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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那破碎的是

夜幕低垂,天空仿佛被压抑的情绪染成了深灰色。雨,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地坠落,无情地敲打着地面。姜贞羽的心跳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动,几乎要跳出喉咙。她几乎是什么也没有带,只抢出来了一把雨伞和手机,这两样东西仿佛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姜贞羽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跑出来的了,只记得那一刻,求生的本能驱使她挣脱了束缚。她的手臂在反抗中留下了淤青,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疼痛。她不明白为什么姜哲要打她,但内心深处,她知道这背后的原因可能复杂而纠缠,或许与爷爷有关,或许与她自己的存在有关,又或许,仅仅是因为张韵那通短信,不经意间触动了姜哲敏感的神经。

外面的雨打在身上,让她感到刺骨的凉,她跑出去的时候,根本顾不得打伞。雨水混合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的脚步没有停歇。她穿过了昏暗的街道,躲进了小区的角落里,那里的阴影为她提供了一丝安全感。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地喘着气,确保没有人追上来。

她的身体在颤抖,不仅是因为雨水的寒冷,更是因为内心的恐惧和不确定。她紧紧握着那把未打开的雨伞,仿佛它能为她挡住所有的风雨。

终于,她打开雨伞,尽管全身已经湿透,这个动作也给了她一丝安慰。

她哆哆嗦嗦地按下手机的开机键,屏幕在雨滴的折射下显得扭曲而神秘。电量不多,电池图标的黄色警告给人一种压迫感。

她打开微信,还是没有鹿念的回复消息。

[我想见你,现在就想。]

[雨好大,我好冷。]

[救救我。]

姜贞羽把头埋进怀里,争取更多的热量,但贪婪冷酷的雨水肆意的舔舐着她的皮肤,把仅存的温存也给偷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雨中能撑多久,如果回去的话,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姜贞羽手扶着墙壁慢慢站起身子,那墙壁冰冷的触感令她下意识地缩了缩手。此刻的她有些茫然无措,不知道该去往何处,只能凭借着身体的本能,朝着程博书店缓缓前行。

时间已经来到凌晨两点钟,程博书店的大门早已紧闭,漆黑的门洞上挂着一把铁锁,再也没有白天招揽客人时的亲切模样。然而,姜贞羽清楚地记得,可以从后门绕到二楼的宾馆走廊。她还记得高三的时候,曾与鹿念一同在此居住,当时她们大半夜偷偷溜出去玩耍,也是通过这扇门离开的。

宾馆里设有一间杂物间,夜晚时分通常无人在内。房间里摆放着一台洗衣机,以及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不知是为谁准备的。姜贞羽将湿透的外衣脱下,放入公用的洗衣机内进行甩干处理。以前,她总是劝说鹿念寻找一家环境更好的宾馆住宿,但如今看来,程博书店还是有很多优点的。

宾馆走廊里的灯光始终亮着,那明亮的光线掩盖了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不仅照亮了周围的空间,更温暖了人们的心灵。

姜贞羽打开手机,电量在不使用的时候也会悄悄流逝,现在已经剩下不到五分之一了。

她看着通讯录里的那个备注名为张韵的联系人,手指几乎已经要触及拨号键,但最终还是停下了。因为她不想麻烦母亲,如果让母亲知道这件事可能与她有关,她肯定会自责的吧。

于是她默默地坐在板床上,把头依靠在胳膊上,蜷缩着身体,试图以此来抵御不留情的寒冷。

你现在在干什么呢?鹿念……

六百公里外,秦皇岛。

与此同时,鹿念熄灭了台灯,准备上床休息。她平时很少熬夜,只是今天晚上实在有些无聊,而且也没什么睡意,所以她才多做了几道题。当台灯的光照消失时,她无意中瞥见了在玻璃反射中消失的那张冷清的脸。而后瞬间,整个房间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瓢泼的雨声。

鹿念的心里有些莫名的忧虑,她反复回味着前天姜贞羽发来的消息,她讨厌那些夹杂在其中又无法触碰无法控制的不确定因素。

鹿念闭上眼睛,躺进温暖的被窝,想强制自己入睡。

可是,大雨还在下,窗外的天气,就像人多变的表情,让人捉摸不清,只有大雨陪着你哭泣。

雨的声音,一滴滴积累着落入耳中,不明清晰。

造成的结果就是睡不着。

鹿念坐起来,头发有些散乱,她的心情被这雨弄的有些烦躁。

这个时间点,家里人都睡了无疑。

鹿念在偌大的客厅里徘徊,手不时摸向那些莫须有的藏匿地点,鹿念只是在碰碰运气。

前天自己似乎是真的惹母亲生气了,她依然清晰记得从北戴河回来后鹿杨发的那么些牢骚。

大多话是在教育,她即使生气的时候先想着的也是纠正别人的错误,而不是去想别人究竟是对错与否。

更何况自己对鹿杨来说从来都不算那个“别人”。

啪嗒,与周围粗糙墙壁的触感完全不同的冰冷的硬物体遇见了鹿念摸索的手。

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这能算得上是幸运吗?

鹿念不抱期待的打开手机,她预期的是,如果自己不给姜贞羽发消息的话,她主动发消息的可能性也不算大。

可是一切预期在那个瞬间都被破碎了。

冰冷的屏幕上短短几行同样冰冷的字赫然入目。

[我想见你,现在就想。]

[雨好大,我好冷。]

[救救我。]

危险的信号在鹿念的心里被无限放大,可是与此同时,一阵迷茫无助的感觉也开始在她心里打转。

消息发送过来的时间大约是一个小时以前,从秦皇岛到衡水的距离即使自驾车最快也只能五个小时。

[你现在在哪?]

鹿念捏着手里的手机,悄悄走进了哥哥的卧室。

她轻轻拍了拍正在熟睡的哥哥的肩膀。

刘宇睡的沉,鹿念又加大力度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刘宇总算是有点反应,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揉开睡眼,看到眼前有个人影,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鬼啊!”

“嘘,别出声,哥,是我。”鹿念赶紧捂住他的嘴,小声说道。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大半夜不睡觉,来我房间干嘛?”刘宇被吓得不轻,拍着胸口顺气。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但是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妈妈。”鹿念凑到刘宇耳边,神秘兮兮地说。

“你又犯啥错了?”刘宇紧张地问。

“我没犯错,你先答应我嘛。”鹿念晃着刘宇的胳膊,撒娇道。

“好好好,你是我妹妹,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哥基本都会答应你的。”刘宇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我要你现在带我去衡水。”鹿念一脸认真地看着刘宇。

“什么?现在?你疯啦?现在才凌晨三点。”刘宇瞪大了眼睛,觉得她肯定是在开玩笑。

“对,就是现在,我们立刻出发。”鹿念用力拉着刘宇的胳膊,试图把他从床上拽下来。

“不去!你得先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要去衡水,不然我不会带你去的。”刘宇坚决地摇头。

“求求你了……”鹿念的眼眶渐渐泛红,声音也开始哽咽。

在刘宇的印象里,鹿念是从来没有这样子求过别人的。

“等我穿衣服。”刘宇揉揉眼睛,“你下楼去车旁边等着我,帮我拿着车钥匙。”

“嗯。”

雨幕被银白色轿车划破,高速上的路面因为下雨很滑,可是轿车的车速却不下六十迈。

“哥。”

“什么事?”

“你跟婉晴姐是怎么认识的。”

“我和她是高中同学。”

“那你是一开始就喜欢她的吗?”

“那倒没有,只是上高中的时候跟她关系不错。”刘宇看着飞速闪过的路面,若有所思地说道。

“后来上了大学,跟她长久不联系了以后,才发现自己其实喜欢她。后来我跟她谈起往事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她也是和我差不多的想法。”刘宇继续补充着。

“有些人错过之后再重逢,你才能学会更好的把握和珍惜。”刘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

“真的是这样吗......”鹿念喃喃自语。

“咋了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刘宇疑惑地问道。

“我让你带我去衡水,其实是因为一个人,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鹿念深吸一口气,语气低沉地说道。

“你搞对象了?”刘宇瞪大了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

“是,但也不算是。”鹿念的回答模棱两可。

“那人是你同学?”刘宇追问道。

“我同桌。”鹿念轻声回答。

“你同桌哦。”刘宇反应过来,“等等,女生?”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

“嗯。”鹿念点点头,表情严肃。

“她怎么了?”刘宇关切地问。

“她的家庭关系有些问题……”鹿念顿了一下,“她说她现在想见我。”

“哥懂了。”刘宇沉默了一会后,说道:“虽然我很想跟你说什么高中不能谈恋爱之类的话,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轻易谈感情的人,你说什么做什么总是有自己的考量,在咱家你这条路可能会走的很艰难,但是你放心,哥永远理解你,也永远是你的后盾。”

鹿念明白自己刚才那么说的意思无异于出柜,可是就在她打算接受一切劝告和阻拦的时候,哥哥的话就像一支强心针,稳住了她差点涌溢出来的泪水。

即使乌云仍然看不见天空,雨滴也没有一颗最终不是坠向地面,所有的一切样子,只有在不顾一切地砸进坚硬,摔开内在后,才能看得清楚,看得坦然。

雨滴还在下坠,即使凌厉的风把它们搅碎,剪成细细的雨丝,连成厚厚的雨幕,它们也一直不停的下坠。

那雨滴最终跌落后破碎的究竟是什么呢?

依然是雨,只不过,现在它的名字叫水,它们最终汇成了原来的模样。

天渐渐擦亮了,雨的身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姜贞羽感到身体僵硬,仿佛被寒冷的冰霜所覆盖,她缓缓地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当她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仅覆盖着一条轻薄的毯子。四周是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的微弱光线,如同一线希望,微弱却顽强地存在。她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

她抓起一旁的衣服,不顾它们因未干透而带有的水汽,急忙穿上。低头审视自己的身体,她看到了昨晚留下的伤痕。有的伤口血迹已经干涸,有的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凌乱而红肿。那些红色的伤口触目惊心,紫色的淤青望眼欲穿,而那些旧日的痕迹,如今已经沦为平淡。她不禁回想起那些痛苦和折磨的往事,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

姜贞羽拿起手机,想要查看时间,但当她解锁屏幕,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连串未读的消息。

【你现在在哪里?】

【你能等等我吗?】

【姜贞羽,都是我的不好,我不该不回你消息。】

【不要留我一个人在没有你的地狱。】

她的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滑落,无声无息,就像那场没有雷声的雨。

手机的待机铃声在雨后清新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平静,仿佛一个人即使心中充满心酸和畏惧,也要努力保持镇定。

“姜贞羽?你现在在哪里?你还好吗?我已经到冀州了。”

“我在程博书店……”姜贞羽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哽咽,“我好想你。”

“我马上就到。”电话那头的鹿念不知为何,声音有点哑。

“马上”这个词,在平时可能轻描淡写,但在迫切的期待中,它可以承载着无法承受的重量。

程博书店的二楼,姜贞羽蜷缩在一隅,她的身体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脆弱。她的衣服,尽管已经尽力甩干,但仍带着潮湿的触感,紧贴在她的肌肤上。她的伤口,那些昨晚的暴力留下的痕迹,现在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尤为刺眼。

一道道红肿的伤痕交错于手臂上。

一块淤青在她脸上苍白的皮肤中显得格外醒目。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抚摸着那些伤口,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提醒她,她所经历的一切并非梦境,她刚才打出去的电话也绝非虚假。

鹿念推开书店的门,踏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她的心跳随着步伐的加快而加速,她的心中充满了对姜贞羽的担忧。当她看到姜贞羽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时,她的心猛地一紧,一种难以言说的疼痛在她的胸腔中蔓延。

鹿念轻轻地走到姜贞羽的身边,蹲下身来,她的目光落在那些伤痕上,她的眼中充满了心疼和愤怒。她伸出手,轻轻地触摸着姜贞羽的手臂,她的手指轻柔而颤抖,仿佛害怕自己的触碰会加重她的痛苦。

“贞羽,”鹿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我在这里,我带你离开这里。”

姜贞羽抬起头,她的眼睛在看到鹿念的那一刻闪过一丝光芒,她的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但她的笑容中带着无尽的苦涩。

鹿念紧紧地抱住姜贞羽,她的身体在颤抖,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力感。她想要保护姜贞羽,想要驱散她所有的痛苦和恐惧,但她知道,这需要时间,需要耐心。

鹿念轻轻地抚摸着姜贞羽的头发,她的手指穿过那些柔软的发丝,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鹿念抱着姜贞羽下了楼,姜贞羽的双手拢在她的脖子上,将头埋进那个温暖的颈窝。

“你怎么来的?”姜贞羽把嘴凑近鹿念的耳朵,轻轻问。

“我哥开车送我来的。”鹿念把头转过来一点,嘴唇无意中沾染了对方的呼吸。“他人很好。”

“我没有想过你真的会来。”姜贞羽的眼泪好像还没有流完,她的怀抱更紧了一些,“那么远呢,结果你真的来了,我感觉自己在做梦。”

“这可不是梦哦。”鹿念换了个姿势抱着姜贞羽,怎么说呢,就好像是抱孩子一样,双手端着腿,任姜贞羽的头埋进自己的脖子,任两人的发丝纠缠不清,“姜贞羽小朋友。”

“你不过比我大一个月而已。”姜贞羽有点不服气的说,虽然她现在哭啼啼的样子真的有点像个小孩。

“那你也是我的小朋友。”鹿念笑着说,她的声音很轻,但却仿佛有一种魔力一般,让姜贞羽的心跳加速起来。

“你耍赖。”姜贞羽的脸已经红透了,像是熟透的苹果。

“行了,上车自己会吧?”鹿念终于是把姜贞羽抱到了车旁边。

“我其实自己也会走路……”

“额。”鹿念略显尴尬的偏过脑袋。

“快点上车啦,鹿念,我滴个小祖宗。”刘宇坐在驾驶座上,看着站在车外的两人,无奈地催促道。他只想当个小透明,不想打扰她们之间的互动,但这两个人实在太磨蹭了。“衣服都还是湿的呢,容易感冒。”

姜贞羽有些紧张地看着刘宇,轻声说道:“叔……哥哥好。”她刚开口便觉得不太对劲,立刻改口道:“我是姜贞羽。”

听到这个称呼,刘宇忍不住笑了起来:“鹿念,你看,你对象还叫我哥哥呢,就你一天天说我像大叔。”

鹿念脸上顿时泛起一片红晕,羞涩地反驳道:“不是,哥,你说谁对象?”她偷偷瞥了一眼姜贞羽,却发现对方也是一脸羞涩的模样。

刘宇不以为意地回答道:“不是你自己说的么。”

鹿念连忙解释道:“我们俩……不早恋。”

刘宇笑着调侃道:“那等到高二成人礼后,我是不是就可以这么称呼了。”

鹿念气得跺了跺脚,娇嗔道:“哎呀!跟你说话真费劲!”说完,她迅速打开车门,一把拉住姜贞羽,将她塞进车里。然后对着刘宇喊道:“开车!”

刘宇应了一声:“好滴。”启动车子,缓缓驶离了程博书店,那书店大门敞开着,似乎有无尽的胸怀,可以接纳任何雨中漂泊的旅人。

姜贞羽的手被鹿念紧紧扣住,感受着对方手心传来的温暖,心中的紧张和不安渐渐消散。她偷偷看向鹿念,只见她美丽的脸庞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而此时的鹿念也正偷瞄着她,四目相对时,她们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嘴角微微上扬。

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是未被沾染过的气氛。

那破碎的固然是被风斩碎的雨,而永不破碎的则是雨后汇成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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