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流程单上的出场顺序,身为全球代言人的国际超模西娅本该压轴,但由于“基娅拉之泪”的出现,生生被挤到了倒数第二的位置,出场的时候,脸都是黑的。
传闻中神秘的“基娅拉之泪”现世,主持人念稿时激动得声音颤抖,现场的镜头齐齐对准了这颗最为纯净的“情人石”,毫不意外,季榕和她的古董首饰又挂在了热搜上。
【基娅拉之泪,就是跟海洋之心齐名的那个?】
【据说二十多年前她最后一次面世时被拍出了天价,不知是谁有这样的福气。】
【赝品吧?就算是有钱也没渠道啊,这种级别的藏品不都握在豪门望族手里?】
【我记得“基娅拉之泪”代表的是情人永别,季榕戴着她,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呢!】
正无聊翻看手机的季榕猛的一愣,立刻关上了屏幕。
“怎么了?”晏随刚跟一个熟悉的导演寒暄完,回到座位上便看到季榕脸色微白,神情忐忑,小心扣住她的手在掌心,看向她的目光透着关切。
“没事儿,就是低头看手机有点儿头晕。”季榕勉强笑了一笑,没有说实话。
“基娅拉之泪”是季榕的底气,她婉言谢绝了CEO坐主桌的邀请,坦然又强硬的坐在了晏随的左边。
桌上已坐了几位身着华衣的贵宾,有的不追星,连头都不曾抬,无聊刷着手机;有的则看着晏随两眼放光,跃跃欲试想要上前合照,却碍于季榕就在旁边,有贼心没贼胆。
晏随起身去给她端了杯水,回来的时候,位置便被人占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季榕的绯闻对象之一,木石的CEO章潮。
“章少,好久不见。”晏随站在季榕的侧后方,温暖而宽大的手掌似宣誓主权般落在季榕的肩膀上,微笑看似宽和,实际上眼神凌厉,态度强硬。
章潮笑了一笑没有理会,探身取了蛋糕架上的甜点放在季榕面前,语气温柔:“这种晚宴上的东西大多都不怎么样,唯独甜点勉强能入口。等我有空亲自做给你吃。”
季榕敢吃吗?季榕敢。
章潮的另一边是盛装打扮、正冲她冷冷飞着眼刀的钱茜,而她的另一个身份,就是木石排名前三的大股东。
八方来财,这就是金光闪闪的摇钱树呀!
“谢谢你啊!”季榕笑得甜甜腻腻,捏着叉子抿了一口在嘴里,映在章潮的眼中就是妥妥的居心不良。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到底是从小到大的闯祸搭子,章潮立刻就发现了不对。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季榕凑到他面前靠近,人几乎要贴在他的身上,“那边空位置还有好多,不然你们去那边坐?”
章潮乐得看她欺负人,赖在了这里:“我觉得这位置就挺好。”
好什么好!肩膀上那双手都热得要把她烫熟了!
季榕扭头抱歉的看向一边:“不好意思,请问能不能给我们让一个位置?”
怎么不能!四角恋的修罗场现场直播不比什么劳什子明星晚宴有趣?
一直坐在季榕左边刷手机的大小姐把手机往包里一塞,猛地站起来,连眼睛都泛光了:“没问题,没问题,晏随你坐这儿来!”
怕他后悔似的,大小姐早忘了礼仪老师教导的高贵矜持、礼貌周到,拽住晏随的胳膊把他一把按在了座位上。
仿佛连连看一般,晏随、季榕、章潮、钱茜连着坐在了一起。
“呵。”一直不语的钱茜发出一声冷笑,把手里的香槟杯重重放回桌子上。
不约而同地,在坐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或是余光落在了他们四人身上。
战争,一触即发。
火药味儿在花香弥漫的空气中迅速蔓延,连舒缓的钢琴曲都莫名带了焦躁。
身穿黑色马甲、颈戴蝴蝶结的服务生端着托盘穿过硝烟,出现在了季榕的身侧。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季榕开始了她的表演。
“服务生,”季榕感激地看向他,“麻烦给我一杯红酒。”
“我也要。”晏随托腮,从服务生手里接过来一杯一样的。
红酒到了季榕的手里,她顺势与晏随碰杯,但杯口才靠近嘴唇,便被章潮伸手挡了,继而放在了远处:“你喝酒容易失态,香槟足够了。”
季榕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一时怔怔。
“那我敬章少。”晏随牵了季榕的手十指紧扣,堂而皇之的放在桌上,冲章潮扬起手中酒杯,“祝你,得觅佳偶!”
章潮目色沉沉如水,嘴角紧抿,还未来得及开口,晏随已扬起脖颈,将那杯红酒喝了下去。
几滴红色的液体溢出唇角,他顺势抬手抹掉,腕上的锁骨链叮当作响,折射着流离灯光,如将银河串在了手上。
“晏随你手上的链子真好看,是Marrel的吗?”
正对季榕的位置俨然是最佳观影台,追星的富婆姐姐顺手一指他的手腕,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
“是啊,”晏随晃了晃手腕,“您喜欢吗?”
“当然。”富婆姐姐俨然不喜欢雌竞那套,落落大方的说,“我定了。算是……”笑了笑意有所指,“门票。”
自然不会是晚宴的门票。晏随站起来走过去与富婆姐姐碰杯,从容坦然,“谢谢!”
“晏随你脖子上的项链,我要了。”这次出声的是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钱茜。
章潮意外转头看她,在扭头看向季榕时,新的雌竞开始了。
“真巧,我也喜欢。”季榕咄咄逼人,晏随堪堪落坐,她便伸出手指擦过他的脖颈勾出了项链,“茜茜你不是最喜欢翡翠和金玉吗?什么时候对这种不值钱的钻石和铂金感兴趣了?”
“你呢?”钱茜意有所指,挑衅道,“不是最喜欢木头、石头那些不值钱的老物件吗?怎么现在对钻石和铂金感兴趣了?”
“你!”季榕还是沉不住气,恼羞成怒,“我今天才开始喜欢,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钱茜悠然喝了口香槟,得意放下杯子说,“毕竟我也是从今天开始喜欢的。而且,”她俨然将激怒季榕视为乐趣,接着说,“今天我订的所有珠宝都记在晏先生的业绩上。”
“你当谁在乎你那点儿破钱吗?”季榕拍案而起。
“嗯,破钱。”钱茜更加开心,“我恰巧有许多。木石上市后,又更多了点儿。所以买点儿贵金属和稀有石头,也都是小意思。”
“销冠,”钱茜朝晏随举起酒杯,意得志满,“喝一杯吧!”
“谢谢钱小姐。”晏随又端了杯酒,不卑不亢,一饮而尽。
“章潮,我明天想吃重庆火锅,你有没有空给我做?”季榕把胳膊搭在章潮的肩膀上,得意洋洋的挑衅道。
钱茜拿起桌上的珠宝册子,喊来了品牌方的工作人员。那册子在她手上犹如菜谱,她手指随意点着:“这套这套这套,我都要了。”
这是总价值上千万的珠宝,几乎把晏随钉死在了销冠的位置上。即便还差些,她也能随手补上。季榕一想到这些,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翘。
钱茜刚刚还十分得意,看到季榕的表情忽然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季榕,你算计我!”
“呀,你发现了呀!”季榕假装惊讶的捂着嘴,“我刚刚都在怕你自己跑串了台,给人说来上一本。谢谢你啊,让我们晏随成了今晚的销冠。 ”
被当枪使了。许久未曾看她们吵架的章潮脸上露出久违且真实的笑容。
时间仿佛回溯到了从前,他们还是曾经的少女和少年。
“好了,不要再吵了。”章潮心情不错,笑着说,“单我来买,谁用你来?我又不是付不起。”
钱茜并不领情,指着季榕说:“小蝴蝶,别以为每次就你能赢!”
眼前忽然一道白光闪过,四人齐齐诧异的头扭向了对面。不知什么时候,这桌上的其他人已经集中在了一起,抱团似看戏的票友。买锁骨链的富婆姐姐手上还端着手机,摄像头直直对着他们,尴尬的说:“不好意思,我下次记得关闪光灯。”
居然还会有下次。
钱茜冷哼一声,拿起手包扭头离开了。
“呵,呵呵。”几个看戏的贵宾迅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掩饰地端起酒杯,眼神躲闪,四处打量。
在准备了将近一个小时候,晚宴正式开始,CEO上台发言致辞。
晏随坐在那里安静的听着,像一个乖顺的小学生。
“怎么了?”季榕意外,轻轻碰了他一下。
晏随晃了晃身体转过头来,微微笑着,脸颊微红,眼神迷茫,里面漾满了星星。
竟是醉了。
是了,这一会儿间他竟不知不觉喝了许多的红酒。
“是不是有些难受?”季榕顿时心疼,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手指所经之处激起一片红痕,连脖颈都没有放过。旁若无人地把他抱住,将头按在了肩膀上。
“还好。”晏随侧身把头靠在季榕的肩膀上,声音中带了醉意,黏黏糊糊地似在撒娇。嘴唇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廓,似**般令季榕红了脸。
不时有手机摄像头对准了他们,季榕却全不在意,只是哄小孩一样轻轻捋着他的后背,偶尔在他的额上亲一亲:“再等一等,我们这就走。”
“如果我没记错,晏先生是滇南人。滇南盛产烈酒,当地人百杯不醉。”章潮看不得他这绿茶模样,忍不住揭穿。
季榕就似那金銮殿上的昏君一般全然听不进去忠言,回呛他:“你祖籍岷山,是个全内陆的城市,怎么如今却成了海王?”
“大约是因为……”章潮没有生气,还颇为认真的想了一想,回答,“海阳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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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进行到一半他们就离开了。
走时晏随一直紧紧贴着季榕,DUANG大一只似乎只有依靠娇小的季榕的支撑才能站稳。
照片被发到网上,连网友都没眼看——
【啧啧,这个死绿茶!】
绿归绿,还怪好看的。
季榕用小号默默点了个赞,顺手保存了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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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钱茜,晏随顺利拿到了Marrel品牌大使的入场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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