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对不起啊。”苏梓自乱阵脚，身上涨上来一股热气“我不会抢你的电热毯的。”
“噢……想家。”姜霜继续话题，看来他并不想要放过苏梓。
“错了错了，真错了姜哥。下次，下次我一定关好房门，不打扰你休息。下次一定。”苏梓没敢和他对视，非常心虚地认错，甚至要对天发誓。
姜霜没什么表情，沉默了四五秒，“下午一起去菜市场买菜?”
“好……好的，我去午睡一会。”苏梓的耳朵红得透彻，他忍住捂耳朵的冲动，随便找了个理由和姜霜分开一会，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行。我也睡会，一晚上没睡好。”姜霜打了个哈欠，有些意犹未尽，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凌晨被叫醒，闹这么一出，后来再睡着睡得也不太安稳。
“姜哥，你……待会睡醒了叫我一下。”苏梓进了门的身子又撤回来，有些不太好意思“我睡觉比较沉，有时候闹钟叫不起来。”
姜霜哦了一声，算是答应。
两边的门都被关上。
*
一个半小时后，姜霜被闹钟吵醒，起身穿上白色大衣，去敲苏梓的房间门，“苏梓，走了，买菜去了。”
敲第三次，房间里才传来迷迷糊糊的回答，
“等等我，我穿个衣服。”苏梓搓了一下脸，让自己醒过来，下床拿衣服。
“我好了，久等，出门吧。”苏梓穿好鞋子，朝坐在沙发上的姜霜嗷一嗓子。
“嗯，那走吧，开车去。”姜霜起身，迅速回了一条信息，把手机放进衣袋里。
*
冬天的地下车库是流浪猫的聚集地，姜霜的车顶上就悠闲地躺着一只。
“诶，小猫咪，去其他地方睡昂，我们要开车了。”姜霜站在一边，朝那只猫认真的说话。
那只肥猫还不为所动，姜霜看了眼苏梓，“要不你来试试？”
“不要，到时候盖亚回去闻到味道会生气。”苏梓可不乐意，养猫多年的经验，他知道盖亚小心眼，出门在外从来不敢去碰其他的猫咪。
“迪迦也挺小心眼的。”
“嗯。”
双方僵持了一会，那只猫看得无趣，把头拧到另一边，又觉得这俩人吵，自己跳下车。
“……”
“那走了？”
“嗯，上车吧。”
菜市场离小区不远，开车也就五分钟的事，在门口停好车，二人走向海鲜区。
这个点有点拥挤，他们逆着人流走，好几次被挤开。
第三次，苏梓挤过人群又走回姜霜旁边，拉住了他的手。
姜霜的手挺凉，苍白，没有血色。
像是拉着木柴。
“你的手好冰啊姜哥。”
“是这样的。”
“拉着，人太多一会走散了。”
“知道了。”
姜霜凭记忆走到之前买过的一家海鲜店，幸好门口人不算多，还能进。
“吃什么，我买单，管够。”他看着玻璃柜里的深海鱼，正在挑选。
“我来，我来。为表歉意，我请你吃。”苏梓觉得这点钱，他还是出得起的，况且还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姜霜扭头去看他，后面也没说什么。
“姜哥，我们今晚吃什么？”
“买点八爪鱼回去，做个捞汁小海鲜或者生腌。”
“生腌算了，我不太喜欢吃生肉。捞汁小海鲜是什么?没听过。”苏梓确实不太喜欢吃生腌，肉类滑腻的触感让他难以接受，而且吃多了还容易细菌感染。
捞汁小海鲜倒也没听说过。
“嗯，那捞汁小海鲜。我的厨艺还过得去。”家乡沿海的姜霜觉得苏梓太可惜，居然连捞汁小海鲜都没吃过。
人间绝味。
童年回忆。
“老板，要做捞汁小海鲜，来点花甲，生蚝，皮皮虾，小八爪，鲍鱼，花螺，帮忙看看多少钱，我转你。”姜霜熟练的提出自己需要的原料，然后拿出手机准备付钱。
“诶诶，干什么，我付钱好不好！”苏梓看着情况不对，一改目瞪狗呆的嘴脸，挤上去扫码。“诶诶诶，我扫到了，我付过去了。”
“好好好，你来，等会到我。”姜霜手机还停留在输入付款金额的页面。
这人动作还挺快。
“老板，钱转过去了。”苏梓假装不高兴地看了姜霜一眼，还不忘转头提醒老板已付钱。
老板的手机很给面子地大声嚷起来——支付宝到账，八百元。
买完海鲜，苏梓无比自然地挽着姜霜的手，姜霜提着一袋子海鲜，前往生鲜区。
看看手机，时候不早，而且天公不作美，一副快要下雨的样子，姜霜不由得加快速度。
在冰柜随便拿了点牛排，又去蔬菜那里买了黄瓜番茄口蘑和生菜。
苏梓提出要帮姜霜拿菜，被一口回绝，“我拿。”
“是不是看不起我，我力气挺大的，不是肌无力。”
姜霜挑了一袋轻一点的生菜给他拿。
一路走去停车的地方，气氛还不算尴尬。
五分钟的车程，硬是为了怕下雨缩短到三分钟，苏梓下车后心脏疯狂跳动——姜霜开车是真的虎。
*
到家，看一眼墙上的钟——五点四十八。
“我去做饭，苏梓你先看会电视打发一下时间。”姜霜拿菜到厨房，找出砧板开始切菜。
“我打扫一下卫生。”苏梓不满足于被姜霜当小孩看，啥也不用干，一定要找点事情做。
“电视旁边有扫地机器人，你用那个就好，家里一般请保洁的。”姜霜隔着厨房的玻璃门回答，还传来有规律的切菜声。
“哦，知道了。”苏梓在电视机旁边打开扫地机器人，看了一眼，还是草莓熊联名的。
姜霜的厨艺确实是没得挑，牛排，捞汁小海鲜，甚至人家还贴心的弄了两杯手打柠檬茶。
“哇，好厉害姜哥。”
“还好，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餐桌上，姜霜被夸奖后有些藏不住。
苏梓夹了一直八爪鱼放进嘴里，柠檬味和一些香料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还有一些小米辣的味道。
酱料味道不算重，肉是熟的，不算腻。
苏梓吃完又非常真诚地夸了几句。
“你喜欢就好，我去洗碗了。”姜狐狸起身拾掇碗筷，被苏梓争抢，“抢什么？就放进洗碗机的事。”
“那也得我来好不好，好歹让我干点活啊！”苏梓不服，今天拎菜是姜霜也就罢了，现在洗碗也是他可不行。
“好好好，你来你来，小心点。”姜霜放下拿起的盘子递给苏梓。
“小心什么？”苏梓疑惑道，不就洗个碗吗？还是洗碗机洗的。
“小心弄伤自己。”姜霜拍拍苏梓的肩膀，走向沙发。
苏梓“洗碗”，也就两分钟的事情，等放好后跑到沙发上时，看搞笑综艺的姜霜终于露出一抹笑容。
“笑什么？”
“刚好戳到我的笑点啊。”
“人家在煽情诶。”
“你管我。我就是想笑不行啊！”
“冷漠无情的人。”
“电热毯。”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
姜霜后面把电热毯给苏梓，又翻出来几个暖宝宝给他。
收拾好后，俩人坐一块儿看电视。
大概看电视到晚上九点多，苏梓搓了搓手，觉得实在太冷。于是一时兴起，起身，从卫生间拿来两个泡脚桶，“姜哥，泡个脚，睡得好一点。”
“你还挺养生。”姜霜有些想笑“我那里有热水，我去拿。”
他站起来，穿着毛拖鞋去房间里拿来一个超大暖水壶和两块珊瑚绒毛巾。
热水从半空倾泻，泡脚桶里迸溅起水花，上面徐徐升起白雾，姜霜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两个艾草包丢进去。
霎时，满客厅都是艾草的香味。
屋外是白雨倾盆，北风呼啸，乌云蔽日，马路上寸草不生，隔着一扇落地窗的家，却暖风熏人。
吊顶的水晶灯暗暗挥发暖橘色的灯光，照在厨房的大理石桌子上，映出上面的厨具和菜品。
一点点侵食泡脚桶里双脚晃动激起的浪花，和艾草的香味配合，融为一体，一切沾染上灯光的事物在这个冬日都显得那么的安宁。
迪迦和盖亚在泡脚桶的不远处揣手手打瞌睡，细微的呼噜声在寂静的客厅回荡。
“姜哥，水都凉了，是不是该擦干了?”十五分钟后，苏梓坐不住，拿起粉红的毛巾开始擦拭脚上的水珠。
然后穿上毛拖鞋——温暖，舒服。
姜霜不紧不慢地把脚从水里抽出来，细细擦干净，玉足起驾回到绿色的天线宝宝毛拖鞋里。
二人一前一后自觉的把水倒进卫生间，关掉客厅的灯，拉上窗帘准备睡觉。
“早点睡觉，开电热毯。”姜霜一只手抱着迪迦，一只手准备关房门。
“那……晚安。”苏梓把猫赶紧房间，漏了个脑袋出来。
“嗯，晚安，好梦。”
说完这话，门关上了。
修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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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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