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我和你妈妈今天去给车保养的时候路过你们华城一中了,看起来不像网上说的那样没有空调啊,外墙看起来很新,而且颜色和你初中的那种红色很像,叫什么来着?”魏澜毫无防备地被卧室之外爸爸的开门声吵醒。
“哈佛红。”睡眼惺忪的魏澜回应道,欢欢是从她出生起父母起的小名,寓意万事胜意,天天开心,尽管魏澜如她的小名一般,很少有值得她感伤很久的事情,但迫在眉睫的华城一中新生夏令营也不具有什么值得欢庆的必要。
新生夏令营,呵呵只不过是换个名字分班考而已,魏澜从接到华城一中录取通知书和报道手册的那天就这么认为。由于市教委严禁各高中举行开学考试,因此才有了“夏令营“这么个换汤不换药的产物出现。
“明天我送你去吧,路线基本都知道了,其实今天已经大概走过一遍了,就是可能要比平时稍微早一点,去你们学校一定要经过火车站附近,那里会有点堵。”
“或者你不走旱桥绕开呢?”
“绕开要平白无故多几个红灯,不绕,就走今天回来的路。”
“行呐,明天我一早有个会,就让你妈妈送你去吧。”
“哦知道了。”其实谁送都没区别,魏澜一边啃着奶奶前几天送来,今早刚加热过还没凉透的王家沙鲜肉月饼,一边放空,试图唤醒自己因睡眠过多而有些迷糊的头脑。
“诶呀,这都凉透了,让你爸给你热热再吃。”
“不不里面还是热的。”魏澜一口将仅剩的酥皮吞入口中,拿起手边的白色陶瓷水杯就立马准备闪回自己的卧室,“我走了,下午数学课的作业还没写完,吃中饭再叫我啊。”,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妈妈和之前在厨房吧台上泡咖啡,前脚刚的踏进客厅的爸爸留在原处。
上初高中衔接课的暑假还算顺利,但魏澜的父母在她的印象中好像很少过度焦虑她的文化成绩,唯有的几句也只是在饭桌上偶尔的关心。
“高中数学可不像初中有相关的套路,就算是背也能考个过得去的分数,怎么样,搞不定吧?”魏澜爸爸略带玩笑性质地问起。
“对啊,连题都看不懂,还有一堆字母,还这性质那性质的,考试要遇到我只会写个解。”魏澜顺着爸爸的话调侃道。
“啊那怎么办,是这老师讲得不清楚吗,要给你另找一个吗?”
“她说着玩玩的吧,对吗?”爸爸顺着给魏澜夹空心菜的动作看向她。
“对,放心,这才高中刚开始,不至于不至于,都搞得定哈。”
“两个坏人!!!”整个暑假期间不止一次上过当的魏澜妈妈以自己的方式回应着刚刚的“小玩笑”。
“诶,但我听说英语在高中挺重要的?”魏澜妈妈抬眼,脸颊分别以极快的速度和极微小的幅度转向魏澜和爱人,期待着所说的信息得到女儿的认同。
魏澜点头,“嗯嗯是非常重要,我想在高三上结束的春考,就把英文考掉,这样我高三下就少一门主课啦。”她开始畅想。
“诶,你单词开始背了吧。”
“到F了,你是说那本粉色条纹的高考词汇?”
“嗯对,那你挺快的嘛,这速度。”
“啊?还好吧,一天两页,哎呀反正迟早要弄完的,都一样啦。”
“这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啊?”魏澜妈妈感觉自己完全和眼前两个人不在同一频道上。
“就大概一个月前,刘老师让你给我买了两本单词书,这是其中一本,还有一本红色的,B5开面,记得嘛?”
“哦,我有印象。”
“噗,你妈这是只管买,不管买什么、怎么用啊。”
“诶呀你俩好烦,再这样不给你们买东西了!”毕竟是掌握家里财政大权的人,这“威胁方式”虽然十几年,啊不,如果算上魏澜爸爸,那大概是几十年如一日,但依旧非常有效、没有过时。
“哎呀麻麻最好啦~”魏澜爸爸趁她撒娇之余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夹了两大片蘸过泰式酸辣汁的猪颈肉放到她的碗里,这顿外卖
就以魏澜妈妈吃完甜品里的最后一块芒果结束。
深夜,躺在床上的魏澜只能听着窗边空调外机有规律的排气声辗转反侧,华城一中的同学是什么样的,,不知道好不好相处,老师会不会很凶,不知道班任是不是自己更偏爱的女老师,明天的考试会不会有很多没见过的题型,硬件条件真的这么落后吗,无数个疑问如同绵羊一只只排队跨国篱笆一般,成了魏澜的催眠剂,还未等空调开启先前定时设置的睡眠模式,她就领先一步进入了梦乡。
闹钟6:20准时响起,魏澜睁眼后立刻关掉烦人的雷达声,一把掀开被子,踩上床边的竹制拖鞋,去往因卧室实在塞不下而放于书房的衣柜,随着同自己一般年纪的衣柜发出“吱呀”一声,她随手在使用率最高的上衣格子中拿了件白色T恤,再在上衣格的正下方去了一条深色牛仔短裤,作为第一天去一中的穿搭。
身后突然传来妈妈的轻声建议“今天不是要考试吗,穿条裙子吧,坐着舒服”,魏澜一时被吓地瞬间清醒,“哦行,那我拿这条自带安全裤白裙子。”,“是我没注意她过来了吗,怎么走路没有一点声音,神出鬼没的。”魏澜趁去客厅顺几个香肠小面包,并打算回空调还没来得及关的卧室享用时自言自语。
收拾完自己,魏澜便打开初中闺蜜在她上个生日那天作为礼物送给她的DIY涂鸦托特包,对着新生报道手册上的要求和自己的个人习惯把一样样东西塞进去:“录取通知书、身份证复印件、文具、纸巾、风油精、电风扇再戴个手表,都齐了,好像没说能不能带手机,不带我怎么打车回家,必须带,既然这样要不再带个耳机吧。妈妈我东西收好了,可以走了。”“好呀那我送你去一中。”两人已经走到玄关,正在换鞋时,魏澜爸爸道:“欢欢,带个手机,结束了记得打电话给我,如果可以,我接你回家再去公司。”“咦你不是有个会吗?”魏澜妈妈表示疑惑。“改成线上会议了,所以我可以中午再出发去张江。”
坐在妈妈车上的魏澜可能由于昨晚良好的睡眠质量,似乎对周围一切的景观十分好奇,夸张的说感觉她试图一次性记住道路两旁每一座大厦的名字。魏澜妈妈开车特别稳当,能让她这种对车型和驾驶技术十分挑剔的晕车体质认为清醒时坐叶女士的车是一种愉悦体验而非痛苦折磨是十分不易的,随着缓缓上行,魏澜望向远方,原本以为自己会被近在咫尺的商务楼吸引,可却是桥旁朱红色的钢索抓住了魏澜目光,不禁让魏澜怀疑设置这座斜拉桥得目的,苏州河得弯折似乎也不在此处,正疑惑时一排排火车铁轨与不远处的老式火车头便给了答案——是一座为了躲避火车行驶的旱桥,魏澜顺着火车停靠的站台望去,其中一列好似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一般,载着魏澜的好奇奔向远方。
全市的大多学校仍未正式开学,加上此时也并非高峰时段,因此叶女士的车并没有在此停留,而是下了旱桥之后左转进入主干道。由于路况好得超出了预期,直到转过到达前的最后一个右转,才让人相信华城一中的高一新生今天需要报道的事实。家长们的车龟速但有序地在校门口停留片刻,放新生们下车之后,就不约而同地快速离开此地,叶女士停稳后,魏澜即刻开车门,拿起身旁地托特包,妈妈的提醒也在此刻传来:“记得给你爸打电话,拜拜。” “好哒拜拜”魏澜听马上回应后就关了车门。
魏澜看着门口“华城一中”的牌子,单肩背起包,深呼吸走进了学校大门,门口的花坛中的花格外鲜艳,好似可以掐出水一般,可能是为了欢迎新生而重新种下的,教学楼旁的两颗高大棕榈树所带来的度假氛围,似乎与不苟言笑的指引老师有些不符。顺着指引老师一声声复读机般的“新生往前走,上二楼大礼堂签到!”,魏澜同周围零零星星的新生们一起走向了二楼的大礼堂,一到二楼,率先拥抱魏澜的不是曾经的好友,事实上魏澜在一中也并没有旧时的玩伴,而是由于大门敞开溢出的淡淡冷气,虽然不足以立刻让人从高温潮湿的天气中立刻凉快下来,但足以是种慰藉,也预示着网络谣传“华城一中除了校长办公室以外,一台空调都找不到”这一谣传的错误。好在目前排队的签到人不多,很快就到了魏澜,她看着按姓氏拼音首字母排序的名册,从后往前寻找自己的名字,很快她拿着人手一份的校规进入了大礼堂,接应的老师也随即给她安排了一个距主席台不远不近的座位。魏澜想着:感觉一中还过得去,没有网上说得那么不堪,至少在大礼堂有空调,她不知道的是当下的想法用不了2个小时就会被完全颠覆。流入耳中的是大屏幕上播放的冗长校史,用一种毫无起伏的生硬音色念着,充其量也仅仅是把文字读出来而已,即使伴随着较为轻快的背景音乐,也很难让人克制住想要昏睡的**。
魏澜并没有同面前的姑娘一般观看华城一中的校园介绍;也没有和旁边的男生一般开始研究刚发到手的校规;更没有自来熟地与人交谈,而是将手机掩人耳目地贴着膝盖放到桌子正下方,自顾自地试图采用枚举法猜出校园网的密码。。。。。。
“嘿嘿这样就不用浪费自己的流量了。”
正当解密来到瓶颈期,魏澜猜测密码也许与校史有很大联系,而准备抬头认真观看校史介绍时,先前负责新生签到的老师毫无征兆的走上主席台,拿起话筒,叫停视频的播放:“我们进入下一个环节——新生夏令营自测,各排负责老师请仔细检查新生手机是否关机,10分钟后下发自测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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