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忆刚冲进教室就直奔后排，见段知否蔫头耷脑趴在桌上，手指有气无力地抠着橡皮屑，当即用课本敲了敲他桌子：“喂，昨天脸白得跟刷了粉似的，今天低血糖没犯吧？”
段知否抬眼瞥他，声音闷得像含了棉花：“没……就是有点晕。”
周忆立刻从校服兜里摸出颗水果糖，“弹”到他手心里，又把书包里的杂粮馒头递过去：“我早上买的，热乎着呢，先垫垫。昨天差点没把我吓死。”
段知否捏着硬糖，撕开糖纸含进嘴里：“谢谢”
“废话，真晕了还得我扛你去医务室！”周忆说着，把自己的保温杯也推过去，“里面是红糖水，给你带的，快喝两口！”
周忆正低头算着物理题，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得飞快，直到段知否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这步受力分析，是不是漏了摩擦力？”
他头也没抬就想反驳，刚要开口，却瞥见段知否凑过来的手——指尖点在草稿纸的错题上，嘴角居然轻轻扬着。不是平时那种扯着嘴角的敷衍，是真真切切的浅淡笑意，连眼尾都跟着弯了点，把平时总带着点冷意的眼神衬得软了不少。
周忆手里的笔“唰”地顿住，墨点在纸上晕开一大团。他抬头盯着段知否的脸，愣了足足两秒，连呼吸都忘了匀——认识快两年，段知否要么是面无表情地刷题，要么是皱着眉讲题，什么时候这样笑过？那点笑意明明很淡，却比窗外的太阳还晃眼。
“你……”周忆张了张嘴，声音都有点发紧，“笑什么？”
段知否被他这副僵住的样子逗得，笑意又深了点：“看你算题算得皱着眉，跟要把草稿纸吃了似的。”
周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盯着人看，赶紧移开目光，耳尖却有点发烫——他活这么大，第一次因为别人笑而慌了神，比解不出最后一道大题还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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