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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知府

“陆同知这一路着实辛苦了啊,这么多天的舟车劳顿,先安顿下来为好。”

清澜知府高阳吹吹手中茶水上的浮沫,细细品了一口,才放下上了精彩釉的名贵茶杯,笑眯眯地打着官腔:“至于政务,还不急。”

他穿着绯色的圆领官袍、头戴乌纱帽,面白体宽,蓄有长须,看起来十分和善。

陆簪拱手道:“大人的好意,下官心领了,只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下官千里迢迢来到清澜,怎能不思为君分忧,只知道自己躲清闲呢?”

说着,他直起身,轻轻勾了勾嘴角,直视着这位和善的上官:“听闻清澜府走私猖獗,下官愿为大人分忧。有哪里需要下官,您千万别客气。”

陆簪天生眉眼锋利,平时难免显得冷漠,知府高阳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尽管眼睛的主人笑着,他仍然感到丝丝冷意,甚至还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强烈的压迫感。他掸了掸宽大的官袍衣袖,圆润白胖的脸上闪过被顶撞的不悦,不自然地咳了咳:“不愧是鼎鼎大名的三元公,人才刚到清澜,就已知此地情形了。

……难得陆大人有这份忠君爱国的心,眼下确实有一桩急案,若是陆大人接手自然是好,只是你一不懂当地土话,二不识同僚官员……”

高阳说着,露出一副很为难的模样,思索着,状似十分为他打算:“不如这样,三天之内,若陆同知能认清官衙内所有同僚下属,本官就将这件差事交由你来办,如何?”

“三天?!”不等陆簪说话,泉青急道,“这不是故意难为我家大人吗?!”

“陆大人就是这样管束下人的?”高阳倒还是笑着,只是那张胖脸看起来不阴不阳的,有些渗人,“本官也想多给你点时间,可是案情不等人啊,若是陆同知觉得为难,也就算了。”

“泉青,不得无礼。”陆簪倒没什么情绪,他扫了一眼脸色阴沉的高阳,淡淡道,“知府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尽力。”

高阳冷笑了两声,便叫人带他们下去。

走出衙房,泉青再也忍不住了,气道:“公子上任,接风宴没有也就罢了,连府衙的路都是我们自己找到的,如今还这样为难您,真当谁很愿意为他办差吗!”

“慎言。”泉青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他在京中时在翰林院当差,师从当朝太傅,又是闻名士林的三元公,可以说没谁敢给他脸色看,倒给泉青养成了个直性子。

陆簪虽然神情十分平静,语气却不容置疑,泉青知道他的性子,见自家公子这样,虽然还鼓着脸,到底不敢再说什么了。

二人走到大衙房,此地官员不少,见他们进来,气氛诡异地沉默了一瞬,再次开口,就连原本说着官话的外地官员也开始用土话交流了。

陆簪马上就知道自己被排挤了,他心中早有预料,此时也不在意。

陆簪出身寒门、才名远扬,又是太傅的弟子,在士林中颇有名望,是纯正的清流;再加上他几次得罪崔党,清澜府可以说是崔党的大本营,善待他这个政敌才不正常。

陆簪拉了凳子,在大衙房呆坐了一整天,没人理他,他也清闲。

直到傍晚众人下值,他向高阳告假一天,才带着泉青回到衙门分配的小院中。

清澜府衙门上上下下虽对他十分敷衍,给他分配居住的院子却是五脏俱全,一看就是有人用心打理过的,基本人一到就能住,也不需要他们费什么心思打扫,故而用过晚饭,几人就睡下了。

陆簪无心看书,他两天基本没怎么睡,此时吹了灯,几乎是一合眼就睡着了。

……

“好想你……”

浓稠的夜色被犹如叹息的呓语打断,无边的黑暗被一抹散发着莹白光晕的模糊人形溶解。

陆簪怔然睁开双眼,如福至心灵般将头转向床榻里侧。

与上次不同,再看到这东西,除了始终无法剥离的阴森诡谲,他居然还有些好奇。

如果那天晚,没有“它”的提醒,自己或许也能从那群灾民手中逃脱,但绝不会这样轻松。

“你帮了我,为什么?”

这东西缩着身体,仰起脸看向陆簪,明明五官是一团氤氲的白光,他却居然能感到对方的目光追着自己的眼睛。

陆簪微微凝眉,也不确定自己的话对方能不能听懂,可是此物能说话,没理由无法沟通:“你到底是谁?”

话刚出口,他敏锐地感到不对,刚刚静谧舒缓、甚至能称得上“温馨”的气氛,有哪里变了。

氤氲的白光悄然攀上了他的身体,这东西将“身体”——姑且称之为身体吧,它将身体整个伸展,比陆簪整个人大了一圈,以一种近乎霸道的姿态强行翻动了他的身体,然后把他整个人强硬地围在怀里。

这一系列的动作只发生在瞬息之间,还不待陆簪有任何反应,铺天盖地的、潮湿的亲吻如雨一般落在了他的脸上。

一开始只是额头,然后是眼睛、鼻子、两颊、耳廓,最后是嘴巴。

这些细碎的亲吻带着阴郁的潮湿,密密麻麻得压着陆簪,让他反应不能。

他下意识就要发怒。

这已经是第二次,这东西没有任何预兆的行为在他看来类似一种挑衅或者狎昵,昨晚的事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自己却又一次受制于“人”。

陆簪本也不是什么好脾气,被突然偷袭也就罢了,更令他难受的是自己没有任何反制手段,连最简单的推拒都做不到,这种滋味绝不好受,甚至让他感到一阵难堪。

怒极之下,他连惊惧都忘了,开口便要怒骂;可惜这亲吻片刻也没停过,他刚分开的嘴唇反而像邀请似的,一下被对方叼住厮磨起来。

陆簪口中尝到一股强烈到无法忽视的、大海的腥味,涩意涌上,他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

“不要,你受伤……”

这大约是在回应他刚刚的话。

此鬼魂终于与他分开时,这声幽如叹息的轻语也传入了陆簪耳中,他尚没缓过气来,只顾得冷笑两声。

四肢被缠绕的束缚感越来越强,他好不容易夺得了说话的机会,立刻道:“放开!”

鬼物的“四肢”——大约是四肢吧,绕着他的部分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又收紧了几分,不过赶在陆簪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之前,“它”缓缓放开了拘束。

陆簪“唰”一下坐了起来。

“它”的目光依然跟随着自己。

说来也怪,明明五官是模糊的,此物的存在也诡异可怖,但陆簪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它投来的目光:带着一点委屈,更多的是滞涩。

这目光中丝毫没有恶意,甚至……居然能称得上是澄澈而纯粹的。

那些带着怒气的锋利言辞,突然闷在了喉头,最后居然一字也未曾吐露。

……

“公子今日起这么晚?”

二人坐在院中石桌前用饭,泉青疑惑道:“平日这时辰,早起来不知看了多久的书了……咱们要不要去叫公子起床?”

老刘摇摇头,还未说些什么,身后的房门“啪”一声开了。

陆簪黑着脸走出来:“泉青,你去打听打听,清澜府有没有灵验的寺庙道观。”

“您查这个做什么?”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泉青心中纳罕,公子从小读圣贤书,莫说和尚道士,就连能通鬼神的国师都不信,居然要打听寺庙道观,还专要灵验的?

就连不爱说话的车夫老刘都稀奇地盯了一眼。

见二人这样,陆簪咬着牙,脸色更差几分,他肤色本来就白,因此眼下挂着的两团乌青格外显眼:“什么时候我做事还要向你汇报?”

陆簪心中窝火,接连两日睡不好,可以说他此时的精神极差,莫名其妙被这种东西缠上也就罢了,可扰乱他的睡眠生活就令人格外难以忍受了,若是再放任不管,他都怕自己哪天困死过去。

泉青自小跟着陆簪,知道自家公子的性子,恐怕不是开玩笑的事,于是认真道:“好嘞,小的这就去查!”

说完,泉青站起身,便出门去了。

前后不过两刻钟,泉青便回来了,他性子虽跳脱,但办事十分靠谱,不仅带回了消息,手里还拎着一个瘦弱的小孩:“问到了,整个清澜府最灵的就是海神庙,也不远,就在城西。”

“他又是怎么回事?”

“我一回来就看到这小子鬼鬼祟祟地在咱们院墙边上,我抓着他一看,居然是进城那天晚上的那个!……你想干什么?说!”

泉青瞪着这个曾试图抢劫他们的孩子,眼中是明晃晃的防备。

石囝绷着脸,冒出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海神庙……不能去!”

“什么意思?”

“总之……就是不能去。”盯着面前悠闲品茗的陆簪,石囝抿了抿干涩的唇,“阿爷让我谢谢你,我就来了。”

陆簪悠悠盯了他一会,薄唇牵起一个平和的笑容,递过来一杯茶:“没有原因?”

“不、没有……”不知是真渴了还是为了掩饰什么,石囝接过茶就猛灌了下去,呛得自己大声咳嗽起来。

他顺了顺气,继续道:“阿爷说,不能知恩不报,要我跟着你……”

陆簪不置可否:“你太小了。”

“你们不会说清澜话,我会!”

因为驿站的事,泉青对这个孩子有些敌视,此时听他说起翻译的事,却着实有些心动,凑到陆簪耳边小声道:“公子,那个姓高的让我们三天认清衙门的人,可是他们一直不说官话,根本没办法沟通啊!不如咱们就让他做翻译吧?”

陆簪没说话,泉青就知道自家公子也有些意动,他清了清嗓子:“留下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必须听话。”

石囝绷紧了嘴唇,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魏石头,我叫魏石头。”魏石头刚回完话,肚子就咕噜噜叫了两声,他绷得像大人一样的严肃脸悄悄红了,窘迫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陆簪在旁看着,心中觉得有些有趣:“泉青,给他弄点吃的。”

“谢谢,公子……”

“饭都吃不饱,怎么帮我做事?”

说完,陆簪顿了顿,又对泉青道:“你告诉老刘一声,等这小子吃饱,我们就去海神庙。”

“什么!”魏石头腾一下站了起来,抹了一把嘴,激动道,“不是说好不去了吗?”

“谁跟你说好了?”

“可是,可是……”这少年脸都憋红了,最后冒出一句,“海神庙,真的不能去……”

陆簪呵呵笑了两声,这海神庙越有问题,他越是非去不可。

他想起昨晚的梦,那男鬼横在他的床榻上,亲到后来有些失控,喃喃着要去看海,谁知道什么意思?

今天又听到海神庙,巧合?

和驿馆那晚一样,只是巧合吗?

“你去不去?”泉青在一边道:“你忘了刚刚答应我什么?不听的话你就走吧。”

“我、我……”魏石头讷讷几声,还是坐了下去,“去。”

海神庙中危险,陆簪对他有恩,他不能看着恩人独自涉险。

陆簪放下茶杯,“就这样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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