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状看着他,眼里清晰地映着烟花,也映着钟源近在咫尺的脸。
围巾共享的暖意和指尖传来的力度,像某种无声的讯号,穿透了所有别扭和试探。
他没有追问愿望是什么,只是收紧了手指,将那抹冰凉更彻底地裹进自己的掌心。
“嗯。”
他张口,声音被烟花的爆炸声掩盖,但钟源看到了他口型,也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同样明亮的东西。
**
寒假剩下的日子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补习依旧进行,但某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他们依旧会为了一道题争得面红耳赤,陈状依旧会时不时搞点小动作,钟源也依旧会冷着脸踢他的椅子腿,可空气里弥漫的不再是单纯的对抗,慢慢变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隐秘的张力。
开学前最后一次补习,是个阳光很好的下午,暖色的光线透过窗户碎在铺满草稿纸的书桌上。
钟源正低头验算一个复杂的公式,鼻梁上的眼镜微微下滑。
陈状支着下巴,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钟源专注的侧脸上,落在他轻轻颤动的睫毛上,最后定格在那双微抿的唇上。
酒吧后巷那个仓促的吻,除夕雪夜里共享的围巾和紧扣的手指,所有画面在这一刻纷至沓来,汇聚成一股冲动。
他忽然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抬了一下钟源的眼镜框。
钟源运算的思路被打断,愕然抬头:“干什么?”
陈状没回答,只是凑近了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钟源,上次……在酒吧,你那……是什么意思?”
他终于问了出来。
钟源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他垂下眼睫,避开陈状过于直白的目光,声音试图维持平静,:“……没什么意思。意外。”
“意外?”陈状挑眉,靠得更近,几乎能数清他的睫毛,“那除夕晚上呢?也是意外?”
他温热的气息拂在钟源耳侧,带着少年人特有的、不管不顾的侵略性。
钟源抬起头,带着被戳破心事的羞恼和一种破罐破摔的倔强:“那你呢?你现在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空气仿佛凝固了。阳光下的尘埃漂浮不定。
陈状看着钟源微微泛红的耳根,看着他强作镇定却掩不住慌乱的眼睛,心里那点恶劣的、想要逼他承认的念头,忽然就被一种更柔软、更汹涌的情绪覆盖。
他低笑了一声,不再废话,直接伸手抽走了钟源指间的笔,随手扔在桌上。
在钟源错愕的目光中,陈状一手扶住他的椅背,将人和椅背微转向自己,一手托住他的后颈,侧头吻了上去。
不同于酒吧后巷那个混乱的、带着报复和试探意味的触碰,也不同于除夕夜里无声的靠近。
这个吻,在明媚的午后,在堆满课本和试卷的书桌前,清晰、直接、滚烫。
唇瓣的相贴,带着生涩的试探,钟源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陈状近在咫尺的呼吸,和他掌心传来的、几乎要灼伤皮肤的温度。
笔筒被不小心碰倒,哗啦一声,几支笔滚落到地板上。
无人顾及。
阳光宜人,窗外传来遥远的车流声。而在这一方小小的、充斥着墨水和纸张气味的空间里,他们笨拙地、热烈地交换着彼此人生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
氧气耗尽,陈状顺势埋进钟源的颈窝,听着对方有节奏的心跳。
安静得一片,陈状却忍不住笑起来。
“陈状…痒…你在干嘛。”
好开心。
陈状还埋在他颈窝里,呼吸渐渐平稳。钟源僵着身子,手悬在半空,最后轻轻落在陈状背上。
过了好一会儿,陈状才抬起头,眼角还带着笑过的痕迹。
“钟源。”他声音还带着刚才笑过的沙哑。
钟源抬眼看他。
“我们这算是在一起了吧?”
他头发还乱着,眼神却异常认真。
“你说呢?”钟源反问。
陈状凑近了些:“我要你亲口说。”
在一片暖阳里,钟源垂下眼,又抬起,清晰地说:
“是。”
陈状眼睛瞬间亮了,像是被点着的烟火。他一把抱住钟源,力道大得差点把两人都带倒。
“那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
这句话他说得又快又急,像是怕谁反悔似的。
钟源被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却没推开。等陈状稍微松开些,他才开口:
“你轻点。”
陈状嘿嘿笑着,松开一点,却还圈着他。他盯着钟源看了会儿,突然说:
“那以后补课……”
“照常。”钟源打断他,“作业也得按时交。”
“不是,”陈状凑近他耳边,“我是说,能这样吗?”
他在钟源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钟源耳根泛红,却没躲:“……专心的时候不行。”
“那什么时候行?”
“改完错题再说。”钟源终于还是受不了他这种步步紧追的告白,偏头躲避陈状炽热的呼吸:“笔掉了。”
陈状笑着松开他,弯腰去捡地上的笔。他把笔一支支放回笔筒,动作轻快。
钟源假装镇定:“最后一道题,你步骤错了。”
陈状勾起嘴角,起身前捏了捏钟源的小腿。
“知道了,男朋友。”
这还说啥啊,状源姐留下一串神秘数字便离开了\(^ω^\)[捂脸偷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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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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