“赫尔辛斯?”索涅早就感觉不对劲了,他又试探性叫了一声。
雌虫的眼睛不像以往那样总是落在他的唇上,而是不自在似的低下头:“我在,您说。”
索涅松了口气,放松地笑起来:“我还以为你的耳朵落下什么毛病了,没事,就是问问你要不要剪一下头发。”
赫尔辛斯垂着眸子:“您希望的话,由您决定。”
“怎么能由我决定?”索涅诧异,“你的头发当然是你决定,我只是看太长了有点不方便,如果你喜欢这个长度,当然就可以不剪啊。”。
他的尾音转出个小弧度。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语气和对别的虫说话时截然不同,声音下意识放轻,尾调永远是轻快上扬的。
“可以剪掉一点吗?”赫尔辛斯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些都是在监狱里长起来的,我原本的头发只到腿根。”
“当然可以!”索涅弯起眼,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有点不好意思,“去理发店可能得再等几天,我先攒点钱。”
妈呀,他穷成什么样子了!
给赫尔辛斯剪个头发的钱都没有呜呜。
赫尔辛斯看着他,眼里有些笑意:“头发并不重要,您不用着急。”
“怎么会不重要?你的头发这么好看。”索涅说。
赫尔辛斯被这直白的夸赞弄得怔了一下,视线落在雄虫的唇上忘了收回:“您喜欢就好。”
索涅渐渐地习惯赫尔辛斯的暧昧言论,但他有个问题想问很久了:“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的嘴看?”
赫尔辛斯被一招直球打得猝不及防,,“因……为好看,您的唇形弧度饱满,颜色像熟透的浆果一样。”
索涅丝毫没意识到,和一个他心目中的男人坐在这儿,讨论他的唇长得好看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有眼光。”他乐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唇。
赫尔辛斯心间一松的同时,忍不住被雄虫的手指吸引住心神。
他注意到,雄虫的指尖泛着微红,就连指甲都是圆润而饱满的贝壳状,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看起来很适合被握在手心里。
赫尔辛斯猛地回过神,甚至想不起来时间过去了多久,他默默地低下头,假装刚才盯着雄虫看的虫子不是他。
索涅完全没发现赫尔辛斯在不好意思,他自己也被夸得挺美,哼着歌儿倒了杯水让雌虫喝掉,然后再次用熟悉的姿势把赫尔辛斯抱起来。
这个姿势不会碰到雌虫的左肩和小腿,就是面对着面,雌虫还要双腿放在他身体两边,稍微有点不自在。
次数多了索涅也就习惯了。
直到一直被抱进浴室放进塞了软垫的浴缸里,赫尔辛斯都没有问一句索涅这是打算干什么。
索涅摸了摸鼻子,自说自话地解释,“我给你洗个澡。”
赫尔辛斯仍旧盯着他的唇,苍金色的双眸认真而诚挚,“辛苦您了。”
他开始用右手脱衣服,索涅下意识转过身。
等转过去了又觉得自己挺蠢,连忙去收拾洗漱用品,完了眼观鼻鼻观心地帮雌虫脱裤子。
这身衣服还是飞行舰上借来的,索涅觉得一定要给赫尔辛斯买漂亮的衣服穿,不然总感觉雌虫身上披了一块抹布。
洁白蓬松的泡沫溢满整个浴缸,温热的水流被撩起摩挲在皮肤上,细微的水声听得背身坐在一旁的索涅如坐针毡。
浴室里起了雾气,朦朦胧胧地笼罩着他们,索涅被雌虫努力放轻的暧昧水声弄得浑身不自在。要是雌虫大大方方地洗,他还可以勉强忘记对方是个异性这件事,但雌虫稍一害羞,索涅立刻就能比雌虫更害羞。
但他又不能对雌虫说:你别害羞,被我看光了没什么的。
那他也太不是东西了。
索涅正苦大仇深地坐着,听到雌虫犹豫的声音:“能向您请求,帮我洗一下后背吗?”
其他地方他自己努努力就能碰到,但后背就算努力碰到了也洗不干净,赫尔辛斯有些讨厌这样事事都劳烦索涅的自己。
雄虫把他从深渊茧房救了出来,而他只会给雄虫带来负担。
索涅早就等着了,拿起沐浴液又往雌虫后背涂了一些,手指摸在皮肤上十分滑溜,但温热柔软的触感还是迅速传到了他的大脑皮层。
索涅下意识秉住呼吸,把雌虫搓了又搓。
指尖无意间碰到了左肩的部位,赫尔辛斯嘶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索涅吓了一大跳,“……没事吧?”
赫尔辛斯哭笑不得,“您不用这么紧张,只是有些痒,是伤口在愈合。”
其实不是痒,是非常痒,又痛又痒,饶是赫尔辛斯意志坚定也会想狠狠地挠一挠。
他刚才被雄虫那一下触碰给爽到了。
“……你别骗我。”索涅还是担心,冲掉泡沫仔细地看了看他的左肩。
被防水纱布包着,他看不出哪里变好了,这么大一块区域,那么严重的粉碎性骨折,想也知道该有多痛。
“赫尔辛斯,我们将来要一起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你不用怕麻烦我,以后可以做饭报答我。”索涅缓缓地说着,顿了一下,“明天我有个事跟你说,你喜欢一楼还是二楼的卧室?”
他给雌虫打了个预防针,但又云淡风轻的样子,于是就连赫尔辛斯都没往心里去。
他现在关注的是雄虫要他挑卧室,这是要给他一个卧室的意思?
按理来说雌奴是根本没有卧室的,或者十几只睡一个卧室,或者睡在雄虫门外随时听从命令。但既然索涅这么说了,赫尔辛斯也不会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我住在一楼可以吗?”他问道。
索涅欣然答应,“好啊,我带你去看看卧室,今晚你先和我睡。”
赫尔辛斯张了张嘴,又垂下眼没有说话。
一楼只有厨房、客厅和两间卧室,其中一间放了杂物,另一间空着,床上连床单都没有。
索涅将裹着浴袍的雌虫放在轮椅上带他看了一圈家里的格局,然后把雌虫抱上二楼,让他坐在自己的床上。
“你的房间还没打扫,等我明天收拾好,明晚你再住进去。”索涅说着,用吸水巾把雌虫的头发裹起来。
“谢谢您。”雌虫总是对他表达谢意。
索涅呵呵傻乐,用吸水巾裹了两遍雌虫的头发就干了。
雌虫坐在床边,索涅在他身后一遍遍地把头发梳顺,摸着摸着有点爱不释手了。
柔滑到不像是近两米的发丝,他仔细观察发尖,发现连一点开叉或是断裂都没有,漂亮得不可思议。
长发公主。
他突然想。
旋即把自己逗乐了。
已经到深夜,索涅把雌虫抱到床上,然后关灯,自己也躺了进去。
五秒后。
“!”
索涅“噌”得从床上弹了起来,在黑暗里瞪大眼如临大敌地看着旁边的雌虫。
“你干嘛啊!”
赫尔辛斯的手还半伸着,他也不明白了,“当然是服侍您。”
索涅的脑子一片空白,被男人摸了x的事实让他头皮都发麻了,他有气无力:“我不需要你服侍……”
“我以为您……”赫尔辛斯顿住,明白是自己误会了,“对不起雄主,打扰您了。”
一声雄主,索涅的怨气立刻烟消云散,僵硬地给赫尔辛斯盖好被子,“别啊,我不是凶你……”
“赫尔辛斯,本来打算明天再跟你商量,”事情都发展成这样了,索涅索性摊牌,“我欠了政府那么多钱,必须娶雌虫才能还款,但我不喜欢雌虫。”
他一想,觉得不对,“但不是讨厌,我只是没法对雌虫产生爱,没法产生**,你明白吗?”
“……明白。”赫尔辛斯缓缓地说。
雄虫只喜欢亚雌。
疯狂挠头:不不不不不我也不喜欢亚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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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不是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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