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风裹着枣花的淡香，漫过小院的篱笆。谢清寒蹲在枣树下，指尖轻轻拂过刚冒出来的新叶，叶尖的嫩绿在阳光下透着亮，像极了当年那颗刚破土的枣芽。
“在看什么？”林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从田里回来的泥土气息。他手里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摘的青番茄和嫩黄瓜，还沾着晨露。
谢清寒抬头，看见林墨额角沾着点汗，发梢被风吹得微乱，却依旧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看枣树呢，今年的新叶比去年多了不少。”他伸手，帮林墨拂去额角的汗，指尖碰到温热的皮肤，心里软得像灶房里刚蒸好的糯米糕。
林墨顺势握住他的手，弯腰在他额间印下一个轻吻：“等过阵子枣花谢了，就能结小枣子了。对了，槐伯刚才来说，村里要办端午的粽子宴，让咱们一起去帮忙包粽子。”
谢清寒眼睛一亮：“好啊！去年的蜜枣粽特别甜，今年咱们可以多包些，留着冬天煮糖水吃。”
两人收拾好竹篮，往槐伯家走。路上遇见不少村民，都笑着打招呼，有的还往他们手里塞刚炒好的蚕豆，有的念叨着让谢清寒多教几招种菜的技巧。走到槐伯家院外，就听见里面传来热闹的笑声，几个婶子正围着大盆洗糯米，孩子们在院子里追着跑，手里拿着刚编好的艾草绳。
“清寒、林墨来啦！”槐伯笑着迎出来，手里拿着片刚摘的粽叶，“快进来，糯米刚泡好，就等你们来教大家包蜜枣粽了。”
谢清寒走进屋，洗了手就拿起粽叶。他熟练地将粽叶折成漏斗状，舀进一勺糯米，再放上两颗蜜枣，最后把粽叶裹紧，用棉绳系好，一个圆鼓鼓的粽子就成了。林墨站在他身边，动作稍慢些，却也学得有模有样，只是偶尔会把粽叶折歪，引得谢清寒忍不住笑。
“你看你，粽叶都漏了。”谢清寒伸手，帮林墨把漏出来的糯米塞回去，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眼里的温柔藏都藏不住。
旁边的婶子看在眼里，笑着打趣：“你们俩啊，不管做什么都黏在一起，跟咱们村东头那对老夫妻似的，这辈子就没分开过。”
谢清寒脸颊微红，却没松开林墨的手。他想起去年冬天，林墨为了给他摘最顶上的那颗红枣，不小心从梯子上滑下来，虽然只是擦破了点皮，却让他担心了好几天。从那以后，每次摘枣子，他都要跟在林墨身边，牢牢牵着他的衣角。
包完粽子，夕阳已经西斜。两人提着槐伯给的粽子，慢慢往家走。路过稻田时，看见金黄的稻穗在风里摇晃，远处的蛙鸣此起彼伏，像在唱着丰收的歌。
“今年的稻子长得真好。”谢清寒停下脚步，望着连片的稻田，心里满是欢喜。他想起刚到这个村子时，田里的稻子稀稀拉拉，如今却一片生机勃勃，这都是他和林墨，还有村民们一起努力的结果。
林墨从兜里摸出颗糖，剥开糖纸递给谢清寒：“甜吗？”
谢清寒含着糖，甜意顺着舌尖蔓延开：“甜！比蜜枣还甜。”
林墨笑了，伸手揽过他的腰，在他耳边轻声说：“以后每年，我都给你买糖吃，给你包蜜枣粽，给你摘最甜的红枣。”
回到家时，灶房里的水已经烧开了。谢清寒把粽子放进锅里，林墨则坐在灶边生火。火光映在两人脸上，暖融融的。谢清寒靠在林墨身边，听着锅里水“咕嘟咕嘟”的声响，闻着粽叶的清香，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就是他这辈子最想要的圆满。
夜里，两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吃着刚煮好的蜜枣粽。月光落在枣树上，把枝叶的影子投在地上，斑驳交错。谢清寒靠在林墨怀里，手里拿着半颗粽子，慢慢咬着：“林墨，你说咱们以后会在这里住多久？”
林墨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住一辈子，直到咱们都老了，走不动路了，还能坐在院子里，看着枣树结果子，吃着蜜枣粽。”
谢清寒点点头，把脸埋在林墨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渐渐睡着了。梦里，他看见枣树长得又高又大，枝头上挂满了红彤彤的枣子，林墨站在梯子上，笑着对他说：“清寒，快接着，这颗最甜！”
第二天一早，谢清寒是被枣花的香气唤醒的。他睁开眼，看见林墨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朵刚摘的枣花，轻轻放在他的枕边。
“醒了？”林墨笑着，伸手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槐伯说，今天村里要去山上采艾草，咱们一起去？”
谢清寒笑着点头，起身穿上衣服。院外的枣树上，几只小鸟正在枝头唱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暖烘烘的。
他知道，往后的每一年，都会有枣花的香气，有蜜枣粽的甜，有林墨的陪伴。这样的岁岁年年，就是最心安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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