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营帐,凌清展开泛舆图,指尖按在长江流域:“斥候探得金兵十万已到汴梁并派先锋南下查探,此番必然挥师南下。待我们过了长江,我打算领三万兵马留守顺城,加固城防、操练水军。迎战金人大军。”
她话音未落,赵妍曦便攥紧了绣着鸾鸟的披风:“我随将军一道!”
凌清抬头,“南迁诸事千头万绪,沈大人对调派分配物资十分熟稔。让他随您同去临安协助,唯有您亲临方能安定人心。何况顺城直面敌军锋芒,公主万金之躯,实非该留之处。”
帐内一时寂静,唯有北风敲打牛皮帐的声响。赵妍曦咬着唇望向凌清:“凌清,你我都背负着靖康之耻。南迁之责。这江山,我们谁都输不起。”
凌清对着公主抱拳行礼,“还请公主速速启程临安,萧某定不负所托,守好长江防线!”
沈丛然突然跨前半步:“我留下!”他望向凌清时,目光炽热如焰,“将军方才说需操练水军,我自幼在江南水乡长大,也熟读兵法。萧将军若不嫌弃,我愿与您共守顺城!”
凌清重重拍在沈丛然肩上:“好!有沈大人相助,顺城便多了道铜墙铁壁!”
探马急报传来:六天后,金兵先锋队也陆续来到顺城外,并在几天之内,包围了顺城。顺城被围困后,凌清决定主动出击。她派遣属下暗卫和精锐五百,乘黑夜偷袭金营。暗卫们潜入金营,金兵伤亡重大。紧接着,凌清又安排武林盟盟主带的数百江湖人士乘黑夜继续偷袭金兵。数百名勇士以吹哨子为号,一时分散,各自为战,一时又聚集,集体攻击。由于夜间连番遭受袭击,金军被迫后退三十里。
长江的寒雾裹着血腥气漫过营寨,凌清握着斥候送来的军报,细细的梳理战况,思索下一步的布局。
“报!李统领带着鹰隼营三百死士擅离驻地!”传令兵撞开帐门,“李统领说要取金人头领项上人头!”
凌清手中狼毫应声而断,猛地扯过玄铁甲胄,却不及心口翻涌的惊怒:“备马!暗卫随我出营!”
“大哥我随你同去!”一旁的萧清达对凌清说道。
“你还差点火候”凌清安抚的看了他一眼。
金营方向传来震天喊杀,凌清率二十暗卫纵马冲入硝烟时,正见李恒被数十金兵围在中央。少年的玄甲上绽开朵朵血花,手中长刀却依旧狠厉,每一招都直取命门。火光映照下,金兵头领脸上的狰狞疤痕刺痛凌清双眼——正是在汴梁城头,亲手斩杀李志的纥石烈。
“李恒!退下!”凌清挥剑劈开敌军防线,却见李恒红着眼嘶吼:“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话音未落,三支狼牙箭破空而来,凌清本能地旋身格挡,后背被箭矢擦过,护甲迸裂。纥石烈看着奔来的凌清说道:
“当年用诡计赢我的小文官,现在是大将军了,呵!南朝莫约真的无人了。”
当凌清将李恒护在身后时,纥石烈的弯刀擦着她耳际划过。
暗卫骑着马手持机弩,箭矢飞射而来,箭射入金人盾甲三寸,金人震惊开始慌乱护着纥石烈后撤。
回营的路上,李恒攥着染血的缰绳,看着凌清被鲜血浸透的后背,喉间泛起苦涩。军帐内,油灯将凌清的影子拉得很长,
营帐内烛火摇曳,李恒望着凌清后背裂开的甲胄,喉间像是哽着块烧红的铁:“萧帅为何不顾安危来救我?我不过是为报私仇......”
“你以为我救的是你这颗被仇恨蒙住的脑袋?”凌清手指点向帐外连绵的军帐,“河岸防线,你带的鹰隼营守着最关键的渡口!三百死士里有半数是能操作机弩的精锐,你和这些将士若折在金营,明日金人铁蹄踏破防线,这满营将士的命,谁来赔?”
李恒猛地抬头,撞见凌清眼中迸发的冷火。那目光像把淬了冰的刀,将他满心偏执的热血都劈得清醒。“报仇不是抡着刀往敌营里冲,”凌清抓起案上的布防图狠狠甩在他胸口,“是用脑子、用谋略,是让你活着站在纥石烈面前,看着他跪在南朝的土地上!”
“你若死在那里,谁替你父亲看着去收复汴梁?”她抓起案上的兵符,“这虎符,是让你守护万千将士和百姓,不是拿来赌命!如果你执意现在报仇,我这里容不下你!你现在就可以走。”
“你真该死,让我大哥以身犯险。以后要好好听话。”萧清达在一旁忍不住插上一句。
帐外北风呼啸,李恒望着凌清的背影,滚烫的泪砸在兵符上,他重重叩首:“末将愿以余生,听凭萧帅差遣!”
完颜昌得知前方连番受挫的战报,怒掀桌案上的羊皮舆图。他即刻点齐八万铁浮屠,直奔顺城。消息传来时,凌清正就着摇曳的烛光擦拭玄甲,闻言将的布巾重重甩在沙盘上:“召集李恒、沈丛然,还有各营统领,今夜必须定下破敌之策!”
议事厅内,凌清看着座下将领说道:“完颜昌骄横狂妄,此番必携攻城重器而来。我们若死守城墙,不过是以卵击石!”她目光扫过帐下众人,瞥见李恒按捺不住的杀意,忽然话锋一转,“但兵者诡道,需先挫其锋芒!”
不出几日,江边村中边传出凌清强征老弱守城。村人得知纷纷逃命。
当夜,李恒主动请缨:“末将愿带人,扮作逃兵混入金营!”他摸了摸腰间刻着鹰隼的匕首,“定要让完颜昌尝尝轻敌的滋味!”三日后,士兵故意在金兵巡逻处坠马受缚,被押解到完颜昌帐前时,士兵曹成佯装惊恐:“凌清那厮强征老弱守城,将士们也都不愿白白送死!”完颜昌抚掌大笑,当即下令弃用投石车,改以轻骑赶路强攻早点拿下顺城。
第二日破晓,沈丛然攥着连夜拟好的战书,在金营前展开青竹长卷:“我家将军言,听闻王爷不敢渡颍河一战,特备浮桥五座,恭迎大驾!”完颜昌怒拍虎皮椅,弯刀削断案上铜烛台:“回去告诉萧凌清,明日顺城城头,本王要踩着他的尸首痛饮庆功酒!”
李恒提前探明的金营饮水路线。凌清收到消息后,即刻命人在颍河上游投下自制的巴豆粉末,又在河畔草地撒满泻药。当烈日高悬,金军铁骑踏过浮桥时,战马突然集体瘫倒在地,士兵们腹痛如绞的哀嚎声,混着颍河水声回荡在南岸。
凌清见时机已到,将染血的玄甲披风甩在肩上:“鹰隼营随李恒从左翼突袭带弓弩手,各部封锁渡口!”战鼓响起。这场厮杀从辰时战至酉时,颍河水都被染成赤色。
烈焰冲天而起,完颜昌望着溃败的金军,咬牙切齿地甩出一句:“南朝竟有这般人物!”而顺城城头,雨后的太阳的一束光照着顺城城头扬起的战旗,光彩夺目。凌清看着李恒和沈丛然一左一右立在身侧,笑出声来:“这场硬仗,咱们打得漂亮!”
完颜昌狼狈退兵,消息传到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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