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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真话只给你

离正式开学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差不多得有整整两天之久。然而令人惋惜的是,由于那两人胡诌出的那些破绽百出、荒诞不经的谎言,此刻她俩在鹿杨那里所处的状况已然如同正在上学一般。

“那你的行李要怎么办呀?”姜贞羽自己也记不清究竟已向鹿念询问过多少回这个问题了。

“嗯……我打算先拜托我哥哥帮我购置一些生活必需品,至于行李箱嘛,等下一次放假的时候再请我的家人们送过来好了。”鹿念无精打采地用手撑着头,整个人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般蜷缩成一团,眉头紧皱着说道:“我也不能叫我妈直接给我邮过来,那样就彻底败露了。”

“依我觉得,鹿阿姨说不定早就心知肚明啦,只是不想拆穿你罢了。”姜贞羽轻声细语地劝慰着鹿念道,“要不你还是让阿姨把东西寄过来吧,要不然你上学期间肯定会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等等,你还有心思说我,你的东西又怎么办?”鹿念突然反应过来,眼睛眯成了狐狸一样的眼,简称狐疑,“你的药,还有那些笔记本,不都在你书包里背回去了吗?我记得我看见你的时候你只带了一把伞和手机。”

“我可以偷偷回去拿。”

“那怎么行……”

这俩人一个杵着脸,一个嘟着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这时候刘宇把房门敲开了,一股浓郁的鲜味也随着飘进来。

“诶,吃饭了,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刘宇招呼了一声就又把门关上了。

鹿念循着味爬将起来,“我哥做饭老好吃了,你真得尝尝。”

姜贞羽也是对那饭香颇有反应,不知道是不是饿太久了,她感觉一股口水直直往外泌出。

或许是真的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可能......是她已经好久好久未曾体验过这种被饭菜香气撩拨得饥肠辘辘、垂涎欲滴的感受了,大抵和家人在一起时候就应该有这样的感觉才对吧。

"所有的美好都想和你一同分享....." 姜贞羽轻声呢喃着,仿佛那话语不是从口中说出,而是从心底最深处流淌而出。

因为这样想的话,就要好好努力活下去,这样才行呢。

"嗯?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鹿念尽管未能听清姜贞羽那细若蚊蝇般的低语,但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声响。

"没...没什么啦。" 姜贞羽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可爱,她有些羞涩地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角。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姜贞羽猛地抬起头来,直直地望向鹿念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然后忽地凑上前去,几乎快要贴近鹿念的耳畔,娇嗔而坚定地重复道:"我说呀,所有的美好事物,我统统都渴望能与你共同分享呢。"

鹿念对上了姜贞羽那双清澈的眼睛,好似那里不曾有过风雨,不曾有过阴霾。

“这次,我问你之后你竟然说出来了呢。”鹿念荡开一抹笑。

“啊?什么这次那次的,你以前问过我什么吗?”

“就是有时候问你怎么了或是什么,你最喜欢说没什么,那一段时间我郁闷死了,我还以为你对我有意见呢。”

“那我是不是还得和你说声对不起?”

砰砰砰,刘宇又来敲门了。

“我滴个乖乖,我还等着你们一块吃饭呢,再不吃饭来,我就快饿死啦。”

姜贞羽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来,她扭头看鹿念,那人也是同样的表情,不过憨憨的同时带了点魅,让姜贞羽不好多看,怕看多了自己就会陷进去。

鹿念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姜贞羽的头,然后转身去开门。门一开,刘宇那焦急的脸庞便映入眼帘,他的眼神里满是对食物的渴望。

“好了好了,别催了,我们这就来。”鹿念笑着说,然后回头对姜贞羽伸出手,“走吧,别让我哥等急了。”

姜贞羽握住鹿念的手,感受着从她手中传来的温暖,心中的羞涩和紧张慢慢消散。她点了点头,跟着鹿念一起走出了房间。

餐桌上,刘宇已经摆好了一桌子的佳肴,色香味俱全,让人一看就食欲大增。姜贞羽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快坐吧,别客气。”刘宇热情地招呼着,自己则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姜贞羽和鹿念也坐了下来,三人围坐在餐桌旁,享受着这顿温馨的午餐。餐桌上,话题轻松愉快,谁也不曾提起那个雨漂泊的夜晚。

“姜贞羽,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最喜欢吃妈妈做的糖醋排骨,然后我就让我哥也学着给我做,结果就把他练出来了。”鹿念边吃边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做饭有天赋,做两三遍就能手拿把掐了。”刘宇插话道。

“让我做饭的话,我就是去炸厨房了。”姜贞羽开着自己的玩笑,不过也有点事实成分在里面。

“没关系,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学做菜,做给你吃。”鹿念温柔地说。

“好。”

刘宇在旁边听着,怀疑这个“我们”到底包不包括他。

“你们都需要些什么呀,尽管跟我说,我能够帮你们买回来哦。”刘宇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将手中的筷子搁下,突然插进一句话来。

鹿念略微思考了片刻之后,便开始罗列起一些日常所需的生活用品。当她差不多都说完时,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补充道:“对了,还有那个叫帕罗西汀的药,你也顺带买一些回来吧。”

刘宇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应承下来,但紧接着就回过神来,面露担忧之色,连忙提醒道:“这种药可千万不能乱吃啊,它的副作用相当大呢!”随即便追问道:“这药究竟是买来给谁服用的呢?”

“是我......”一直沉默不语的姜贞羽此时轻声开口回应道。

“好嘞,我明白了。”刘宇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此时此刻,他似乎已经大致了解到为何鹿念会对这个孩子如此忧心忡忡了。

然而,令他感到困惑不解的是,鹿念怎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就如此轻而易举地喜欢上一个人,并且对方竟然还是个女孩子。

“那这样好了,你们可以选择出去玩玩,或者就在家里安心待着也行。我出门一趟,替你们把这些物品采购齐全。”刘宇言罢又吃完了饭,顺手提起放在一旁的背包,迈步朝门外走去。此刻他内心的感受虽说已不像昨夜在雨中疾驰那般紊乱不堪,但仍有几分错综复杂难以言喻。

“姜贞羽。”鹿念轻声呼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感。

“怎么了?”姜贞羽转过头来,目光与鹿念交汇在一起,眼中闪烁着疑惑和关切。

鹿念微微低下头,眼眸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轻轻颤动,仿佛在扫除内心深处的犹豫和不安。她缓缓开口说道:“你那时候很害怕吧,当我一直没有回复你的消息时。”

姜贞羽沉默片刻后,轻声回答道:“要说实话吗?”

鹿念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说吧,说真话。”

姜贞羽深吸一口气,似乎鼓起了勇气一般,继续说道:“我那时候想,你是不是正在熟睡之中,沉浸在梦境的世界里;或者你是否正做着一场美梦,亦或噩梦缠身。那时的我多么希望你能够立刻出现在我的眼前,哪怕只是一个瞬间也好。那个时刻,我心里想着,如果能够紧紧地拥抱住你,或许我心中所有的渴望都可以得到满足。”

听到这里,鹿念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她喃喃自语道:“对不起……”

姜贞羽连忙摇了摇头,温柔地说道:“你有什么可对不起的?这并不是你的过错啊!”

鹿念抬起头,望着姜贞羽那张真诚而温暖的脸庞,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她哽咽着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姜贞羽缓缓地抬起手臂,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花瓣一般,小心翼翼地伸向鹿念那张挂满泪珠的脸庞。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仿佛生怕会惊扰到眼前这个脆弱而又让人心疼的人。当指尖触碰到鹿念脸颊的瞬间,一股温暖的电流传遍全身,姜贞羽轻轻擦拭着那些晶莹剔透的泪水,动作温柔至极。

她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轻声说道:“瞧啊,你如今已然身处在我的身旁,难道不是这样吗?我们实在没有必要再去苛责其他任何人了,因为无论何时何地,我们始终都是我们自己。”话音落下,姜贞羽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将鹿念紧紧地搂进怀里,宛如呵护着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她们紧密相拥,尽情享受着对方身体所散发出的温热气息,以及那颗跳动不止、充满活力的心带来的韵律节奏。

"你一直以来都如此坚强呢......"鹿念压低嗓音,只有近在咫尺的姜贞羽能够听见这如同蚊蝇振翅般细微的呢喃声,"明明遭受伤害最深的人是你,但你仍然满心关切地抚慰着我那不堪一击的自尊心。"此时此刻,鹿念仿佛能够真切地触摸到姜贞羽背后那双羽翼——它们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呈现出深邃而神秘的黑色,犹如夜空中璀璨星辰闪烁不停;同时又独具一格,举世无双。

正是这对神奇的翅膀,一直托举着渺小孤独的她,给予她无尽的力量与勇气。

此刻,鹿念想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姜贞羽身旁,让时间凝固在此刻,让这份美好永驻心间。

她想要好好守护这朵羽毛,不再远离。

当人心之间不再存谎,那心与心的距离又该会有多远的距离?我想,也许就是像心贴着心这样的吧。

“你在家的时候都干什么了?”姜贞羽一边轻轻捏着鹿念那柔顺的头发,一边好奇地问道。

鹿念微微仰起头,眼神有些迷茫地回答道:“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啦,就是回了趟老家看望一下姥爷,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呢。没有手机玩,实在无聊透顶,就只能看看书打发时间咯。”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姜贞羽听后不禁皱起眉头,抱怨起来:“我整天都在埋头苦写作业,不仅如此,我老爸还给我布置了整整十二套试卷要完成。你知道吗?当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的脑子简直像是炸开了锅一样,乱糟糟的,完全没办法集中精力做题了。”

鹿念深表同情地点点头,表示理解:“是啊,家长们似乎总是认为孩子们只要一闲下来,就是在浪费时间、不务正业,好像只有不停地学习才是正确的选择。可是,谁又能规定我们必须要一直处于这种紧张忙碌的状态呢?”

“对啊,到底是谁定的这些刻板印象呢?”姜贞羽也跟着附和道。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和不满。

沉默片刻后,鹿念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曾经我也以为小孩子应该更懂事些,懂得去努力奋斗、好好学习。但现在想想,如果成长意味着失去快乐,需要经历这样毫无乐趣可言的转变过程,那我宁愿不要长大……”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我幻想有一天可以周游世界,或许也可以尽情的自由奔跑。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那样奢侈”

“高中确实是苦的,不过也是我们必须经历的一段时间,压力绷得太紧不好,不过没有压力也是不现实的。”姜贞羽安慰道,“我们不能否认的是,现在吃过的苦,都是将来的福祉。”

“嗯……”鹿念微微颔首,轻声回应道,但眼神却充满坚定地凝视着姜贞羽,仿佛要将她深深烙印在心底一般。接着,她缓缓伸出手掌,轻轻覆盖住姜贞羽娇嫩的手背,感受着那份细腻与温暖,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真挚而灿烂的笑容。

姜贞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羞涩,不禁低头看着两人相触的手,低声呢喃:“你的手心好凉啊……”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耳畔,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关切之情。

鹿念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或许是因为你的手太过温暖了吧……”言语间流露出对姜贞羽无尽的宠溺和爱意。此刻,她们彼此之间的距离似乎更近了一些,心灵相通的感觉愈发强烈起来。

这是属于姜贞羽的温存,来自鹿念的温存,是无论风雨吹打也不可能偷走的温存。

从今天往后,也要将真语只说给念着的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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