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将汴京城墙染成狰狞的赤色。凌清的玄甲早已被鲜血浸透，手中长剑卷了刃口，却仍死死抵着金兵的盾阵。阿嵬支的银枪在硝烟中划出银虹，每一次刺击都带起漫天血雨，火红披风上凝结的血珠随着她的动作簌簌坠落。
"萧将军！城门左侧守军松动！"亲卫的呐喊穿透厮杀声。凌清顺着他所指望去，只见投石机正将巨大的火球砸向城楼，金兵的哀嚎混着燃烧的木料坠下城墙。他猛地振臂高呼："萧家军，随我破城！"
马蹄踏碎满地残戈，凌清与阿嵬支并辔冲锋。城墙上箭如雨下，阿嵬支忽然甩出软鞭缠住凌清的手腕，猛地一拽将他拉向自己马背。利箭擦着凌清的发梢钉入地面，惊得他心头一颤："多谢！"
"留着力气杀敌！"阿嵬支大笑，银枪挑飞迎面扑来的金兵，软鞭又缠住另一名骑兵的脖颈，"等进了城，我可要尝尝汴京最有名的桂花酿！"
终于，城门在联军的猛攻下轰然倒塌。萧家军的玄旗与西夏的赤旗率先冲入城内，铁蹄踏过破碎的金兵战旗，扬起漫天烟尘。当最后一名金兵的惨叫消散在街巷深处，暮色已悄然笼罩汴京。
凌清勒住缰绳，望着满目疮痍的城池，耳畔还回响着兵器相击的余韵。阿嵬支驱马靠近："痛快！"她的脸上溅满血污，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可惜没看到金人守将的脸色。"
凌清看到远处李恒策马而来浑身浴血却身姿挺拔，铁甲缝隙里还在渗出暗红血珠，手中提着的乌黑头盔滴滴答答坠着血水——正是金国守将的标志性装备。
“将军！”李恒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时带起一阵腥风，“当年他在城楼杀我父亲，今日我终于......”他的声音突然哽住，喉结剧烈滚动着，将剩下的话语都化作重重叩地声。那顶镶着狼牙雕饰的头盔被重重按在青石板上，溅起的血点在暮色中宛如绽放的红梅。
阿嵬支挑眉吹了声口哨，银枪挑起头盔仔细端详："这老匹夫的首级呢？莫不是被野狼叼走了？"
“在这儿。”李恒解开染血的包袱，露出一颗圆睁双目、面容扭曲的头颅。他的指尖抚过仇人瞪大的眼珠，忽然笑出声来，那笑声里却带着令人心悸的颤音，“终于不用再在梦里看着他们举刀......，我要把他拿到父亲的墓前，让他看看他的孩儿替他报仇了。”
凌清伸手按住李恒颤抖的肩甲，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剧烈震颤。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声，萧家军与西夏军正在清理残敌，火把将街巷照得通明如昼。她望着汴京残破的飞檐，忽然想起赵妍曦说要种满白梅的诺言，眼底泛起微不可察的温柔。
夜色渐深，凌清与阿嵬支并肩坐在残破的城墙上，望着城中摇曳的灯火。这场惨烈的战斗，终于暂时落下帷幕，。
“报——！蒙古人的斥候出现在城西十里！”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令兵的声音带着不安。凌清与阿嵬支对视一眼，眼中皆是警惕。
“果然来了。”凌清冷笑一声，擦拭着剑上的血迹，“这群草原狼，倒会挑时机。”她望向暮色中的汴京，城头的飘动的战旗，“传令下去，让休整好的弟兄们，加固防线。派人去问蒙古人，盟约还在，他们率军前来意欲何为。”
阿嵬支将银枪重重杵在地上，激起一片火星：“我西夏军负责守住东侧城门，若蒙古人敢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她转头看向凌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萧将军，待这场仗打完，可愿随我回西夏，尝尝正宗的烤全羊？”
凌清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疲惫的面容上难得露出轻松：“一言为定。不过在此之前”她握紧腰间的刀，“先让我们给蒙古人看看，南朝与西夏的联军，可不是好惹的！”
夜色渐深，汴京城外，两支军队严阵以待。寒风卷起满地的残旗断刃，预示着新一轮的血战即将到来。而凌清与阿嵬支，这对并肩作战的红颜知己，早已握紧手中兵器，目光坚定地望向黑暗深处。
蒙古人驻扎在远处几日过去缺并无异动只说：“并无恶意，本来是想来帮南朝军队一起攻城。”可能再试探。也可能在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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