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炸裂的瞬间,我整个人被震得后仰,膝盖磕在岩层边缘,火辣辣地疼。五条悟没伸手扶,只是站在阵外,墨镜后的目光扫过我发抖的手。
“还能动吗?”
我撑着地面,掌心残留的力场还在嗡鸣,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不讲道理。右臂的绷带裂开一道缝,血渗出来,顺着指尖滴到地上,砸出一个个小金点。
“能。”我咬牙站直,“就是下次能不能别总在别人快站稳的时候放招?”
他轻笑一声,抬手一招,结界谷的金光缓缓退去,岩缝里的波动也平息下来。门边的青铜门无声滑开,冷风灌进来。
“回去休息。”他说,“别死在决战前。”
我翻了个白眼,扶着墙往外走。走廊灯光有点晃,脚步虚浮,但脑子还算清醒。刚才那股地脉的节奏还在体内打转,像有人在我骨头缝里敲鼓。
刚走到宿舍区拐角,警报响了。
不是演习那种柔和提示音,是尖锐的、拉满的红色警报。头顶的灯全变成了暗红,广播里传来守卫的通报:“结界外发现未知咒力波动,身份未明,请求支援。”
我停下脚步,靠在墙上喘了口气。
支援?我现在这状态,连瓶矿泉水都拧不开。
可腿没听使唤,自己就往门厅方向挪。右臂的血又渗多了,湿漉漉地贴在袖子上,黏得难受。我扯了扯袖口,心想待会得重新包扎,不然五条悟看见又要念叨“你当自己是永动机?”
门厅里已经有人了。五条悟靠在柱子边,墨镜没摘,手里转着手机。虎杖和伏黑惠站在一旁,神情紧绷。
“外面那人说要见你。”五条悟头也不抬,“只跟你谈。”
我皱眉:“谁?”
“不知道。灰袍,遮了气息,连六眼都看不透全貌。”他抬眼看了我一下,“你现在这副样子,连站都站不稳,还打算去?”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还在微微发颤,但掌心的光晕已经能稳定浮现。我试着凝聚一小团力场,它乖乖地浮在掌心,像只听话的小鸟。
“我还能走。”我说,“而且……他要是真想动手,不会站外面等我们开门。”
五条悟盯着我看了两秒,忽然笑了:“行,那你去。不过——”他抬手,在空中划了道线,“我就在这儿看着,你要是一皱眉,我立马进去收场。”
我点点头,朝大门走去。
守卫拉开侧门,一个灰袍人站在结界边缘,低着头,袍子遮住大半张脸。风从外面灌进来,吹得他衣角猎猎作响。
“你就是叶暖暖?”声音沙哑,像很久没说过话。
“是。”我站在结界内,没跨出去,“你说你知道封印仪式的逆转方法?”
他没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掀开左袖。
手臂上,一道花形咒纹盘踞在皮肤上,暗红如烙印,边缘已经发黑,像是被什么腐蚀过。
我呼吸一滞。
那纹路,和我右臂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我是第一代试验体。”他说,“他们用我试过三次封印启动,失败三次。最后一次,我活下来了,但成了傀儡,被操控了七年。”
我盯着那道纹,喉咙发紧:“你怎么脱身的?”
“死过一次。”他声音平静,“心停了,控制咒印断了链。我逃出来,藏了三年,等的就是有人能真正打破那个仪式。”
“为什么找我?”
“因为你是‘逆向’的。”他抬头,终于露出眼睛——浑浊,却亮得吓人,“他们的仪式需要一个自愿献祭的治愈者,用纯粹的治愈之力打开封印。但你的力量不一样。你是‘封印的反面’,如果你在仪式启动的瞬间,把力场反向注入,整个结构会因为能量逆流而崩解。”
我愣住。
“你是说……我不用去破坏封印,而是让它自己炸?”
“对。”他点头,“但必须是‘自愿进入仪式场’的你,主动逆转力场。外力干预没用,时机也只有那一瞬。”
我脑子飞快转着。这听起来像赌博,但比起正面硬刚,已经是个能抓住的突破口。
“你凭什么让我信你?”
他忽然笑了,笑声干涩:“你可以不信。但我手臂上的纹,和你的一模一样。我能感知到你体内的力场节奏——它和地脉共鸣过,对吧?那种震颤,只有‘容器’才能承受。我不是来骗你的,是来还债的。”
我沉默片刻,回头看了眼五条悟的方向。他站在原地,没动,但微微点了下头。
“好。”我说,“我给你十分钟。”
我走进会面室,门关上,灰袍人跟进来,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我没坐,靠在墙边,手悄悄贴在墙面,力场缓缓铺开,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他没急着说话,而是盯着我看了很久。
“你怕吗?”他忽然问。
“怕。”我老实说,“怕死,怕被利用,怕救不了人。”
“但你还是来了。”
“因为我不来,就永远只能等着别人告诉我该怎么办。”我抬手,掌心浮起一团金光,“我不想再当钥匙了。我想当砸锁的锤子。”
他笑了,这次笑得有点松快。
可就在他开口的瞬间,身体猛地一僵。脸色骤变,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
“糟了……”他喘着气,“他们……还在追踪我……”
我冲过去扶住他,手一搭上他肩膀,暴力奶妈的感知立刻扫过他的经络。体内残留的咒印正在反噬,像藤蔓一样缠着他的咒力回路,疯狂收缩。
我立刻释放力场,试图压制那股黑气。可刚碰上去,指尖竟传来一阵微弱的共鸣——和他的咒力,和我的,竟然有相似的频率。
这证明他说的是真的。
我咬牙,加大输出,硬生生把那股反噬压了下去。他瘫在我怀里,呼吸微弱,但命保住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五条悟的声音响起:“人怎么样?”
“还活着。”我抬头,“但他体内的控制咒印在反扑,现在昏迷了。我查过了,他没说谎——他的力量回路和我有共鸣,这种事假不了。”
五条悟沉默两秒:“带他去医疗区。其他人别靠近。”
我点点头,扶着访客往外走。守卫推来担架,我看着他们把他抬上去,手指还在发抖。
不是因为累,是因为刚才那句话在我脑子里来回撞。
——“你是逆向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或许真的能做点什么,不是被动地被推上祭坛,而是主动把那堆烂规矩砸个稀巴烂。
回到走廊,我靠在墙边缓了口气。右臂的伤又裂了,血顺着袖子往下滴。我扯下旧绷带,从医疗包里翻出新的,正要重新包扎,手机震了一下。
是五条悟发来的消息:【办公室等你。】
我没回,把手机塞进口袋,继续缠绷带。一圈,两圈,手指有点不听使唤,打了好几个结才系紧。
走回宿舍的路上,我顺手把刚才那段对话录了下来,存进个人终端。没上传系统,也没告诉任何人。
这情报太关键,也太危险。我得先和五条悟单独谈一次。
拐过医疗区走廊,尽头就是他的办公室。门关着,灯亮着。我抬手敲了两下。
“进来。”
我推开门,看见他坐在桌后,墨镜摘了,正看着一份文件。听见动静,他抬眼看向我。
“查清楚了?”他问。
我站在门口,手还搭在门把上。
“他说的……可能是真的。”我声音有点哑,“但如果我们按他说的做,就得赌一把——赌我在仪式上能活下来,赌我能及时逆转力场,赌他们不会提前杀了我。”
五条悟放下笔,靠向椅背。
“所以?”他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把终端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桌上。
“我想试试。”我说,“但不是按他们的规则玩。我要让他们以为我乖乖当钥匙——然后在最后一秒,把锁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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