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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9:大明利剑出鞘来

嘉靖四十三年,就这样平稳度过,到了嘉靖四十四年,发生了几件事,李春芳进为礼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已经入了内阁,参议机务,不久后,陈以勤也以礼部尚书,以文渊阁大学士的身份,入了内阁。

而张居正和高拱,也双双从吏部调任到了礼部,礼,吏,户,兵,工,刑六部中,以礼部最为清贵,吏部权利最大,翰林院出身,一般都是入礼部与吏部轮岗,其他部不入,在礼部轮岗结束,熬够资历,就只等着授内阁大学士头衔,只等入阁参与国家机密要务。

如今张居正和高拱一同入了礼部,这就是日后要入阁的征兆了,只等礼部考勤合格,授予大学士的头衔,就等着入阁参政,协理国家机要大事,指点江山,前程一片大好。

不过国家上下积弱已久,已然暴露出一系列问题。北边俺答年年进犯,这些游牧民族身处恶劣环境,不事农业生产,只依赖于蓄养牲畜,基本上一到了草场荒芜,牛羊缺食的时候,就要挥师南下,抢夺过冬物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自打大明太祖皇帝朱元璋亲率大明军队,攻入如今已是大明朝都城的北京,当时的元大都,灭亡元朝后,元朝余部狼狈逃回他们的漠北老家,成了所谓了北元,后来北元又被太祖皇帝生生打到分裂为瓦剌与鞑靼两部,其中瓦剌曾一度挥师南下,意图重回他们元朝时期的巅峰,却被大明成祖皇帝朱棣迁都北京立下“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誓言,五次亲征漠北,痛击瓦剌,粉碎了他们的美梦。

到了之后的宣宗皇帝朱瞻基,依旧贯彻“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几次御驾亲征,给蒙古诸部以痛击,致使他们元气大伤,几乎不敢再挥师南下,所谓的蒙古铁骑,也终于成了过往,他们信奉的长生天,似乎不会再保佑他们了。

可是到了英宗皇帝朱祁镇,瓦剌经过经年地休养生息,再度死灰复燃,集结兵力,挥师南下,可这次他们信奉的长生天似乎发挥了作用,因为英宗皇帝朱祁镇昏聩无能,又狂妄自大,他不是在军中,在马背上长大的,他没有任何军事才能,却在时任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振的怂恿下,带着所有的大明军队精锐,要御驾亲征。

在土木堡,英宗皇帝不听作战经验丰富的将领们的任何劝阻,却听从王振的纸上谈兵,执意亲自领兵迎敌,结果中了瓦剌军队首领也先奸计,明军被困在土木堡,断水断粮,最后弹尽粮绝。

那是一场荒唐的败仗,因为它本可以避免,大明军队精锐,无数功勋卓越的将领,尽数折损在了土木堡,英宗皇帝被瓦剌俘虏,阉人王振也大快人心地死在了忍无可忍的将领樊忠的铁锤之下。

瓦剌因此士气大涨,继续挥师南下,直逼京师,并向大明朝开出无理要求,索要巨额财物。消息传回,京师朝野上下,无不震惊不已,满朝文武一时间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京师遍地哀鸿,满面素缟,家家戴孝,一片亡国之象。

幸而先恭仁康定景皇帝朱祁钰与时任兵部尚书的于肃愍公于谦力挽狂澜,拒绝朝野上下迁都南京的提议,坚持“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重整旗鼓,整顿军务,扩军备战。

于肃愍公当时以文官之身亲自带兵,死守京师,拒敌于德胜门外,血战五天,瓦剌兵败,取得了京师保卫战的胜利,使当时岌岌可危的大明朝转危为安。

瓦剌经此一役后,也只得放英宗皇帝回到大明朝,后来的故事,就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一代救时君臣,一个被诬陷谋逆,酿成千古奇冤,被活活冤杀,斩首弃市那日,百姓夹道恸哭,却所言不达天听,一个突患恶疾,趁着重病缠身,缠绵病榻之时被推下龙椅,之后死得不明不白,被加以恶谥,无庙号也不得入皇陵,一君一臣,就这样尽数归了山河,救时君臣泉下骨,世人只剩景泰蓝。景泰八年,春和景明,国泰民安,人们却没有等到景泰八年的春天。

此后瓦剌在也先死后逐渐势弱,鞑靼逐渐势大,出现了一位号称“成吉思汗”第二的小王子达延汗,作为也先之后的蒙古最强将领,他也学着瓦剌挥师南下,面对这一情况,武宗皇帝朱厚照也不顾朝野上下,百官劝阻,同样没有上过战场的武宗皇帝朱厚照也意图御驾亲征,并干出了一件荒唐事,以镇国公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之名,直接背着文武百官跑出京师,跑到了应州,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土木堡之变要再现了。

这对鞑靼来说,似乎是个好消息,他们本以为在他们世代供奉的长生天的护佑下,大明朝的皇帝们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马上天子了,他们一定会重新迎来瓦剌的俘虏大明皇帝的荣光,而且不会像瓦剌那样,他们会牢牢抓住这个机会,重回元朝的荣光,将大明朝的北京变回元朝的大都。

可是大明朝出现了一位之前从未听说过的镇国公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也就是武宗皇帝朱厚照,大明朝再次出现了马上天子,他御驾亲征,亲自斩杀鞑靼敌军一名,将领兵的鞑靼小王子达延汗打到当年回去就病死了,鞑靼几十年内不敢挥师南下,史称“应州大捷”。

但是近年来,却因为国库虚空,兵部支出一缩再缩,军费一年又一年的缩减,各处边防都勉强支撑,脆弱不堪,一退再退。以至于鞑靼他们死灰复燃,其中最为强悍的俺答部落首领自立为汗,又开始挥师南下,他们年年都来,年年都能抢得满载而归,他们尝到了甜头,今年过去,明年还来,年年都来,好似大明朝成了他们取之不尽的源泉,有一次竟然直逼京师,可严嵩却说他们只是抢东西,抢够了就会走,任由俺答烧杀抢掠整整八日,史称“庚戌之变”,这一切已成了大明朝无法忽视的恶疾,成为插在大明朝身上的一把剜心利剑。

北边不太平,南边也没好到哪里去,倭寇虽然之前有胡宗宪,俞大猷,戚继光,谭纶等将领,带兵英勇抗击多年,取得胜利战役无数,歼灭倭寇无数,已经不成气候,但是这群四岛倭奴仍旧不死心,逮着空子就要钻,动不动就在东南沿海袭击抢劫,骚乱不止,让东南沿海地区烦不胜烦,苦不堪言。

可是朝廷现在的现状,土地兼并现象严重,全国一半的土地掌握在各地的士绅豪强手里,而这些士绅豪强手里,而这些士绅豪强具体又是哪些人呢?他们包括大明朝朱家的皇族宗室,大明朝的只享富贵的外戚家族,有功名傍身的读书人乃至官员,还有就是那些家资颇丰的地方豪强,他们大多数是不需要纳税的群体,即使这里面需要纳税的群体,也在和地方官员相互勾结,隐瞒自己名下的田产以规避纳税不说,而且还要想方设法的用各种手段,去获得老百姓手中的土地。

而老百姓虽然也掌握着全国一半的土地,却是上缴税收,充实国库的主要群体,可是他们的力量太过弱小,他们很难守住自己手中的土地,他们的土地一点一点的流入士绅豪强手里的手中,他们失去了土地,可税收是不会减少的,有时候为了纳税,他们只能把自己的土地卖给士绅豪强手里,而且这些人购买土地还要特意压价,老百姓因此就只能沦为士绅豪强手里的佃农,他们一贫如洗,无力纳税,国库也日渐亏空,国库日渐亏空,就需要加大收税力度,老百姓重税压身,没有了活路,就只剩下了造反,只是想搏一条活路……

北边前线形势严峻,俺答步步紧逼,南边倭寇已经势弱,理应趁热打铁,一鼓作气将其荡平。可打仗需要钱,现在的国库根本支撑不起南北两边的军费开支,只能取舍,朝野上下最终决定,先全力荡平倭寇,恢复海上航线,重新展开海运贸易添加财政收入,使国库充盈后,在解决北方的军事困境。

嘉靖四十四年,就在这样的苦苦支撑中度过,令人欣慰的是,经过嘉靖四十四年这一整年的乘胜追击,倭寇屡遭重创,彻底被打散,再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但日后也不可掉以轻心,对于倭寇,应该时时监控,在他们起兵之时,就将他们扼杀于摇篮之中。

倭寇不再是个威胁,海运路线重新开通,市舶司又开始忙了起来,将天朝上国的丝绸,茶叶,瓷器,香料等货物,一船又一船地运出去,远销海外西洋诸国,将它们的白银,一船又一船地运回来,让空虚的国库,缓了一口气。

十分关心国库情况的嘉靖帝对此很是满意,他自觉自己的英明神武,在嘉靖四十五年的新年,要求所有文武百官为他上贺表为他致贺,还为他进献上各种寓意祥瑞的物件,朝野上下皆受其苦,但却没有一人敢言。

嘉靖四十五年,北直隶,顺天府,北京。

海瑞从江西赣州府兴国县的知县,调任到京城担任户部云南清吏司主事一职,已经两年了,这两年里,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那是一种发现了朝野上下问题最根本,最关键的症结所在,却无可奈何,无力改变现状,只能疲于应付的疲惫。

他不过一届举人出身,科考屡试不中,最终放弃,一开始被指派到福建延平府南平县,做一个穿绿色八品黄鹂补子常服的小小正八品教谕,听着大小是个官,也戴上了乌纱帽,其实就是个教书匠,芝麻大的小官,俸禄也微薄得很,家里甚至还需要年过七旬的老母带着妻子一起织布,做针线活,或是一些别的什么活计来填补家用。

家中所有人把日子过得节俭至极,顿顿粗茶淡饭,不见一点荤腥,母亲过七十整寿才舍得买肉来吃,还闹得人尽皆知,成了老百姓嘴里的美谈,其他官员嘴里的笑谈,更是没钱去添置新衣,衣物上都是补丁,反正还能穿,又不是衣不蔽体了,每一文钱都精打细算地用,才把家里的光景勉勉强强地过下去。

在南平县当教谕那会儿,他教他的学生们站起来,不要跪着,哪怕是面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读书人要有读书人的骨气。记得有一次,朝廷派了御史到县学视察,当时学堂里的所有教谕都下跪,只有他一人站着行礼,旁边的两人跪着,衬着他格外突出,像笔架一般,所以得了个外号,叫“海笔架”。

后来他被朝廷派去了做浙江杭州府淳安县的知县,成了一个穿蓝色七品鸂鶒补子常服,头戴乌纱帽的官老爷了,俸禄也涨了些,母亲和妻子不必再像以前那般辛苦,只是母亲是个闲不住的。

他刚一到了淳安县,这里是个什么光景呢?当地士绅豪强占据了大部分的土地,他们勾结当地官员,将自己大部分的土地隐藏起来,不纳一分税,不仅如此,还要用各种手段,来强取豪夺老百姓的土地。而一个县的税收是定额的,他们不纳税,税收全压在老百姓身上,不仅如此,朝廷还要连年增加税额,这又要压在老百姓身上,老百姓为了缴纳税款,只得倾家荡产,将自己的土地贱价卖予当地士绅豪强之流,沦为佃户,可这还没完,税收年年都有,今年过去,明年又当如何?他们接下来就是欠债,逃荒,落草为寇,最后引发民变,死在军队镇压的刀下。

他上任后,先整治了当地与士绅豪强勾结在一起欺压百姓的官员胥吏,后来亲自监督,重新清丈土地,清查户籍,强硬要求还田于民,重新制定了税负标准,减轻了老百姓的税负负担,使得逃难在外的老百姓,又陆续回到了家乡,老百姓人人有田可耕,有事可做。

不仅如此,他还严格依照《大明律》,重办冤假错案,释放含冤入狱的老百姓,并严谨办案,让真正的罪犯无处可逃,并在淳安县内部兴办学堂,要求有能力的父母,都要送孩子们去上学。短短几年,淳安县从民生凋敝,穷乡僻壤,变成了政通人和,安居乐业。

当时直浙总督胡宗宪之子路过淳安县,排场极大,花费甚多还欺压淳安县驿站当值的驿吏,被他知道后,他声称此人不是胡宗宪之子,亲自带人将此人拿下,带到了胡宗宪的面前,胡宗宪还感谢他保住了自己的名声。后来严党成员鄢懋卿出任浙江盐政,一路上横征暴敛,贪污勒索,让所有人苦不堪言。鄢懋卿路过淳安县,他没有给鄢懋卿任何好脸色看,甚至将鄢懋卿拒之门外,不允许他踏进淳安县一步,他这次也算是彻底得罪了他,其实按照他在淳安县的政绩,他其实是可以升任浙江嘉兴府通判的,他由此知道了严党对于朝廷的危害,那时他也认为,民生之多艰,全是严党之流造成的!

后来他又被调往了江西赣州府兴国县去担任知县,江西是严氏父子的老家,这里与严氏父子的老家江西袁州府分宜县相邻,可他并不怵严氏父子的势力,在兴国县依旧像在淳安县那般,让老百姓们的日子越过越好。

凭着在淳安县和兴国县两县的政绩,他被升任为户部正六品云南清吏司主事,也正逢严氏父子被治罪,严党倒了台,他自认为,这下朝野上下,终于要清明了,京中官员基本上都是两榜进士,他一个举人出身,能升任到京中做官,自是凤毛麟角,已经算是他仕途的顶端了,他那时带着母亲妻子女儿们一大家子人上京赴任,心里充满了希望。

可是如今才过了两年而已,他就从希望,变成了失望,他原本一直以为,所有的问题都是严党之流肆意妄为,为祸朝纲所致,可是如今严氏父子早已被治罪,严党倒台,树倒猢狲散了,可是问题依旧没有解决,老百姓的生活依旧水深火热。

问题出在哪里呢?在京中这两年,在户部当差的这两年,他逐渐明晰了,大明朝真正的户部尚书,不是那端坐在户部衙门正堂正座上,穿着朝廷红色二品锦鸡补子常服,戴着乌纱帽的朝廷正二品大员,而是那在西苑深居简出,沉迷于修仙练道,妄图长生不老的嘉靖帝朱厚熜!

他虽然只是一介小小的,穿着蓝色六品鹭鸶补子常服,头戴乌纱帽的正六品户部云南清吏司主事,在京师,他这样的官员不知有多少,实在是不起眼得很,可民生之多艰,他内心对此哀痛不已,身为朝廷官员,理应为老百姓说句话,他总要为老百姓做点什么……

他亲手给母亲收拾了行李,七十多岁的老母,高坐正堂主位,他端端正正地在母亲面前跪下,给母亲磕了三个响亮的头,头点地力道极重,敲得地直响。

“母亲,儿子海瑞不孝,百姓疾苦,儿子要为他们说句话,做点事,日后怕是不能在亲自侍奉母亲,孝顺母亲终老了,请母亲原谅儿子的不孝。”

海瑞的母亲谢老夫人端坐着,面上端着严肃的神情,受了儿子的大礼:“我早就知道,我生的这个儿子,是要做英雄的,你要做什么就放心去吧。我带着这一大家子回老家种地去,我这把老骨头,还是能撑着这个家,护着这一家子人。”

可她到底是个娘,面前是她唯一的儿子,他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他还没有儿子呢!她早年丧夫,年轻守寡,儿子幼年丧父,幼年失怙,她没有带着孩子改嫁,硬靠着老家几十亩地,供着儿子读书,她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多年,她将他教成了今天这个性子,自号“刚峰”,意思就是刚强正直,如山一般坚定,不畏强权。

人都说她自己脾气不好就算了,将儿子也教得如出一辙,可是这世道,她一个手里有些田产,又带着一个孩子的寡妇,脾气不硬气一点,是要被人欺负的!她思及这里,忍不住落下泪来,她不能在儿子面前落泪,将头偏向一边。

海瑞看着眼前的母亲,母亲哭了,他忍不住伸手要为母亲拭去眼泪,被母亲拦住:“不用管我了,去和你娘子和女儿们也告个别吧。”

海瑞的妻子王夫人收拾好了东西,带着三个女儿们,向父亲道别,准备和婆母谢老夫人一起离开京城,回到千里迢迢的广东琼州府琼山县的老家去,她看着丈夫,有好多话要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虽然不是个像婆母那样很精明的妇人,但也清楚地知道,经此一别,他们夫妻可能这辈子没什么机会再见了:“给你们爹磕头……”

三个女儿跪在了父亲面前,齐齐地朝父亲磕了三个头。海瑞一一扶起孩子们,叮嘱她们,对她们说:“以后父亲不在家,你们三个以后要要好好听祖母和母亲的话,孝顺祖母和母亲,要尽心尽力地侍奉祖母和母亲。要记住父亲教过你们的,生而为人,要克勤克俭,要勤劳朴实,要为人仁善,要知礼节,要明事理,要脚踏实地,要为人正直,要坚持识字和读书,无论以后遇到任何困难,都要勇敢面对,要自立自强,不能总是依靠别人,只有自己靠得住,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祖母和母亲,记住了吗?。”

三个孩子点了点头,齐齐地低声说:“记住了……”

她们虽然还小,但也敏锐地感觉到,父亲可能要离她们而去了,她们眼睛里涌出了不舍的眼泪。海瑞看着流泪的女儿们,心里虽然不舍,但是还是狠下心大声问:“记住了吗?!”

“记住了!”三个女儿们终于忍不住,哭作一团,海瑞也终于忍不住,将女儿们都搂在怀里,无声地安慰哭泣的孩子们。

海瑞安抚好了女儿们,目光才落向了一旁的妻子,他的妻子嫁给他这些年来,跟着他吃了不少苦头,也没少被自己的母亲磋磨,即便如此,她也一直任劳任怨地操持着这个家的上上下下,周到体贴地侍奉着他的母亲,温柔细致地疼爱着三个女儿,让他才能腾出手来为老百姓做点实事,实话说,她除了没能生个儿子之外,作为妻子十分称职,她对得起他。

可他却一直因为怨她没能生个儿子,对她遭受的一切都选择了视而不见,如今还要撇下她,扔下这个家,把所有一切都托付给她,是他对不起她。

他握住了妻子的手:“我以后不在,母亲你要多孝顺侍奉她,孩子们你也要把她们教养好,这个家我就全都托付给你了,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下辈子你做男,我为女,我嫁给你,我一定给你当牛做马。”

妻子没有说话,一个劲儿地抹眼泪,海瑞将她揽在怀里安抚,他们夫妻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近过了……

海瑞亲自送了母亲妻子女儿们上了回老家的车马,目送着车马离去,直到车马已经看不见,还是久久不舍得离去……

母亲妻子女儿们都安顿好了,他去离家最近的棺材铺子,买了一口最便宜的棺材扛回家,向户部衙门告了假,回家后,他将自己的蓝色六品鹭鸶补子常服整整齐齐地叠好,将乌纱帽放在上面,端端正正地摆好,放进了刚买的棺材里,盖上了棺材板。

做好了这一切,海瑞在书案前点起蜡烛,坐在书案前,磨好了墨,铺平了纸,提笔饱蘸浓墨,写到:

“户部云南清吏司主事臣海瑞谨奏:为直言天下第一事以正君道、明臣职、求万世治安事……”

本章特别鸣谢瓦剌土木专业留学生,救时君臣钰钰子和谦谦子,威武大将军镇国公友情客串!!!

作者有话说:

1.海南在明朝时隶属于广东。

2.海瑞有过三妻两妾,也确实有苛待妻妾的行为,而且因此被弹劾过,本文仅提及他的第三位妻子。海瑞生育有三子三女,三子皆幼年夭折,三个女儿都活到了成人出嫁的年纪,关于对于海瑞饿死女儿的传言,是造谣!

3.海瑞对于母亲确实是极尽孝顺,在明朝那个封建社会是美德,是道德典范,但在现代社会的道德标准来看,属实有些“妈宝男”特质了。

4.关于海瑞上《治安疏》之前的准备,本文照搬史料记载。

5.史料记载,朱厚熜确实对财政情况和国库银钱数量尤其关心。

6.本文中对于海瑞的事迹全部根据史料为基础进行文学创作。

7.朱棣庙号本来为太宗,朱厚熜于“大礼仪事件”后,改为成祖。

8.朱见深初步恢复了朱祁钰的皇帝身份,为其上谥号为恭仁康定景皇帝,没有上庙号,也没有迁葬明十三陵中的寿陵,后为朱常洛的庆陵,依旧葬于景泰陵,朱祁钰是明朝迁都北京后唯一一个没有葬入明十三陵的皇帝。朱厚照将去世于正德元年的废后汪氏与朱祁钰合葬景泰陵,后南明时期,才补全十七字谥号,上庙号为代宗。

9.朱见深为于谦平反,恢复了于谦的名誉,于谦最初的谥号为肃愍,后朱翊钧改谥为忠肃。

10.应州大捷:为朱厚照御驾亲征并取得胜利的一次战役,但对于该战役有诸多争议,比如过于稀少的战损人数。

11.嘉靖二十九年,鞑靼部俺答汗率军长驱直入北京郊区,烧杀抢掠数日,满意而去,史称“庚戌之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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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9:大明利剑出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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