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精致小匕首,许灿机械转头,江予文从容不迫地拍拍她肩膀,竖起大拇指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原地升天刀,催魂夺命刃,加上这见血封喉匕,全看你了。”
许灿眼神中写满疑问,什么玩意?都是些什么鬼名字...
然后这俩货竟然默契的退后三步,把场地彻底腾出来。
盛意扬起高傲的头,极力挺直身板,先行质问:“长本事了,你还敢带武器出现?”
撑起的身形也不过青涩少年之姿,在许灿眼中,像极了一只炸毛白鸡,凶猛不足倒是可爱有余。
前提是表情没那么欠扁的话...
突然一股更强势的威压笼罩全场,无形的压迫感,展露出高阶哨兵的强大。
一袭低调黑衣也遮掩不住他狂野的身材,行走间衬衣底下若隐若现的胸肌,满满的荷尔蒙。
比起少年形态的盛意,力量感十足的盛景才更夺人眼球。
若不是现场人太多,亦或是他刻意针对,许灿都忍不住想吹个流氓口哨。
盛景在距她不远处站定,目光凌厉的上下打量。
“你就是许灿?”
其实...她也可以不是。
未等她开口,只见盛景身形一闪,肉眼跟不上的速度靠近。
啪啪——
她手上的两把刀,毫无防备的断了。
一阵风过,盛景回到原位,把玩手中夺得的战利品。
银白的刀刃在其手中翻舞,他食指轻轻一挑其中一枚残片,断刃径直飞向许灿所在的位置。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普通人可能无法闪避,但是作为五感敏锐的哨兵,是不可能完全没有反应。
可许灿就是一动不动得呆愣在原地,盛景鄙夷的目光更胜,“真是废物!就你这身手还敢前来挑衅?”
说话间他右手一挥,将另一截断刃快速掷出。
在第一枚断刃快要刺进许灿身体时,堪堪被另一块断刃击中,偏移了位置。
原本直刺入胸的断刃,在击打的作用下,倾斜滑向腰腹侧方。这位置就算不致命,也致伤,正常人只需稍稍侧身,让刀片划过去,伤口也不会太深。
反射弧过长的许灿,这才有所反应,惊恐得张开嘴,口中匕首掉落,恰巧碰击断刃,阴差阳错又将其撞回。
她惊讶地盯着刀刃,顺着大腿内侧,一路划拉下去,切开下半身裙,隐约露出洁白纤细的腿部线条,紧贴脚内侧插到地上。
这一套下来,行云流水般丝滑。
全场人都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唯有微风有胆色,趁机撩起其裙摆,还未窥见更多,许灿低头微曲膝盖,一下子用手按住。
额前秀发披散,挡住她眼神一闪而过的狡黠。她再次微微抬头,轻咬下唇,灵动的眼睛续满晶莹,委屈道:
“兄长。”
仅仅一句兄长,不仅惊呆了盛景,就连兰苒都面露诧异。
“为何这般对我?”
场内反应最快,当属盛意。
他急冲上前,在离许灿一只手的距离时停下,裙摆间隐约的莹白,使他瞥过脸。
“乱喊什么!谁是你兄长,都说了我们之间...”
“我们之间?”
许灿带着哭腔低沉呢喃,精准控制一滴泪掐点落下。
俨然一副受辱卑微,爱而不得的弱者形象。
此刻周围新一轮谣言四起,还冒出一些始乱终弃的字眼,盛景皱眉不耐烦的岔开话题:
“作为哨兵,弱到如此地步,还好意思哭哭啼啼,简直丢尽哨兵的脸,我可担不起你兄长之名。”
一直沉默的兰苒拽了拽盛景,嫣然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轻轻摇头示意。
“景哥,讲话别太难听。虽说是哨兵,但人家也是女孩子。”
站在原地不为所动的许灿,衣服被吹得紧贴腰线,衬得她身量纤细,便更如盛景所言般弱不禁风。
身旁的江予文气不过,忍不住开口讥讽:“你也确实配不上,呈儿哥才是她唯一的兄长。”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鸦雀无声。
盛景冷哼一声,转动手腕,“许呈能力或许还行,但人品不行,这种人根本配不上少校荣誉。”
浮夸女瞪大双眼,拽了拽盛景衣袖,小声嘀咕。
“景哥哥,那人已不是少校,如今这名字下了禁令,不许在公开场合提起,不然有处分的。”
禁令。
处分。
今天似乎从不同人口中得知,她这哥哥是个禁忌,也不知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虽说不记得,但被他人贬低,心里还是很不爽。
许灿沉脸默默蹲下,捡起唯一完好的匕首。
盛景见状脱下外套,解开袖扣慢条斯理地挽起:
“你很不服气?”
高阶哨兵散发的气势,如巨石压身,使许灿有些许回神,E级能力如何与之抗衡。
可刀在手中,对面气势如箭在弦,都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
瞟了一眼场中的苦主兰苒,她满脸担忧,却驻足不前。身旁的盛小洁癖,此时也战胜了洁癖,居然镇定自若地扶着她,脸贴脸的细语。
这小洁癖是假洁癖,还是真双标?
来不及多想,许灿一秒切回柔弱状态:“你要打我?还没进你家门,便要以大欺小,恃强凌弱?”
他挽袖子的手停下,嗤笑一声,望向自家弟弟,那眼神似乎在可怜甚至嘲笑。
盛意向来自傲且好强,从小就爱比较,事事都要胜过他哥,如今因为许灿,被盛景当着爱慕之人的面儿讥笑,立马黑了脸,断言道:
“我绝不会与她建立精神联结,死心吧。”
“盛意你什么意思?你想当众悔婚,你把灿儿姐当什么啦?”
许灿心里却乐开花,巴不得此事就这么黄了,及时拦下想要动手的江家姐弟,装作一副落寞的样子。
“没关系,但凭你做主。不过就算你我断了,兰苒小姐又会选择谁呢?”
轻轻一句话便挑起众人议论,是盛景最不愿意看见的。更令他不悦的是瞥见盛意咽了一下口水,偷瞄着兰苒一眼,眼底竟透露出期待。
盛景便猜想许灿此举目的不纯,有意在众人面前激化矛盾,并扩大影响,对盛家不利。
思及此他愈发气愤,零帧起手直接一掌击飞,许灿犹如断线风筝般,在不远处坠落。
“弟弟,你管不好自己的哨兵,我替你管教。父亲就这件事做得对,一个无能向导,一个废物哨兵,般配得很。”
许灿脑瓜子嗡嗡的蜷缩在地上,嘴角缓缓渗出血迹,双手扣紧地面,吞下口中血水,心思翻涌。
当真是偷袭狗,话都摆明面上,还敢当着众人面动手,纯没素质,还不讲武德。
盛家两兄弟瞧都没瞧这边一眼,两个人吵起来,像是要动手的模样,兰苒则站在中间劝架拉扯。
江家姐弟趁此机会迅速将她扶起,江予武又不知从哪儿抠出两粒白色丸子,不由分说地抵在她嘴边往里塞,入口即化,有点微甜,瞬间胸口的闷痛缓解不少。
江予文掏出小刀指向他们,表情严肃认真:“灿儿姐,擒贼先擒母,中间那个就是主。”
盛景不愧为高阶哨兵,真是耳听八方,话音刚落就一瞬间出现,临空一脚踢掉了小刀。
“你们江家别多管闲事。”
许灿趁其不注意,直奔“主”的方向,来到她面前,抓起手中匕首举起来,兰苒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你敢!”
“苒苒姐小心。”
两兄弟一左一右同时抓住了许灿,强行将她手中匕首从兰苒面前移开。
如此特殊情况下,许灿惊奇的发现,“你居然抓我手腕,你洁癖好啦?”
盛意这时才发现这举动,身体僵住脸色慢慢变白,嫌弃得想松手,却又固执地咬牙硬刚。
实在没办法,君子动口不动手,许灿自诩君子,所以直接上嘴在他手背浅啄了一口。
果真效果显著,惊恐的小洁癖当即扛不住立马缩回手,又捂住嘴想吐,又拿纸擦手背,动作狠得要擦破皮的架势。
轻松解决左边,可右边这位...有点难搞。
他轻蔑地挑了挑眉,用力捏紧许灿的手臂,眼神中透露出他不好糊弄。
“先前划开我裙子,现在又抚摸我手臂,接下来你不会是要...亲...我...吧...”
许灿用舌尖润了润上唇,又轻咬下唇,眼波微漾望向他。
盛景显然被这些虎狼之词震慑,僵硬在当场。许灿将匕首向左一抛,左手迅速接下,将它在兰苒面前摊开。
许灿单纯想的是,既然一切事件因她而起,道歉是最好的办法。
然而因为失忆,其中细节缘由不知,一下子没想好说辞,只好不停示意兰苒看手中匕首,若是看得上就当赔礼。
兰苒从许灿示好的眼神反应过来,豁然开朗,捧起许灿的手,将匕首在掌心合拢,挂上笑容。
“我不接受以牙还牙的方式,既然都受了伤住过院,就两两相抵了。”
虽然她理解有偏差,但这一番话,就如同春风拂面,使人心旷神怡,感觉每个毛孔都舒展愉悦。
兰苒走到盛景身旁,将手轻抚在他身上,语气轻缓:“景哥,你先松开。”
他恶狠狠地瞪了许灿一眼,正想发火,不知为何突然松开了手,回头轻柔地抚摸兰苒秀发。
“你身体才刚好,别动用精神力,伤害你的人,不值得同情。”
许灿恍然大悟,原来是向导的能力,确实很神奇。
回头看向另外一个人,同样是向导,他怎么就那么粗暴,想起自己被强行撕碎精神屏障,现在还心有余悸。
兰苒捂嘴偷笑,脸上泛着红晕,“被你发现啦,我现在可好着呐,你也别对她动手,毕竟她和小意的事,是过了明面的。”
许灿轻揉手臂,对面两人欢声笑语,宛如璧人一双。
而小洁癖都被偷家了,还傻不愣登的,呕得梨花带雨的冷脸擦手背。
许灿正想开口,忽然空中传来急促哨音,规律又有节奏,在场各位脸色骤变,也不凑热闹了,纷纷朝一个方向急奔。
就连浮夸女一身不方便行走的蕾丝长裙和恨天高,也撩起裙摆狂奔。
许灿满脸不解问道:“跑什么呢?”
江家人举起一个小物件,倾听片刻后脸色越来越凝重。
“不好,这是白塔独有的紧急哨音,意在召集所有的哨兵向导。”
盛景横抱起兰苒,疾步到车的位置,上车之际回头冷言道:“不想死就跟上。”
许灿瞪大双眼,指向自己。
“我吗?”
她杵在原地,并不打算跟去,随口推脱:
“出啥事儿?要不你先展开说说?”
他直接关闭车门,车子嗡嗡启动,许灿默默祈祷走吧走吧,赶紧走。
可盛意突然窜出来,摘下戴在脖间锁骨上的银链,往许灿手腕处绕了绕,将她硬拽上车。
“你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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